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自从得了这五万只羊以来,便是对今后作战有了些把握。偷袭了敌军的牧场,不光得了这么多羊,缓解了后勤补给问题。更是直接看出了鬼方军队的真实实力。
就岳飞来看,这鬼方军比金兵好打得多了。鬼方盔甲器具方面就比普通的陈朝士兵差上一大截。更何况是与江河从系统中召唤出来的各个朝代精锐士兵相比较?
可虽然单兵素质要比对面高上不少,岳飞依旧对时局感到压力。
这可汗的事情还未解决,抢来的羊先令岳飞头疼了。
五万头羊,算上之前的一万多头,加起来将近七万头了。吃,一时也吃不了这么多。两千羊倌日日在外放羊,岳飞也担心会有风险。
虽然屡屡有商人找到军营内,想要购买羊群。可岳飞刚刚定下军队不得从商的规矩。自己这规矩定下,自己又带头违抗?
这怎么能行?
可这羊本来就多,加上马邑周围也无多少可供羊群吃的嫩草。羊也是一天一天掉下膘来。
加上这七万头羊一日吃喝拉撒,更是搞得整个军营臭气熏天,再不解决了这七万头羊,岳飞感觉自己的军队先得让这七万头羊给解决了。
吃着岳飞偷袭牧场得来的羊肉,徐让大呼过瘾。自己在兖州做昌邑的守备将军,一个月才一万钱俸禄。减去一家人要养活,哪能日日吃肉喝酒?
“还是岳将军有眼光,这抢来的羊,不还是便宜了我们。”营中将校道。
徐让吃着手中羊腿,默不作声。却是不与这偏向岳飞的将校计较。
宴会结束,徐让回到营中,路上不慎,踩到了一坨堆积起来的羊粪。“嗬!谁把羊赶到军营里来了!”
看着靴子上的羊粪,徐让差点没把刚吃下去的羊肉吐出来。
一旁冲上前来一个羊倌,不住道歉。“大人见谅,这都是生了病的羊,特地迁到营中来看兽医。”
“兽医?”徐让不记得军中有兽医啊?自己征战多年,马儿有病了,自己就能解决,也没听说军中哪处又兽医。
“是李神医的大弟子,他的医术可高名了!那拉稀的羊到了他的手里,揉揉按按,连药都不用吃,就立马不拉稀了!”
那羊倌还意犹未尽地说着,徐让则是一脸不高兴,也没心思和这羊倌计较,摆了摆手,让他下去了。
那羊倌本就害怕徐让要拿他抵命,见徐让放他走,便也如蒙大赦般地走了。
徐然回到帐中,不禁琢磨起来。“七万头羊……放在营中等他下崽?……要是放到洛阳或是昌邑,那得换来多少钱?”
“钱……”徐然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这七万头羊,一天病死一两百头,也不算多吧。这么多羊,又何必吃病死的羊……”徐然打定主意,偷偷招来军中军需员。
这军需员刚好是徐让之前部下,听到徐然的计划,更是一拍即合,约定好得来钱财三七分账,两人立刻又是惺惺相惜,推杯换盏起来。
且说,张英带着族内弟兄十余人,又有数个鬼方武士看管,化作一队商队。
又怕城中军队察觉,在地图上绕了个大圈,从马邑城的南方进了马邑城。
张英不管其他,直接来到军营门口向岳飞递了拜帖。
可是张英前来的理由和他人一样,都是前来购羊。岳飞一见,更是没看里面写着的废话,直接扔进炉子里,看都不看。
张英一连等了三日,迟迟不见岳飞召见,整日住在马邑的客栈当中,心情焦急得狠。虽然善无城的万户答应会保护好自己的妻子,可是张英越想这事,越觉得不对劲儿。
这善无城的万户管得了那阿木托,还能管得了自己的下半身吗?
越想张英越觉得不对劲,可是此时又受控于鬼方武士之手,只能把此间事了,才能回去。
“张英!你干什么不好,非得给鬼方人做奸细!这下好了!媳妇都得折里面!”
张英越想越气,不由得向店家要了酒肉,自己一个人坐在窗边自斟自饮起来。可是这喝着喝着,张英便不胜酒力地匆匆睡去。
这马邑本来就是对敌前线,此时客栈内也只有来往的胆大商旅敢来住宿。张英出手阔绰,掌柜自然不会把他赶走。
这样一连挨到了半夜,硬生生把张英给冻醒了。
正是夜色朦胧,寒气逼人。张英裹紧了衣衫,正要回房睡觉。却隐约间听得耳边有人在谈论什么军营,又什么羊。
张英这几日本来就被这几个词汇搞得神魂颠倒,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自己一听,发现并未听错。
这时候他的心里好奇心也起来了,便还趴在桌子上装作沉睡,静静地听着旁边桌上商人商讨着商务。
“嘿!这余将军真是越来越大方了,今日里直接出手了六百只羊,我这一来一回,就赚了十多万钱!”
“恭喜王兄了,此番兄弟等还不信这北地又什么生意,还贪生怕死,不愿跟您来呢!哪想到这鸟不拉屎的雁门也能有这么大的商机!”
“那可不是,贤弟亏得听我的了!这战端一启,肯定就是大赚之机啊!不过这生意也不能做久了。我这手上自己有些转不过来,那胡人的大汗也要回来了。等再过几天,咱们还是趁早回昌邑吧!”
“嗯嗯。”满座宾客深以为然。“这并州虽然能发横财,可毕竟这人头别再裤腰带上,实在不甚稳妥!还是昌邑好些,赚的不少,治安也好!”
“嘿!你还押韵!”
“怎地?还不让人押韵了?这也就是国柱爷没开咱商人们的秀才禁锢,不然咱也得是个秀才!”那商人拍着胸脯道。
张英听着旁边桌上谈话,便知晓了这几人的来历。原来是昌邑的商人,来并州购羊。他们口中说的余将军手中有羊,看来自己得找找他了。
不说买回来五万只羊,就是买回来一两万只,让自己交个差就好啊!
张英正思索间,突然听到隔壁桌说道。“嘿,这人都趴着半天了,该不会死了吧!”
“诶唷,那可不一定啊,这虽然是夏天,可备不住这北地风寒。”一商人离席过来。
张英也知道这桌人是怕被旁边人听到走漏了商机,所以才借着机会来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
张英装作沉睡,努力让自己气息沉稳。那商人探过来的手就放在张英眼鼻子底下。
商人见张英睡得半死,也就没有搭理。爽快地回头道:“这人睡得死着呢!不用管他!”
“是是是,我就说这人睡死了,还去测他做什么?况且咱么你说的,他一个并州人能懂?”
那几个昌邑商人继续探讨,张英听他们把声音放小下来,便知是什么商务关键,便也起了兴趣,也要听上一听。
可是听来听去,还是听不清这些商人再说什么,隐约听到了什么国债、世家、水渠基金什么的。让张英一头雾水。
一直挨了半夜,这伙昌邑商人才各自散去。张英本来就穿的单薄,如今已经冻得浑身发麻,双腿用不上力气了。
强撑着身体拖到床上,张英还在想着买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