第二百七十五章 要生了
“那日听韩进说你借了云先生的名义派了人去荣格府上，没几天他就上了这个折子……这个荣格，你的话比本王的还管用……”
墨修寒因着清心寡欲了几个月所以脾气日渐烦躁。尤其是最近几天，宁云清临近生产，让他脑中的弦也是一日比一日绷得紧。韩进他们几个是能绕着走就绕着走，生怕一个不好就触了王爷的霉头。
宁云清也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每每小意温柔的安抚。弄得她觉得要生孩子的不是她而是眼前这个有些焦躁的男人。
“荣大人肯定以为那是你我二人的想法……王爷这是？这是吃我的醋？”
一边说，一边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
墨修寒看她那夸张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在开玩笑，不自觉地就弯了嘴角。用手刮刮她白嫩的脸颊：
“王妃不乖！敢调侃本王了？”
宁云清刚想反击，突然觉得腹中一阵绞痛。忍不住紧紧皱眉，微微弯腰，伸手要扶住墨修寒。
“你怎么了？不舒服？”
墨修寒立刻就抓住她的手，扶稳她。紧张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宁云清心中有数，八成自己这是要生了。
“王爷，我八成是要生了……按之前说得办！”
“来人！”
墨修寒一脸担忧紧张，额上霎时就冒出了汗。好在府中的人等紧张着王妃生产的事情，已经演练过数次，所以只要按部就班即可。
小莲推门进来之后就听到宁云清镇定的声音：
“我要生了。让大家准备好……”
小莲应了一声也顾不得王爷还在场，转身就出去通知了。
宁云清感受到墨修寒浑身僵硬，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于是忍着疼捏了捏他的手掌，说：
“王爷莫要紧张，才刚刚疼，离真的生孩子还要一段时间的。”
墨修寒喉咙发紧，深吸了一口气：
“好！我抱你去产房。”
说着就将人横抱起来，稳稳地走出房间。产房就安排在院中的厢房。按照宁云清的吩咐日日打扫消毒，被褥也是刚刚煮沸消毒过的。
“王爷，先给我擦洗一下换身衣服。”
“好！”
墨修寒此时虽紧张，却能稳住心神一丝不苟的执行她的命令。此时张太医、老大夫和稳婆医女都已经到了院子。宁云清听到外面的声音，开口对外面人说：
“还有点时间，你们换衣服准备吧！”
“是！”
众人都按照宁云清之前的要求到隔壁房间净手消毒，换了一身消毒过的衣物。
稳婆医女和小莲进来的时候，宁云清也在墨修寒的帮助下换好了衣服躺在产床上。
众人感受到毅王爷不同寻常的冷静，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宁云清忍着疼放开了他的手，朝他绽开一抹笑：
“王爷出去等吧！你在这里不方便。”
看着她惨白的脸，知道她此刻疼的厉害。墨修寒刚才有些空空的心一下就揪住了，想说的话都堵在嗓子里说不出来。
“之前说好的……你先出去。若是有事我让她们叫你。”
宁云清没有什么男人不能进产房的迷信，只是墨修寒的存在感太强，这个时候呆在产房里面就是一个“拖累”。
“你说的，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哪也不去。”
墨修寒忍着胸中强烈的情绪，转身出了门。只是刚跨出门腿脚就是一软。还好张太医离门口进，赶紧扶了一把才没让毅王爷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
韩进刚刚赶过来就是看到了这一幕。吓得他以为王妃出了什么意外，一身冷汗都冒了出来。待看到太医大夫都还没进去，院中其他人的表情才觉得自己想多了。只是刚才那一刹那的情绪让他认识到，王妃已经是毅王府中不可缺少的存在，同时也是他心中的主子。
吸了口气镇定下来，韩进马上安排小厮在院中安置了桌椅茶点，又吩咐心腹守着府中各处，院中更是不得随意走动。一应事项安排到位之后才鼓起勇气走到门口劝慰王爷：
“主子，王妃定能平安生产。只是这生产时间说不准，主子还是坐着等吧！”
看墨修寒仿若未闻，又劝道：
“主子，您不坐两位大夫也要坐啊，两位年事已高要养足精神……”
“都坐！”
墨修寒大步走到桌椅前坐下。韩进说的没错，大家都要养足精神，站在门口没有用！
张太医和老大夫对宁云清的情况心中有数，并没有那么紧张。只是看王爷紧绷的嘴唇和严肃的表情，院中人都大气也不敢出。他们两个自然也不好出声，安安静静的坐着，慢慢也有些无端的紧张。
屋外一点声音都没有，屋内的声音也不大。还不到发动的时候，宁云清尽量深呼吸，并没有像其他产妇那样大喊大叫，因为那不但没有用，还会耗掉自己的力气。只是随着疼痛的加剧，她也忍不住发出难耐的呻吟。
墨修寒的耳力自然知道她正在忍受的痛苦，脸上更是冷若寒冰。宁云清并不娇气，相反她是那种极能忍耐的人。可见这疼有多疼。他此刻恨不能替他受这痛苦！越听越觉得受不了，他忍不住开口问两个大夫：
“就没有办法让她不那么疼？”
张太医答道：
“女子生产都是这般……您要相信王妃。”
墨修寒没再说话。之前宁云清交代过他一定要冷静，一定要相信她，一定要相信专业的判断。那时自己答应的痛快，如今事到临头才知道冷静有多难。别人看他已经够冷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脑子里一团乱麻，六神无主，浑身紧绷……
这般煎熬到后半夜，小莲从屋中出来通知大家说王妃已经发动了。不等大家问问情况就又回了产房。
宁云清此时才体会到生产那种撕心裂肺的疼。她无比后悔之前没有在医疗系统里面放生产的镇痛麻药。疼痛一波接着一波，大到她也忍不住叫出声。
“王妃，使劲……已经看到头了，胎位很好……”
“啊！呼呼……”
宁云清如今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想着赶紧生下来。
稳婆提醒道：
“王妃，疼的时候用力……一鼓作气啊！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