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当然没有一口气全部花光,只是兑换了大军一年所需的粮食就停手了。
苦苦积攒了数月的召唤点数,如今竟然被用在这样的地方。江河的心简直在滴血,不过在现在的局势下,他也不得不如此做了。
兑换完粮食之后,江河手中还剩下三千万个点数,也可换来三万劲卒。只可惜这系统战时不能招募的规则,简直变态。
平时,江河养不起这些军队。战时,江河的军队又不够用。可真让江河烦心。
还好,窦宪叛变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南昌的荆州军耳中。又飞快地向江东传去。
得知江河被窦宪围在将领,南昌城的荆州军将领可立刻慌了神。不过最终,大家一致认为江河平定天下在即,窦宪围住将领也没有用,等到江东部队回来,终究逃不过灭亡的下场。
荆州军中的乔恪,也是坚定站在江河一方面。而赵榷虽然让江河算计不少,此时也拎得清轻重缓急。最终,荆州军一致决定启程返回军中,前往将领与窦宪作战,以取得战功。
就算韩匡此时围住襄阳,威胁南阳,可在荆州的高层眼中,这天下已经是江河的囊中之物。若是自己等人前往帮助江河,助他渡此难关,还怕在新朝没有封赏?
相比于窃据蜀中的韩匡,江河可是皇帝亲封的宋王,也是整个北方的实际统治者。荆州军的高层,当然看得清实势。
“这窦宪真是失心疯了!凭借他兄长与宋王的关系,新朝也有他的位置,何必叛投到韩贼麾下?”
“哈哈哈!陈太守说得可不对,若是没了这窦宪,我等哪里来的功劳啊?”
四万余荆州军上路之日,身在江东的法正也知晓了这条消息。
如今,在四路大军的联合攻击下,徐然已经是退无可退。法正特意放开一角,让他重新夺回秣陵,正好中了法正计策。
徐然遁走秣陵,失去了所有的城池,部队也是疲敝不堪。而经历战火的秣陵城也早已生灵涂炭,不宜居住。城中不仅缺衣少粮,更为要紧的是,这秣陵城的城墙已经被法正暗中炸了毁数段。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法正用的正是这一招!
待徐然率军杀出重围,进入秣陵城,面对一地狼藉,也已经知道此地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了!而他的东海徐氏,也早就在这修罗地狱般的城池中伤亡殆尽。
仅有的一点族人,也早就投靠了法正率领的江河军下。不仅如此,原本的吴王一系,在残军当中占据了很大一部分。
徐然的军队多次突围,如今只剩下不到三万。吴王旧派作乱,吴病己身遭毒手,徐然麾下再无可战之将。而为他出谋划策的萧慰的头颅,也早就在城楼之上腐烂。
短短数月,徐然就从雄镇一方的江南国主,即将化为泉下枯骨。如此大的反差,刺激着徐然的神经。
起兵的那个夜晚,萧慰过来找他,当时二人意气风发,认为消灭江河,再整纲纪,不过易如反掌。而此时同誓之人,已头悬城楼。他自己也即将随之而去。
六月初三,秣陵城门轰然倒下。慷慨激昂的士兵化为降卒,颐指气使的将军变成囚犯。城中燃起大火,又传言称徐然自焚而死。
翻遍城中死尸,也未能寻见徐然的尸体。法正放榜安民,来不及继续征缴各地的徐然残余势力和顺势而起的山贼土匪,便领陈到、刘荡、常遇春、潘凤、徐让、于迢、陈庆、魏昇、韩病虎等引本部兵马,速速前往荆州支援。
又怕荆州军单独行动,恐中了窦宪之计,又写好书信,六百里加急去寻荆州军。让他们驻守水寨,待江东军队一同前往支援江河。
消息很快便来到了荆州军处。可此时荆州军已经上路三日,已过沙羡县。现在让他们回头去等江东军队,谁又能听?
“这法正,莫不是还真以为自己已经当了宰相?”
“就是!前面就是华容,江陵指日可待。现在让我们去水寨等他,凭什么要把功劳分给他们!”
“我看这法正就是来贪功的!那些将军也不是好货色,他们的大军一到,这救援之功,谁是主谁是辅?”
荆州军对于法正的劝告不以为意,仍然继续前行。
而率军西归的陈到大军足有十余万之众,征战已久的他们挤在军中,一日只能前进四五十里。与之正好相反,在南昌修整了许久的荆州军,此时听闻要回荆州,都是归心似箭,恨不得一日就行百里。早些打完这一仗,就能早些回归乡里。
两军原本就很远的距离被再次拉大。荆州军刚过华容,就被窦宪盯上。
城中的内应被江河一网打尽,窦宪失去了快速夺回江陵的机会。此时荆州军急速赶来倒也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不过窦宪也是知兵事之人,知道断不能让荆州军与江河里应外合。于是退营十里,分出一彪人马在半路拦截荆州军。
此时荆州军刚过华容,华容周围尽是沼泽。大军行走于沼泽之间,行进不便,又让窦宪兵马突然杀出,大军慌乱,尽数跑入路旁大泽之中。
窦宪军见敌人俱陷于大泽,不敢追击。遥遥地围住大泽,只要泽中之人胆敢上前,就发矢射之。
一连困了数日,泽中诸军尽皆无力,悉数降于窦宪。
窦宪不费吹灰之力,收编了两万人马。而前荆州刺史乔恪、江夏太守陈达等仅仅以数骑逃出。荆州刺史赵榷仗着自己武功盖世,带着一支偏军杀出重围,才保住最后一点人马。
吃了一场打败仗的荆州军,不得不如法正之言,退回到水寨等候法正派出的军队。而三人以此为耻,虽然不能瞒住吃了败仗这一耻辱。
却在水寨周围强征壮丁入伍,装出一副自己损失很少的样子。
赵榷的铁骑在大泽之中,斗不过窦宪的奇袭军队。对上者手无寸铁的田父,却是绰绰有余。短短十日,就募来两万兵马,若不是兵械甲胄来不及打造,实在可以蒙混过关。
可怜这水寨周围,家家户户男子都被赵榷征去。而此作为地长官的陈达,竟然为了掩饰败仗,也不予制止。要知道,陈达和赵榷也是有着大仇。
当初赵榷进攻荆州,可是把陈达的江夏囫囵个占领,把陈达撵得如丧家之犬。后来徐然攻下江夏,江河再度夺回,把陈达又给安置回去。
两人如此嫌隙,竟然也能在这面子面前,放下旧日仇恨,实在让赶到水寨的众将大为唏嘘。
唏嘘之余,陈到也没有去管什么。既然这荆州军已经残破不堪,还需训练新军,陈到便把荆州军安排在了荆州各处,以做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