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并不在意,虽说自己和刘累一起战斗过。可人家毕竟不像自己一样,是个孤家寡人。人家背后是沛郡刘氏,偌大的家族利益不能让他枉顾。
如今朝廷之上,别看公孙冶一系暂时占据了上风。可因为用力过猛,势必遭到唐家的反扑。若在平时,两家小打小闹,刘氏还常常会站在自己这边一同攻击唐氏。
可要是唐氏真的狠下心来,要铲除公孙一系,那刘氏可真的唯恐避之不及了。
“他刘累也不是尸位素餐的人,有些能力,看得清眼下情形。想让他和他背后的沛郡刘氏支持我们也容易,只需要让他看到我们的实力!”
“臣下驽钝,此事真的不知如何操办。”
“哈哈哈哈!无妨无妨。汝默要是驽钝,那天底下便没有几个聪明人了,你下去好好想想吧!帮我照看那些孩童,我下午还得去王爷府上点个卯。毕竟是今后的盟友,处好关系,剩下以后的后顾之忧了!”
江河回屋子里换了一身衣服,毕竟刚才在破庙当只中与蒋贯斗了许久,身上难免有些脏了。换好衣服,江河回到堂屋,临行前告诉申时行道:“那群孩子当中,有个叫崔钧的,是太仆崔信的养子,还有个名叫蒋贯,武艺不错,可以让他拜鹏举为师。”
“你若是想不出如何争取刘氏加入我方,也别闲着,先帮我教导好这些人。我听说洪武帝就收养了许多养子,为他立下汗马功劳。卿也要多多勉励啊!”
“唯!臣下必为主公调教出一批忠心效命之徒!”
“好了!我走了,府上好好照看!”
话还没说完,江河便闪身出门,寻来一匹骏马便出府而去。
一直到深夜时候,江河才醉醺醺地从外面回来。申时行正在书房当中为这些养子们撰写文稿,以资明日上课之用。
在江河出去的这段时间,申时行已经想好了如何教导这些养子的方案。由自己教授文化,由岳飞负责武艺。如此下去,不出数年便可以教导出一批优秀的人才来。
听闻江河回府,申时行找到江河。
“主公,我打算先教授三百千给孩子们启启蒙。”
“嗯?”江河虽然醉了却也知道不行。“不行不行!三百千可不行,这东西顺序有误。这启蒙的资料我早就让人编过了。回头让人给你那一本。”
“诶唷,那可好。我这衰朽之躯,忙着这个可真是难啊。”
“按照章晋和齐凌给我发来的军报,他们明日就能进驻洛阳,你通知玄龄,让他把一应条件安排好。如今有着太尉的调令,这洛阳城一切能用的资源都给我用上!”
“还有,让玄龄抓紧把太仓里面具体的粮草数额调查清楚,在邹楚攻城之前一定要留足十万大军一年之用!”
“主公您就放心吧,玄龄昨天就把太仓粮调查清楚了,足足有三百万石呢!够十万大军用一年半的了!还有洛阳仓,里面也有八十万石。城中富户甚多,这洛阳城也不缺粮食。”
听闻此言,江河皱了皱眉头。“不对啊,当初我进洛阳之时,洛阳城和周围数县足足有五十万饥民,怎么现在城里的粮食就够吃了?今秋收获也属平平啊。”
“主公,你怎么忘了这朝廷在洛阳呢?虽然各地不向洛阳征缴赋税,可是朝廷可有自己来钱的法子。”
这下不用江河说,他也知道了。卖官鬻爵呗,不是刚坑了自己一亿钱嘛。在洛阳有钱,只要是大陈有的,都能买的到。
“诶,等除了邹楚,还是给朝廷些钱粮吧,总不能看着朝廷天天买官,搞得朝野上下乌烟瘴气的。最终受害的还是老百姓。”江河喃喃自语。
翌日,江河亲率一千精锐玄甲军,在洛阳北门等候大军入城。
直到天边出现一点微末,江河才安下心来。直到这一点毫末越来越近,成了一条长蛇,虽然章晋带来的军队不多,只有一万多人,但却有着四员大将和无数等待升迁的军官,把他们融入队中,江河召唤出来的军队才算是有了灵魂。
“主公!”章晋见旗下之人竟然是江河,不由得亲自骑马上前,与主公相见。
“起来吧!”江河看着站起来的章晋瘦了许多,黑了许多,便道:“章二郎,你瘦了。”
这一句话直接让章晋流出泪来。“为主公效力,章二值了!”
“堂堂男子汉!哭什么?”江河道:“招你入京的缘由信上也写了,你先率军驻扎于城内,等齐凌他们到了,便召开会议。”
“诺!末将领命。”于是指挥兵马驻扎在城北。
章晋见到除了自己的军队之外,这操场之上竟然有数万军队在操练也是一惊,慌张之中看向副将,对副将道:“主公果然深不可测。入京短短时间,就能得来这么多精兵!用得好足以席卷天下了!”
副将也被眼前惊吓给吓了一跳,道:“这情景,怕是景帝时候也不曾有过啊!主公有此精兵何惧他邹楚啊!”
章晋点头不语,他知道自己的地位虽然倚靠战功,但是之所以能位列四军指挥之首,还是靠着与江河亲近之故。他也不想让人总说他是关系户,这一次他要好好的证明给江河看。
安排好了军队驻扎,操练的事宜之后。章晋带着两军上下的统帅、副将、副统帅以及各军校尉总计十四人,骑马来到了江河的征东将军府。
立时三日,王乐终于火速整理好了这征东将军府。这府邸本来也是前朝官员用于办公之所。王乐来此稍稍扩建,募了千余壮丁是凿墙、整理,好不容易才勉强完成了差事。
这时候齐凌也带着吏员们进了洛阳城,驻扎在了这昌济坊中。昌济坊距离江河府上没多远,打马两鞭即到。随行统帅八百骑兵的陈到一路上也憋坏了,这一路护送吏员,陈到虽然不埋怨,心里却也不是滋味。
直到听齐凌说道入京之后有仗要打,陈到才生龙活虎起来。有听闻入京之后江河要生他的官,便连觉也睡不着了,挨了一夜。第二天才指挥军队护送吏员们入城。
昌济里灯火通明,无数入驻的吏员们抱怨着上洛之路的艰险,幽幽睡去。
而一场军事会议便在这昌济坊正中央的征东将军府中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