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师兄还是太医的时候,自打董贵妃怀有身孕后,便是师兄每日在为董贵妃请平安脉,后来,董贵妃在产子之时血崩不幸离世,许是因为内疚,师兄便寸步不离的守在皇上身边。”
“原来是这样。”幸韵星突然想起来什么说道,“小皇帝认我做干娘了。”
“小皇帝倒是聪明。”公子衍笑着打趣说道,“知道威胁不成,改做认亲了。”
“师弟,你尽快送我回王府,越快越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阿云。”
“何事?”公子衍顺嘴一问。
“等回府后我再告诉你。”
躺在床上,幸韵星的心里一直都惴惴不安着,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一样。
她在心里祈祷着,阿云一定要平安无事!
第二日起床,她便听师弟说,就在昨夜玉梁帝驾崩了。
皇上不过五十来岁,怎么突然就驾崩了?
“新帝是谁?”幸韵星急忙问道。
“穆王。”
穆王?
“卧槽!”震惊之余,幸韵星直接爆出口,“阴谋,绝对是阴谋!”
幸韵星心中慌乱的在房中踱步:“完了完了,玉梁国要完了。”
“穆王俊逸卓凡、谦卑仁厚,师姐有何可担心的?”眼瞧着师姐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房中走来走去,口中还念念有词,公子衍疑惑的问道。
“那都是他装的,穆王其实是恒王的人,是前任暗影阁阁主之子。”
幸韵星一股脑儿的将穆王的身世全都说了出来,薛神医与公子衍听完皆是瞠目结舌,久久的未说出一句话来。
“师叔在盛京,难保不是师叔下毒将皇上毒死。”幸韵星神色严肃的推理道,“再有吴义里应外合,就算篡改诏书也无人能发现,不是还有皇后吗,二皇子乃嫡子......”
过了半天,公子衍这才缓缓说道:“恒王的势力已经渗透玉梁国,当务之急是告知云亲王,趁新帝登基之初,好离开盛京这个是非地。”
“不错,玉梁国有云亲王在,恒王尚且忌惮三分。”薛神医赞同公子衍的说法,恒王迟早会对云亲王下手,少了云亲王这个威胁,恒王便能攻下玉梁,只手遮天、翻云覆雨。
“师弟,我们何时出城?”
幸韵星恨不能马上回府,她十分担心阿云的安危。
“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时辰后便能出城,届时,师姐换上白衣男装,混在玄策他们之中,便能顺利出城。”
正好今日,玄策几人要去城外的岳家庄为岳老爷子的六十大寿助兴,师姐混在其中定能顺利出城。
“衣服给我,我现在就换上。”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城,尽管外头冰天雪地,路途遥远,她的一颗心高高地悬在嗓子眼儿上下不去。
世事瞬息万变,翻覆只在反掌间。
前不久她还见皇上身体康健,龙颜和悦的与她问过话,不想今日就驾鹤西去。
出城的马车一共有两辆,幸韵星坐在后面的一辆上,一同乘车的还有摘星楼的两位公子哥儿。
他二人说话犹如和风细雨,沁润心田,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温暖。
“阿韵姐姐日后一定要再来摘星楼。”
阿云若是知道自己去了摘星楼,还不得一把火将这摘星楼给烧了,更别说让她再去摘星楼了。
“若是有机会定会再来。”
摘星楼里的公子们对她极好,听公子衍说,他们皆是身世可怜之人,大都是可随意买卖的罪奴,被他买下来后,收进了摘星楼里。
还有一些要么是得了重病无钱医治,要么是家中贫苦出来找口饭吃......
“阿韵姐姐,这是蜜糖,你且收下在路上吃。”
“我这儿也有梅干。”
其实,马车里已经堆放了许多吃食,各种糕点、果脯,还有肉脯与一些应季水果。
出城门时,守门的侍卫只是草草的掀开帷幕朝马车里头看了一眼,便让马车出了城。
就在幸韵星感慨这些侍卫消极怠工时,坐在马车里的公子哥儿告诉她,是公子衍花重金打点了这些侍卫,他们才会如此轻易的放行。
出城后,两辆马车分道扬镳,由于地上还有厚厚的一层积雪,打马的小厮只能缓慢前行。
“师弟,照这个速度,多久才能到盛京?”
“快则五天,慢则七八天。”公子衍无奈说道,“天冷路滑,若是在路上再遇到一些事情给耽搁了。”
“好吧。”幸韵星忧心忡忡的应道,“只能如此了。”
“云亲王睿智,不会有事。”公子衍安慰道,他将自己对师姐的那份情感深深的埋藏在心底,只可惜相遇不逢时,他只想守护在师姐身旁便好。
“回府后,我便与阿云一同前往封地,再带上府中所有的人。”连续的赶路,让幸韵星感到十分的乏力,“朔城环境恶劣,艰苦荒凉,师父与师弟就不必跟来了,师父可以回药谷,师弟可回摘星楼。”
“为师要等到你腹中的孩儿降生后再做打算。”
出于好奇,吃了小人参精的丫头,究竟会生出一个怎样的孩儿来。
“等将师姐送到朔城后,我再另做打算,师父去何处,我便去何处。”
他得跟着师父学习医术,要不然这师就白拜了。
三人闲聊之时,发现马车竟停了下来。
“车停了?”马车里,公子衍问道。
“公子,遇到山匪了。”打马的小厮回道,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遇到山贼,因此,他格外的淡定。
马车外,他们已被一群手拿大刀的山匪团团围住。
“劫财。”马车外洪亮的声音叫嚣道。
“师父,你来还是我来?”公子衍故作谦虚的问道,都是杀人的事情,还管他谁先来?
“让为师来吧。”薛神医揣着手,神色平和道,他又怎会将这些山匪看在眼里,“为师的手法快。”
薛神医掀开帷幕走出来,所谓“擒贼先擒王”,他冷眼扫了一圈山匪,竟发现了一张熟悉脸。
“你不是那日益都城下的校尉?”薛神医问向带头的那人,“你们不是全被恒王杀了,怎还有活口?”
“你又是何人?”赵蔚面露凶光的问道,益都城下那日,是他这辈子都不愿回忆起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