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全是记起来,可有一件棘手的事,她在木达,自由被限制。而且她还发现一件事。雍州女人失踪一事水落石出。她们在木达,没有用的女人全都干苦活,每天一顿饭。女人瘦骨如柴,木达人稍有不顺,被鞭打出气。
姜梨算是命大。多次从阎王爷手中夺回自己的小命。
“呜呜”
“美瑶,哭什么?”
姜梨记起来的事只有美瑶知道。其他人依然当她是小傻子。
美瑶把后背给她看。是一条新打的伤痕。放在以前,姜梨可能回去讨公道。可现在不行,她在木达。
“美瑶,想不想离开木达?”
“我到死都离开不了木达”,她不知木达力家乡有多远。就算回去,她也没有家了。
“怎么离不开?有我在……”,承蒙美瑶的照顾,否则她真的死了。
“呵呵……你还是先保护自己。你看看……头上已经秃了一块,估计不会再长头发了”
“美瑶,相信我。我会带你离开的……”,现在或许不行,她必须找到军事图回去找范清风。
“好”,美瑶忍着痛点头。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离开木达?木达人凶残,看不起大穆人,动不动就打人。
姜梨心中有主意了。醒过来之后,她一边养伤,一边注意周围环境。她必须接近木达的中心,找到军事图。
夜,姜梨趁着所有人都睡着之后,躲过木达人,离开石头城墙,进入木达城。
……
沈晏之从梁州到边疆的路程硬是压成了十天时间。赵北霄屁股坐得发疼。他便知道,这一点他比不上沈晏之了。沈晏之十天里几乎不睡觉,每到一个地方就换马。姜梨真的在边疆?
第十一天,他们终于到了边疆的军营。
范清风把他们迎入军帐。
“晏之,你来了便好”,木达人不除,他就无法回梁州。这是他的使命,他的责任。
“清风”,沈晏之拍了拍他的肩膀,介绍起赵北霄。
在众人面前,并不适合提到姜梨。他们在彼此的任务分了工。过后,沈晏之来不及喝一口热汤。便把范清风堵到角落里。
“晏之,你要干嘛?”,范清风惊恐。
“清风,你认识这个姑娘?”,沈晏之把姜梨的画像拿出来。
范清风摇头。“她是谁?”
“姜梨,春熙院的学生。她来了边疆……”,他很担心姜梨的安危。
“是清迟的小姨子?”
“嗯”
“她来干什么?来多久了?边疆很危险……”
“大约四个月了。她承了陛下和贵妃的口令……”
“晏之,这么说,我忽然想起来,几个月前。粮草运到雪山下,我们被木达人包围了。当时粮草几乎要被木达人带走,忽然有人大叫引了雪崩,又把鹿腿打伤。会不会……”,但是范清风又不敢相信是一个小姑娘所为。
“极有可能是姜梨”,阿梨聪明。想到引起雪崩阻止木达人把粮草抢走,也不是不可能。
“可我并没有看见人。把粮食拉回去之后,我专门派人去搜山了”
“雪山在哪里?带我去……”
“晏之,你要不要先休息?”,沈晏之胡子拉渣,眼圈沉重,眼角透露疲惫。“而且天也黑了”
“不行”,他已经失去她那么长的时间,他必须确认她还活着。
“行,你同我来……”
边疆的那座雪上常年不化。众人把马放在山下便上山了。
“赵世子,你我往相反的方向走。谁先寻到,发信号”
赵北霄点头。沈晏之和范清风到了半山腰,寒风开始呼啸。皑皑白雪中隐约有一双发亮的眼睛。
“清风,山上可有狼?”
“不排除。除非有死人,野狼才会出现”,雪山上根本没有吃的,几乎没有野兽。范清风话刚落下,一个身影快速闪过,一双眼睛亮通通的,随后又消失了。
“大家小心点,有野兽出没……”
沈晏之手握剑柄,朝面前的石头走去。他刚才见那双眼睛往石头后面穿了。沈晏之刚靠近,就被一个东西扑倒在地。范清风听到动静,立刻拉弓。
“清风,别放箭……”
火把靠近,众人才发现是一条黑白相间的大狗。
“雪山上怎么会有狗?”
“花牛”,沈晏之却笑了。他找到姜梨的狗了。
“晏之,你认识吗?”
“这是阿梨的狗”
“那她是不是在附近?”
狗突然叫了两声。黄胖和黑子从雪中冲出来。范清风乐了。“一个姑娘带了三只狗”
沈晏之摸了狗头,难得狗还记得他。“花牛,带我我去找阿梨”
“汪汪”
狗示意他们跟上。花狗把他们带到了姜梨离开前藏身的地方。里面有行李,没有人。
范清风看了行李,完全没有人打开过。
“晏之,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姜梨出事了。第二,她可能被抓了。在那晚雪崩之后,有木达人的脚印”,范清风更倾向第二种。“如果姜梨在雪山上出事,她的狗会发现,很显然,她失踪了,狗在原地等她……”,姜梨不在雪山上。沈晏之仿佛被人抽了力气一样。他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担忧?他希望是第二种,只要姜梨还活着,他就能找到姜梨。
众人下山时,突然收到赵北霄那边的信号。一小队木达人搞突击。他们没想到,大穆今晚突然来雪山。木达人措手不及,沈晏之和范清风赶来之后,把这伙人给杀了。
“这帮人,不死贼心。抢不到粮食,也要烧了我们的粮食。前几天,他们偷摸进一个小山村。幸好我们的人发现及时。房子被烧了,但人员没有伤亡”
“每月几次?”,沈晏之沉思了。找阿梨要紧,可保护边疆也要紧。
“三四次”
“不少了。我们必须反击……”
“晏之,上头的意思是让我们防守。而且我们的物资不够……”
“谁下令?别人都打到门口了,坐以待毙?”
“晏之”
“这件事,我会请示晋王。局时还是你主帅……”
“晏之,我们军营有内贼……”
沈晏之看了赵北霄一眼。“罢了,这件事交给我。如果你找不回阿梨,我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