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星语跟李乾教授、陈司长和于杪一行四人飞到赤峰,也不休息,马不停蹄地去往当地气象局,向对方说明来意,想要查找当年的目击档案。
那个女工作人员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这你们也信?再说了,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到哪儿去找?”
“小同志,确实是真事,拜托帮帮忙。”李乾教授说着,一把拉过于杪向她介绍:“呐,他就是当年的目击者。”
对方看了看于杪,依旧撇着嘴:“那又能怎样。”说完,她又望向风星语的大脑袋:“你要是说这位是目击者,我倒是有点相信。”
陈司长一听,刚想向对方解释,被李乾教授伸手拦住:“对对,他也是目击者,后来就变异了。”
风星语一听,吃惊地望着李乾教授,心道:啊?这你都干得出来,想不到啊。
“啧啧,你们是想治病吧,”女工作人员又看了看风星语:“也是,这种病得赶紧治,不然容易癌变。跟我来,不过我可不敢保证有没有记录。”
一行人来到档案室,女人一边打开电脑,一边说道:“当年的档案都电子化了,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是哪一年来着?”
“85年9月5日。”
“我查查,咦?你别说还真有。”女人调出一些图片,上面果然是同心圆悬浮于夜空,只是画面质量非常差,模模糊糊。
继续翻找,还有一些人的目击报告。
“我们可以拷贝一下吗?”李乾教授问道。
“可以。”
趁着李乾教授拷贝文件,女人无聊之下又看了看风星语:“不对吧,你今年多大了?”
风星语扭头看了一眼于杪师傅,立刻顺竿爬:“我都快六十了,变异之后就没怎么老。”
“这敢情好,我要是也有这样的奇遇,就不怕家里那个死鬼天天盯着小姑娘看了。”女人现出艳羡的表情。“不过脑袋这么大可不行,得九头那种。”
这时,教授指着电脑资料里一个人的名字问道:“这位就是当年去电台答疑的同志,可不可以带我们见他一下?”
女人看了一眼:“那可不行……”
陈司长一听,立即打断她:“为什么?看来你还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女人瞟了他一眼:“严不严重又能咋地,你们还能见到他呀,他又没变异,早死了。”
几人一听,对望一眼,意识到再这样找下去也是徒劳,只得作罢。
还没等出气象局的大门,风星语就迫不及待地跟李乾教授说道;“教授啊教授,真有您的啊,我啥时候变异的?”
李乾教授也笑着回了一句:“你也不简单啊,比老于还老,都六十了。”
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
离开气象局,几人打车直奔桃石山。夜里十点多,他们到达了目的地。由于时间太晚,他们没有跟法师联系,而是就近在一个农家乐住下,等待第二天前去拜访。
第二天一早,四人梳洗已毕,用过早餐,信步向真寂之寺而来。
风星语远远地指着桃石山,对教授说道:“您看我说什么来着,是不是危如累卵。”
面对如此景色,陈司长翘首远望,感叹道:“何止是危如累卵,简直是危机四伏。”对他来说,这次来桃石山也是故地重游,上次还是带大彪一起来的,可惜,桃石尚在,斯人已逝,不免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教授知道他意有所指,停住脚步点了点头,站在路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风星语立即走过去,给他抹了抹后背:“您得加强锻炼了,您看我,大病初愈,脸不红心不跳。”
教授的气息稍微平复了一些:“你多年轻啊,恢复的快。”
“我年轻啥啊,都六十了。”说着,风星语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于杪师傅不时插话,只有陈司长心事重重,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庙门前。
由于时间尚早,游客还不多。四人刚刚站定歇息,一个小喇嘛已经来到面前:“喇嘛千诺!三位贵客,法师派我来接你们。”
教授、陈司长和于杪师傅一听,现出惊异的表情,唯独风星语一副见惯不怪的神情,带着三人随同小喇嘛进入寺庙。
小喇叭双手合十,一路趋前而行:“几位贵客有所不知,今天寺里准备筹办法会,法师正在安排,所以不能亲自前来迎接。”
风星语回头看了一眼教授、陈司长和于杪师傅,代为回答:“没关系,我们刚好可以借机瞻仰一下法会。”
小喇嘛一听甚是高兴,带着四人在殿里一边参观,一边介绍一些密宗知识和前朝故事。不多时,低沉的诵经声从大典后边传来,一派悠扬悦耳之声。
一直到了中午时分,尕松党智法师高大的身影才出现在四人面前,他快步趋前,一手捻着念珠,一手施礼:“贵客前来,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风星语赶紧趋步上前:“法师吉祥,您还记得我吗?”
法师想都不想,立即答道:“当然,你是风家娃儿。”
风星语搔了搔自己的大脑袋,心中不免暗暗称奇:“我都变成这样了,您还能看出来?”
法师微微一笑:“样貌虽变,气场依然。”
“过誉,过誉。”风星语听了赶紧双手合十回了个礼。
“这几位是?”法师说着看向李乾教授、陈司长和于杪师傅,还没等三人开口,法师对着教授说道:“知道了,您是公门中人,有任务在身。”然后又对着陈司长说道:“您也是公门中人,而且,好大的煞气,应该是……”
不等法师说完,陈司长立即点头:“是的,是的。”他不想法师点破自己的身份。只是自己一身便衣,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难道是有人提前泄露?想到这儿,他用余光瞟了一眼风星语。
法师没有理会,转而望向于杪师傅,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定定地盯着他的印堂;“您的筋骨惊奇,也是一位有缘人。失敬,失敬。”
李乾教授不似陈司长多疑,心中暗暗佩服,好个有道高僧!立即双手合十,代大家说道:“法师果然好眼力,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多做自我介绍了。”
法师继续施礼:“几位的来意我已了然,下午自会安排,之后我们还有一场法会,不知可否邀请几位参加?”
