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英姑才又回到了房间。
她的手里端了一个大碗,里面盛放着黑乎乎、热烫烫的汤汁。
看着自她走后就昏昏沉沉睡去的谢子安,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汤药放在床前她搬过去的椅子上,上前去叫醒了他。
英姑小心地把谢子安扶靠在身侧,伸手端起汤碗,拿出汤匙,舀了药放在唇边试了试药的温度,发觉正合适,就给谢子安喂起了药。
谢子安一边紧皱着眉头,一边认命似的饮下英姑送到嘴边的黑乎乎的药汁。
英姑看到他喝药喝得一副极其痛苦的样子,心里的怨气忽然一下就消了,一时没忍住打趣他:“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苦死你,活该!”
谢子安一直默默享受着英姑对自己的治疗和服侍,感受着她对自己的关心和体贴。他心里想:哪怕一直就这样也好啊。至少她还留在自己的身边,她的心里也还是有着自己的。
及至听到了英姑对自己的打趣,他才知道自己身侧之前那个喜欢自己的英姑,可能不再责怪自己,又开始接受自己了。
当下谢子安的精神一放松,行为上也就跟着放开了。
他用手支撑起身子,一抬头,让自己的唇极快地贴合上了身旁的英姑的唇,狠狠地揉搓了几下,然后带了些少年人的调皮说:“你熬的药,苦不苦的,你也来尝一尝!”
看英姑只是端了碗,拿眼神瞟自己,没怎么生气的样子,他胆子又大了一大,直接凑近英姑,把唇再一次覆上了她的唇,闭了眼,细细地品味起来。
谢子安正吻得投入,未料身前突然传来推拒之力,虽然这推拒并不巨大,甚至很是轻微,可是此刻精神高度紧张的他还是感受到了。
他赶紧打住,嘴唇迅速离开了英姑的唇畔,并瞪大了眼睛去看英姑。就见英姑微红着脸,低着头小声地说:“呆子,真是一天都不得消停。还受着伤生着病呢,你安生点,休息休息吧!”
听到英姑如此说,她似乎是嫌弃自己某方面精力太旺盛,谢子安稍作一想,不由得红了脸。
一时再也没有别的想法,谢子安听话的躺下来休息。
吃过药没多久,英姑又给谢子安端来了早膳。
谢子安用过早膳之后,略坐了一坐消食,最后终于还是支撑不住,躺下休息了。
英姑好不容易得了空闲,赶紧跑到李伯面前跟他说,之前定的今天要进行的义诊,因为新增加了伤者、自己还要晾晒刚采摘来的草药的缘故,时间上只能往后面再推一推,又和他商量能不能往后面再挪三日。
李伯知道英姑所说的新增加的伤者是进山采药时替她挡了羽箭的李雨晴,今早又见她熬药,一问才知道是谢子安又病了。他知道英姑忙碌,就让她不要担心,自己会和村民们去说。
英姑感谢了李伯,然后就趁着天气比较好,日光强烈,到院中去翻弄新采的药材了。
她先将药材进行分类,然后把需要晒干的药材在芦苇席上薄薄的铺开来,让阳光对其进行充分的照射,又将需要阴干的药材放在阴凉通风处摊晾。
做完这些,她才有工夫喘口气。看看上午的时间几乎已经过去了,只好下午再到李雨晴家里帮她去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