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狄族最近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第二日，张太医刚刚吃完接风的酒席，在府上安顿下来。宁云清就直接跟他和老大夫说了剖腹产的想法。两人对这法子十分好奇，又听说王爷也是同意的，自然没有推辞。
只是老大夫有些疑虑，说：
“听王妃这么说，这主刀之人手上和眼力都要有功夫的。老夫年纪大了，有时候手会抖。先练练看吧，不行的话就只能劳烦张太医了。”
宁云清听他说的是事实，也不强求。毕竟年纪大了的确做不了这一行。
“行，咱们拿动物先练练手。到时候我会找两个医女也一道学学，好打个下手。将来学会了也能多挽救几条人命。”
接下来的一个月宁云清都在跟他们讲手术知识。张太医自不必说，本就医术了得，如今稍微点拨一下便能融会贯通。在动物身上的练习也是每天都做，从一开始的生猪肉到受伤的小兔子。几人的基本功也都学得八九不离十了，剩下的只能靠多练习来提高熟练程度了。
宁云清的系统中虽然有手术器械和药品，但终究是有限的。之前她找工匠制作了一批简易的手术刀手术钳之类的设备，如今刚好一并交给了两位大夫和医女。
手术并不复杂，但是难在这几个人一点经验都没有。宁云清万分后悔没有早点收个徒弟，把手术技术交出去。若是早点时间的话，也能让他们在军队或者医馆接些病人积累经验，自己在一旁指导着，总归比现在临时抱佛脚要好得多。
如今后悔也没用了，只能尽量详细的讲解手术过程，把要点和可能出现的情况都一一列出来。
安顿了这一头，宁云清才稍稍放了心。此时距她生产也只有一个多月时间了。
西北诸事顺利。除去京城那边皇帝时不时的刺探和挑衅，宁云清和墨修寒的日子也算过得充实而静宁。
对比他们的顺利，狄族最近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本来八王子的实力就不如拥有部族支持的大王子，西南的粮草又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前几天还有一个支持自己的臣子被暗杀。层出不穷的问题让八王子实在难以应付，只能向谢家求助。
言家书房。
“主子，要么再派五老爷过去？八王子那边形势十分危急。”
一个穿着便服的中年男子神清颇有些焦虑。
他对面坐着一位头发灰白的老人。老人闭着眼睛，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腹部，大拇指正轻轻的相互摩擦。一身富人常穿的深青色锦缎袍子十分齐整，一个多余的褶皱都没有。
见他没有出声，那中年人并没有再说话，而是安静的等在一边。
半晌，老人睁开眼睛，一双有些浑浊却锐利的眼睛看得人心中一惊。
“老五心中的结还没解开，他去的话难免意气用事。你跑一趟吧！”
中年人低头恭敬回话：
“是，那属下天亮就出发。”
“狄族我们苦心经营多年，这是关键时刻……另外，把西南的人抽回来吧！如今精力不宜过于分散……”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老人叹了口气，又嘱咐说：
“各处的粮食都盘一盘，送一些给八王子，剩下的放在靠近京城的那些山洞里。”
“这……如今八王子还没有掌权。放在京城附近是不是早了点？”
“老五之前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很可能毅王已经有了防备。若是如此，毅王在西北一天，狄族士兵就别想着跨过西北这条屏障。”
中年人心中惊疑不定，问道：
“那八王子……”
老人手指捏了捏扶手，倒是一脸平静：
“他的身份放在那里，还有用……毅王和朝廷日成水火，这中间大有文章可做。就算是最坏的打算，他那边也要保住。毕竟有狄族牵制着，毅王才没工夫管京城的闲事。”
这老人，正是谢家嫡支的现任家主谢燕奎。而墨修寒猜的不错，言家正是谢家嫡支如今的掩护身份。
“明日老夫启程回关内，你准备一下。”
当初到西北是为了狄族的兵，哪想到准备了这么久都没能成事，反倒越陷越深。他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大作用，不如回京城坐镇。至少那里离自己的仇人更近，自己能利用的矛盾也多。
谢燕奎出发的第一时间墨修寒就收到了消息。如今西北事多，狄族的威胁也没有彻底清除，所以他也没那个闲工夫去插手谢家入关以后的事情。
宁云清对谢家实在没什么好感，于是把言家可能就是谢家嫡支的事情传信给了白叔。说让白叔在京城那边看着点，该搅浑水的时候搅浑水，该推一把的时候推一把，省的有些人太闲把注意力放在西北。
谢燕奎回去果然“不负期望”把已有的党争夺嫡都推向了升级。以至于皇帝无暇“处理”西北的事情。
今年是西北实行屯田的第一年，虽然规模不大但是收成却是不错的。这让墨修寒和一众西北官员将领看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墨修寒下令在军队里设置了专门的屯田府，隶属于西北军需后勤。这也就是预备着明年开始加大屯田力度了。
有了屯田的收成，西北的将领和布政司都能缓口气。对于关内的粮草需求也没有那么急迫了。只是布政司的荣格却接到了毅王妃派人传的口信，只说对于西北的粮草储备不能过一年算一年，长远要做到三年天灾的储备量。荣格对宁云清早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对她的话恐怕比王爷的话还要上心。于是他立刻开始了计算和规划，想着如何建立粮食储备。
宁云清如今临近生产，所以很少参与政事。所以她派人给荣格带了口信之后就没再管这件事。想着他有想法之后自会承给墨修寒定夺。后面的事情就不需要她操心了。
没几天荣格果然上了折子。
墨修寒晚上回房以后问宁云清：
“粮食储备的事情是你带话给荣格的？”
宁云清笑道：
“王爷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