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率领的亲卫突然杀到战场,那迎风的大纛也跟随而至。
宋仪惊诧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不相信眼前这一切。“不可能!这不可能!江河……江……”那熊熊的烈火烧尽了他争霸天下的幻梦。
“噗……”
宋仪一口鲜血喷出,他心中积怨已深,此时全身血气用到心头,不由怒火攻心,吐出血来。宋仪大嘴一张,那含着鲜血的口中发出令人恐惧的狞笑来。“哈哈哈哈哈。”
“江河!你给我等着!”宋仪说罢这句话,便下令道:“全军撤离,亲卫随我先回巩县,令弓兵营统领撤离战场。荀明率领步卒殿后!”
说罢,就不等他人,调转马头,带着身边亲卫数人仓皇而走。
而象征着宋仪所在的大纛也连忙跟上,宋仪见状不由大怒,一鞭子抽在那持着大纛的士兵身上。“你给我待在这!哪也不许去!”
这鞭子抽在士兵身上,手中不稳,那大纛竟然直接倒下。江河正在本来途中,一直望着前方,突然见宋仪军大纛倒下,在马上道:“宋军已然要撤!随袭杀之!”
江河的亲卫冲入营中,直接就把敌军最后一重阵线冲垮。足足连续冲锋了五次,才卸下了这奔袭而来的劲道。刘荡见了江河亲自率军而来,连忙向江河靠拢。
来到江河面前,刘荡翻身下马。“主公,此军步兵营地已然将要崩溃!”
“嗯,我看到了。速速调拨兵力,进攻敌军两翼!”
“不从已经打开的重金进攻吗?”刘荡闻言,下意识问道。这话说出口才有些反悔,不该顶撞江河。
江河不以为意,直接了当说道:“宋仪军已然处于极端劣势,方才我见他的大纛倾斜,他一定是要撤离了!你速速进攻敌军两翼,把陈到的骑兵换下来!”
又对身旁一众传令兵道:“你们速速去联系陈到和各骑兵校尉,令其从战场抽调士兵,于战场西边两里处我大纛的位置集合。”
说罢,又下马来到刘荡身前,扶起刘荡。“我把战场全部托付给你,一定要缠住敌军步卒。”从腰间解下雷光宝剑,递给刘荡。“有谁不听你话,尽可先斩后奏!”
江河回身上马。传令亲卫随之撤出战场,在战场以西两里处等待骑兵聚集。
刘荡得了江河的雷光剑,当即扬起,对着众人道:“此主公厚恩,安敢不报?”随上马,亲击贼寇,是战独荡一人斩首八人,军中称其勇名。
江河在西边二里等待两刻钟,也汇集来近万骑兵,当下也不等待,直接向西攻去。
宋仪正带着身边十余人仓皇逃窜,眼看着巩县就在眼前,却听见身后雷声阵阵,不许多想,便知道是江河派军追上。宋仪在马上不敢回头,只能俯身马背,望着天边的巩县奔去。
江河一路向西进发,本以为能趁着宋仪回军之前夺下巩县,断了他的去路,谁料行了半个时辰,就见前方有一彪人马,约有二十人左右。
虽然这彪人马并未有任何旗帜,江河还是一下子就看出这就是宋仪和他的亲卫!
“伯翼!能射下那人吗?”江河指着这支队伍中最前方的人道。江河见那人身着华贵,显然就是这队人马的领袖。若这一队人真是宋仪的亲卫,那这人必定是宋仪!
可这马背之上,两军相隔也有近两百步。别说是在马上,就是在陆地之上,这么长的距离也难以命中。齐凌并不说自己做不到,从背上拿下宝雕弓,拈出一支破甲箭来,搭在弓上,稍稍瞄准,还是放下手中弓箭。
齐凌并未放弃,他夹紧马腹,让马儿用尽全力奔跑,竟然比江河的绛云还快出半头,又跑了半刻钟,齐凌距离敌军只有一百五十步,他也知道他的马儿到了极限,再不出箭就要支撑不住了。
齐凌弯弓搭箭,瞄准那最前方的领袖,一箭射去……破空声音传来,宋仪连忙伏在马背。堪堪躲过这一箭。齐凌见一箭不成,使出绝技,随后三箭接连发出。
宋仪听闻身后声音急促,就知道是敌军穷追不舍,连放出箭来。上支箭的威力他已然见识过了。若是被他射中,怎么也要跌落下马。
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量伏在马背上,催促马儿快跑。
“嗖!嗖!嗖!”三矢连发,一箭射偏,一箭射在马屁股上,还有一箭,直接贯穿了宋仪的右小臂。
这最后一箭力道极大,差点带着宋仪飞了出去。宋仪被这箭带到半空中,好在双脚死死勾着马镫,才未曾下马。
宋仪弓马俱佳,这才缓住神情,让马儿速度降低了些,重新坐回了马鞍之上。虽然宋仪马速稍减,可齐凌坐下的骏马却因为长时间的剧烈奔袭而失了力气,双腿如同灌铅,无论如何也跑不快了。
眼看着敌人就在眼前,可无论如何就是追不上了。齐凌十分懊恼,却也无可奈何。江河并不怪罪齐凌,他也仅是想试一试,看见齐凌神情落寞,当即安慰道:“无妨,他未必是宋仪,伯翼无需自责!就是天神下凡,也未必能射得上他。”
江河这话是法子内心,身旁亲卫见齐凌竟然还能射中那人都是佩服不已,谁会说他的坏话呢。
“可惜鹏举不在此处,不然定可以将他射下马来。”齐凌把弓收回,对江河道。
“无妨,就算宋仪真的混在那些人中,也不能抛弃自己的大部队。刚才那伙人只有十余人罢了,不影响我们攻城!”说罢,率领大军继续向着巩县进发。
刚刚抵达巩县城下,江河想起来重要事情,命令传令兵绕过巩县和偃师城,往洛阳方向报信去。江河一边让随营将校展开攻势,一边写下命令。
战场之上没有纸笔,江河撕扯下来衣服一角,又取来木炭,用石头研磨一下,和上水用手指写就。
“孤与宋贼战于成皋之野,大克之。然军中粮草毁于战火,急令信武将军于迢率军五千往延寿城运粮。急令勇武将军陈庆引兵五千围偃师,断敌军退路。急令洛阳守备董胜引兵一万,收服河南、谷城,三日为期,至此。”
一份命令写完,将校们也已经布好了阵型。这时候追随江河而来的骑兵也不断汇集,江河可以掌控的骑兵达到了一万五千余人。
江河军突然袭来,身旁并无兵械,不过江河素知宋仪为了和自己决战,必然不会在这巩县留守太多兵马。这城中能有千人把守就算不错了!
江河于是下令把手下士卒分成三份,进攻偃师的三座城门。
宋仪入城之后,并未立刻组织人马守城,他知道自己决计在此守不长久,便迅速召集了城中兵丁五百余人,直接向北奔逃。
江河三路猛攻,城中留守的士卒连两刻钟都没坚持下来。就被江河的军队吓得打开了城门,江河刚入城中,却是发现城中竟然有人组织起来百人的义军,正在追杀城中逃窜的宋军。
江河闻言,想要看看这义军统领,便让人把他叫来。那人一入营帐,却是让江河大呼这世间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