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善会性格刚毅,虽然好相处,可是只要触碰到他的底线,那可就不得了了!就算是江河有时候做错了事情,也会忍不住避开杨善会。
即便作为他的主公,面对杨善会时候,江河还是会有些紧张,虽然对他人的要求不如对其自己的要求严苛,可是能让杨善会满意的还真少。江河因为是杨善会的主公的缘故,算是逃离了杨善会的毒手,可是江河在刺史府上见到杨善会训斥他人的事情可真是太多了。
实在气不过,杨善会甚至在江河面前亲自鞭笞办事不力的吏员。江河若劝,杨善会辄言:“此大业之所阙,今日阙一,明日阙一,使大业未竟,臣不可担其责!”
这话把江河顶得够呛,也只好让他施为。可如今这最好训斥他人的杨善会居然也开始表扬人了,这倒是让江河感到新奇。
顺着声音望过去,杨善会的面前站着一个低头听训的年轻吏员。为何说是低头听训?因为这杨善会平时异常威仪,就算是收到他的表扬也宛若收到训斥般。这个吏员江河有些印象,似乎是叫宗秉之。
江河走进房门,屋内吏员的目光也全都转移到江河身上,吏员见是江河入内,纷纷整肃表情。宗秉之提醒了一下背对着门的杨善会,杨善会一回头见是江河,便列于吏员之前,与吏员们齐道:“见过主公。”
是了,刺史府内所有吏员都是江河的部下,并不属于中央政府的官员序列。哪怕是杨善会兖州别驾这么大的官职也不是在大陈官员之列。既然大陈习俗如此,江河也便入乡随俗。
或许别的刺史家中贫穷,只会雇佣十余个吏员,可是江河不一样,他要做的事情可太多了,光是挂在兖州刺史府下的吏员就有六百多人,可以凑出来一个营了!
江河微微颔首,戏谑道:“敬仁平日里可不会夸人呐!今日是怎地了?”
杨善会自然知道江河话中的意思,便回答道:“臣平日是待人严苛,可是守持做得实在是好!”
“哦?”江河不由对这个吏员正视几分,能让杨善会当众夸赞,又岂是庸才?
“宗秉之,见过主公。”宗秉之见江河的目光投向自己,上前长行一礼,道。
“不必多礼,在刺史府多久了?”江河虽然对这个宗秉之有些印象,却又不甚熟悉,如今觉得他是个人才,也升起了怜才之心,想要考校一番。
“回禀主公,秉之在刺史府已任职七个月了。”
“哦,那时间也不短了嘛。”
二人一阵交流,江河算是弄清楚了这个宗秉之的情况。
宗秉之,字守持,今年二十四,山阳本地人。家中殷实,族里也出过几个小官,所以才有门路入了刺史府,入刺史府为吏七个月,每月的评分都是优。现在在刺史府下面的仓曹司任职。
经过一番交流,江河觉得这个宗秉之还算是个可塑之才,而且加入到江河阵营也比较早,于是下令将他调到自己身边,做个刀笔吏。
此一间事了,便已是黄昏。江河路上困倦,本想着回屋小睡一晌,却听见外面有人通报,说是有人想要见江河一面。
江河纳闷,平日想要见江河的人多了去了,因此江河选择门卫之时都选的是些以貌取人之辈,让他们先衡量一下。这样一来江河所见的大抵都是很有必要需要见上一面的人了。
可是身体已经异常疲惫,李静姝刚回来就支撑不住去休息了,就连李若渠在江河的劝导下也没有推辞立刻去休息的建议。
“那人是什么来头?”江河询问了一下来报的小吏。
那小吏往日不常能见到江河,眼下胆怯地道:“回禀刺史大人,那人是个云游的道士。门卫见他颇有道行,是个不媚世俗的散仙,所以才让同意禀报上来。”
“哦?道士?”江河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方世界也有道士的存在!
转念一想,道教虽然是张道陵祖师传承下来,可实际上在此之前早就有了不少方术派别,他们也算是道教的一个起源。
既然这方世界是从秦末开始转变,那这方士存在,并且演变成了宗教流派也就不足奇怪了。
“嗯,见上一见吧,毕竟是有道行的,别怠慢了。”虽然自己前世是个无神论者,可既然穿越这种不可理喻的事情都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还有什么坚定的世界观呢?
况且江河也不是没读过武侠、修仙小说的,对腥风血雨的江湖和弹指震动乾坤、长生不老的神仙可是向往已久。
未过片刻,那个小吏口中所说的道人便被引入会客厅中。
那道人一进来便吸引了江河的目光,这人果然不凡!
道人身着已看不清原本颜色的百衲衣,脚上穿着草鞋,全身上下活像个乞丐穿着,可是却并不肮脏。那道人眉间一点清源凌冽之气,让江河一看便知有法术在身,是一个游行天下的仙人。虽然看上去也就三四十岁,江河估计应该已然五旬有余。
“贫道净真道人,见过阳关侯。”道人上前,行了一礼,到让江河有些错觉,竟然和自己府上小吏一般,谦恭中带着一丝平常。
这道人,难不成平日总见官吏?
“道长有礼了,不知来我府上有何要事?”净真道人的称呼也让江河感到不适,平日众人不是称呼江河为主公,便是称呼江河为刺史大人,称呼江河爵位的还真是少之又少。
“侯爷客气了,贫道云游四海,见泰山巍峨,真不愧岱岳之称,可惜山中匪徒繁多,希望侯爷能怜爱众生,清除匪乱,还齐鲁之地一个清净。”那道人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道长莫不是想在泰山上设庙传道?”江河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想法。
“岱宗深处,本有道宇,惜年月无情,又遭人毁,若能得之,稍稍修缮,便是一座道人清修之所,天尊庇护之乡。”
“哦?”江河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虽然这清除匪患在江河的清单之中,可是江河现在还暂时不打算去泰山剿匪,目前他军事中心在于防患未然和练兵二事。
经过讨逆之战后,江河召集文武百官分析讨逆之战的各个战役,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江河的士兵训练度完全不够!江河的士兵在其他讨逆军队之中完全就是乞丐兵的存在。
依靠着系统士兵的优势和几员可用的武将以及人数优势和猪一样的对手,江河在讨逆之战中小胜几次。
江河可不认为好运会一直眷顾自己!若不练兵,简直无法御敌,况且自己粮食不够,又无法从系统之中大量召唤士兵参战。不然还在昌邑待着干嘛,直接杀入洛阳,还能让小屁孩坐在皇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