既来之则安之,刚好可以趁机见识一下这位风星语口中的高人到底有何本事,想当初,风星语可是当着首长一众的面把他吹得神乎其神。想到此,李乾教授爽快地答道:“那敢情好,恭敬不如从命。”
“现在已是午时,几位可以先去用膳。”说着,法师向着大殿后方一伸手,吩咐小喇嘛带领四人前去吃饭。
到了下午,四人随同小喇嘛出了寺院,来到后山山脚下的一个石窟。进到洞内,法师早已带着徒弟在此恭候。
看到几人进来,法师左手施礼,右手指着地上的一个木箱对教授说道:“喇嘛千诺!施主应该就是冲着它来的吧。上次这位风姓小施主果然信守承诺,将仿品交付国家,现在这些均是原件,想来更有用途,你们可以拿回去研究。”
教授赶紧双手合十:“太感谢了,说什么好呢,我代表国家感谢您!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立刻安排人过来取。”
“善哉善哉!”法师回了个礼,然后向着大殿的方向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下午的法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有请几位!”
众人出得石窟,随同法师拾级而下,一路来到后院。只见众喇嘛早已端坐院中,等到法师到前排落座,大家开始随同他齐声诵经。
诵毕,大家起身散开,人丛中闪出十几个精壮喇嘛,每人搬来一个木制铜架,根据法师指点的方位,在院中按扇形排开。随后又出来十几个精壮喇嘛,每人肩上扛着一个粗大的铜钦,来到铜架前放下,随后一节一节抽出内里的铜管,差不多有五米长。静候法师的法旨。
只见法师盘腿而坐,开始念动密宗咒语,声音低沉而浑厚,在风星语听来,咒语婉转悠扬,美妙动听,如异域歌声一般。不多时,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法师竟然身体离开蒲团,腾空而起。
四人差一点惊掉下巴,风星语赶紧低头向法师的蒲团张望,看到没有任何机关,扭头悄声问教授:“我不是在做梦吧,这怎么可能?”
教授也无法回答,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空中的法师。
陈司长心中暗道:难道是魔术?喇嘛没事变什么魔术?总不至于为了我们几个人,搞这么大阵仗吧。
众喇嘛一见法师已经腾空,纷纷盘腿坐下开始诵经。那十几个精壮喇嘛也开始吹奏铜钦。一时间,低沉而庄严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接下来,更加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大殿里巨大的铜质释迦摩尼佛像,竟然连同莲花宝座一起,慢慢腾空而起。法师一挥手,吹奏铜钦的众喇嘛立刻脚踩金刚步伐变换身位,佛像也跟着慢慢飞到了大殿门口。法师的手再一挥,像乐队指挥一样,众喇嘛继续移动身位,佛像也随之也在空中调整着位置和姿态,慢慢地飞出门外,最后稳稳地降落在院子中央。
众喇嘛随后起身,围坐在佛像周围,开始诵经。
陈司长一看,心中更加狐疑,竟然能将这么重的佛像腾空,这到底是特异功能还是障眼法?如果是障眼法的话,会不会上次的那个克莱因山洞跟这个老喇嘛有关?想到这儿,他抬头向桃石山的方向看了一眼。
“匪夷所思!匪夷所思!”李乾教授不停地嘀咕着。“这么大的质量,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教授见过利用声波将一些小型物体悬空的实验,但这个佛像实在是太大了,至少高达四米、重量近百吨,就这样稳稳地搬运了几十米,这得做多少功啊?教授简直不敢想下去。
过了一会儿,诵经毕。小喇嘛来到尚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四人面前,略做解释:“今天是晒佛日,只是本寺与别的寺庙有所不同,别的寺庙晒的是锦缎织绣的唐卡,本寺向来是直接晒大殿里的释迦佛。明、后天还要继续晒佛,对外开放,供附近的僧众、居士和信徒观瞻。”
“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风星语由衷地赞叹。
陈司长却顾不得礼数,一把拉住小喇嘛:“你们吹喇叭能不能弯曲空间?比如说把玻璃瓶,或者山洞对折起来?”
小喇嘛被问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摇摇头。
陈司长想想也是,讪笑着松开手。他明明记得上次被堵在山洞的时候根本没有听到号声,这声音这么大,回荡山谷,上次如果有号声不可能听不到。
李乾教授没有陈司长当初的经历,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不失时机地问小喇嘛:“小师傅,我请问一下,刚才那些个大喇叭是不是材质不同啊?”。
小喇嘛回身指着那些精壮喇嘛手中的巨大乐器问道:“施主说的可是这些铜钦?”
教授点点头:“对,对,我问的就是这些铜……铜钦。”
“当然不同,”小喇嘛一边指点着一边说道:“左手第一个和第四个是铜的,第二个和右手第一个是黄铜的,中间那两个是银的,两侧的是红铜的。”
“它们的排列有讲究吗?”教授追问。
“有啊,要按照固定的顺序排列,法师有口诀的。不但排列有讲究,就连吹奏的人也有要求,什么时候我要是有资格就好了。”
“哦哦。”教授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