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英姑吃过早膳之后就又开始忙碌起来。
她刚刚到院子里把昨天没晾晒好的草药再晾晒起来,就有多位村民因为身体不舒服找了过来。
虽然后日才是义诊时间,但英姑还是仔细地帮他们检查了起来。
好在村民们都只是些牙疼、拉肚子、头疼脑热之类的小毛小病,英姑给每个人看诊的时间不需要很长,因此也并不十分辛苦。
谢子安到这里也养了有六七天的伤了,年轻人充满活力,伤口恢复得快,他的伤势目前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行动间虽说还不如没受伤前挥洒自如,但小心些却也能自由行动了。
伤势一好转,谢子安就坐不住了。
英姑晒草药的时候,他跟着在旁边晾晒草药;英姑给乡民看诊的时候,他虽然帮不上忙,却也在旁边看着英姑给别人看诊。
有些年纪大些的村民看着在英姑旁边明显显得多余的谢子安,看着谢子安看向英姑的满蕴着情意的眼神,都露出了然的笑意——少年人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些许功夫都不舍得离开呢!
英姑初始不觉得,时间长了,感受到乡民们意味深长的笑意,却有些羞恼了:又不是没看过!谢子安这厮当着这么多村人的面这样明目张胆、一眼不眨地看自己,这是想干什么?他们还要在这里再待一段时间,自己以后还要不要出门了?
趁着别人没注意的功夫,英姑拿脚踢了谢子安一下。
谢子安盯视着英姑忽然间变得红润的面颊,正想着英姑是不是热了,没料想英姑竟然踢了自己一下。
及至仔细看清了英姑忽然间变得有些生气的眼神,耳朵里听到了乡民们忍耐不住发出的笑声,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看妻”太过,惹怒了英姑。
一瞬间谢子安有种被抓包的尴尬。
好在谢子安反应的速度倒是不慢。他赶紧装作无意的大声清了清嗓子,眼神里却带了些提示和乞求的意味,在英姑诊脉的间隙,给乡民们拱手行礼,拜托那些乡民收敛些。
诸位,可千万别再笑下去,再笑下去,谢某的老婆都要被气跑了!
谁知道谢子安不行礼还倒罢了,一行礼,众人看他 一副被英姑管控得牢牢的样子,干脆连控制都不控制了,直接就一连串的笑出了声。
看着英姑愠怒至极的表情,谢子安只能无语问苍天:又不是我让他们笑的,怎么什么都怪在我头上!再说,眼睛能控制住吗?虽说是长在自己身上,但很明显它们已经有了自己的意志了。英姑你自己就是位医者,你们医者不是崇尚“天覆地载,万物悉备,莫贵于人”的治病思想吗?面对这种感官的自由意志,就不要太过于束缚人性了吧。它们喜欢看就让它们自由的看去吧,反正又少不了一块肉……
谢子安自是不敢把自己的这套歪理邪说正大光明的讲给英姑听。
他只是陪着万分小心,尽力的减少自己在英姑面前的存在感。
后来又因英姑指责的眼神太过,谢子安只好假借自己要如厕远远地逃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