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之没能从晋王那得到消息。因为晋王不在。沈晏之不得不回到范府。一直坐在范清迟和姜虞门前。
“清迟,你不用管我。去睡吧……”
“沈大哥,你跟门神一样杵在门口。我哪里睡得着?”
“除非我能从姜虞口中得到姜梨的消息”,否则他就一直坐在这里。
“沈大哥,瑞王世子来了。阿虞也不知道……”
“姜虞知道……”
“哎……我帮你劝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沈晏之自嘲笑了笑。他堵死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是那个小丑。他被姜梨的话气疯了,这才……
沈晏之淋了一夜的露水。姜虞终于出来了。她叹了气,阿梨本来不让她说,可她这心中总不安。沈大哥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阿梨。她又……或许沈晏之能把阿梨带回来。她忍不了彻夜的思念,她只有一个妹妹……老人常说,如果长期没有联系,恐怕那人不在世了。阿梨若是不在了,她死也要见尸。
“姜虞”
“沈公子,阿梨说自己此去不知生死,多次嘱咐不能告诉你,也不能连累。可是……我已经好久没有收到她的信了。她若不在了,我也要看到她的尸体”
“阿梨去哪了?”
“边疆,她领了命而去……”
“所以……”,沈晏之摇晃,差点往后摔了。
该死的丫头,怎么能骗他?沈晏之真想打自己几巴掌。他错失了她几个月。阿梨……你真的在边疆?你还活着?
沈晏之冲了出去。姜虞痛哭。
“阿梨怎么能……怎么不告诉我们?还对我们说谎了”
“阿虞别哭了。沈大哥会去找她的。你要想着腹中孩儿……”
姜虞脸色一变,捂着自己的肚子。
“阿虞,别吓我”
“我……肚子疼……”
“来人……”
……
沈晏之在半路便收拾好了心情。他先去先了晋王,在同晋王进宫。
“陛下,边疆僵持多年,依然制止木达人的进攻。此事,趁着税粮征收上来……”,在晋王的同意下。沈晏之以边疆为由,请求出征边疆。
大穆与木达已经持战多年,百姓不堪忍受其骚扰,但又不止搬到何处。木达人时常搞偷袭,而苏首辅又主张防守。他的理由是国库空虚,加上对木达不了解,根本不能主动攻击,永绝后患。
沈晏之借税粮一事,前往边疆,彻底除了木达人。倒是说到陛下心坎上了。少了木达的骚扰,大穆也能缓口气。四面楚歌,处处不好松起。沈晏之主动请缨,陛下恩准了。
苏首辅阻止也来不及了。大穆不乱,对他们永远没有好处。现在他怀疑了……边疆突然到了一批粮草,说不定就是晋王和沈晏之合伙。在这个节骨眼上,苏首辅又不好当朝廷官员阻拦。别人主动去边疆,而他在出口制止,难免让人怀疑心怀不轨。沈晏之去了边疆也可以,若是输了……这叛国之罪压下来,永不得翻身。
出乎意料的事,陛下同意了沈晏之为右将军前往边疆,又任赵北宵为左将军,两人听命边疆大将,同时又有互相监督的责任。
赵北宵对沈晏之反感。没想到他们……竟然要同去边疆。但到听到姜梨在边疆,赵北宵立刻闭上嘴,把要讽刺沈晏之的话咽下去。
沈晏之很急。他怕姜梨等不及。在第二天,天没亮就准备出发了。
沈夫人一听到沈晏之前往边疆,犹如晴天霹雳。晏之刚从良州回来几天,便又前往边疆。边疆比良州危险多陪,重则失命,轻则残废。
“晏之”,沈夫人怎么也止不住泪。老天爷太不公平了,夺走她的一个孩子之后,又扔剩下的去送命。
“爹,娘,我会平安回来……”
“晏之,放心去。爹会看着你娘……”
“晏之”,沈夫人把眼泪擦干,“你要是留下一儿半女,娘也不会……那么伤心……”,至少还有些念想。
沈晏之笑了笑,“爹娘,放心。我去边疆接你们儿媳。你们很快便能抱上孙儿了”
沈大人和沈夫人不解。晏之不是同姜梨闹掰,再无可能。而他身边也没有个女人,怎……还去边疆了?
“爹娘,我走了。保重……”
赵北宵从另一个方向与沈晏之汇合,两人带着大部队前往边疆。
而在边疆的军营,范清风收到了来信。大腿一拍,终于来了救兵。他定要找机会剿了木达的老窝。不仅安排内鬼在他的军营,还时不时来捣乱,杀他的人。自从他们劫粮失败之后,心不甘,多次要放火烧了他的粮草。幸好他警醒……
晏之,是他的恩人……
木达
女人们不断往城墙搬石头。忽儿一群人往一个方向涌入。木达人离开挥鞭驱散众人。
“看什么看?滚……”,被抽疼的女人立刻散开。还时不时回头看挡在地下的人。头破血流,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还看……看就挖出你们的眼睛……”
木达人镇定自若,仿佛那个人不是他推下去。等木达人走了之后,美瑶立刻过来。
“小梨子,你怎么样了?”
姜梨动了动眼皮,随即晕过去。
“美瑶,没用了。伤到脑袋了……”
“大姐,麻烦你去帮我找草药。她没死,还热着……”
“她刚才被木达人从上面推下来了。不死也残,真搞不明白你救一个傻子干什么?”
“大姐,你快去吧。能救一命是一命……”,她的妹妹也是在木达这里撞到头死了。是流血过多而亡。现在有一个像妹妹的人也这样,她不允许……
“行了。你自己看着办,别被木达人发现……”
仿佛过了一辈子。姜梨慢慢睁开眼睛。一个满身伤痕的女子在面前忙碌。她的头……
“呲”
“小梨子,你醒了?”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木达人。小梨子,你……是不是记得什么了?”,眼神不似之前明澈,多了一丝聪慧。
“木达?我到木达了”,姜梨使劲回想。她好像……变傻了一段时间,也被折磨了一段时间。满身伤痕……好在老天爷眷顾,让她清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