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韵星惊呆住了许久,在她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更是久久的不能平静。
不行,她得尽快回王府,好将这个惊天秘密告诉阿云。
“我要回王府。”手中的鸡腿突然就不香了,幸韵星站起身来急切说道,“立刻马上!”
“外头下着雪,母妃想现在回去难!”小皇帝淡定从容的啃着手中的鸡腿,漫不经心的说道,“玉梁帝这般糊涂,身边养着一只恶狼竟是浑然不知。”
“不就是下个雪,我让雪停了便是。”
瞧她说得这般轻巧,可风雨雷雪得看老天爷的脸色,又岂是她说停便能停的。
小皇帝笃定她办不到,这才故意松了口说道:“你若能将雪停了,朕便送你回去。”
“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朕乃皇帝,自然说话一言九鼎。”
踏着自信的步伐,幸韵星走到门口拉开两扇气派的长门,一阵寒风猝不及防的吹来,她连忙关上门,决定在屏风后面“施法”。
“有种就把雪停了。”她躲在屏风后面,竖起中指小声说道。
小皇帝瞧她神神秘秘,本想问些什么来着的时候,陆英从屋外查看回来:“皇上,雪停了。”
小皇帝手中的鸡腿顿时也不香了,尽管他对陆英的话是百分百的相信,但此时,他仍然问道:“雪真的停了?”
“停了。”陆英神色凝重的回道,这雪似乎是因她而停。
“雪停了,你们要送我回去。”幸韵星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满脸欢喜的对二人说道,“皇上说话可是一言九鼎哦!”
“朕是说过送你回去,可朕并未答应过你现在就送你回去。”
听出小皇帝有耍赖的意味,幸韵星当即拉下脸,带有半分的威胁说道:“你们不送我回去也行,一会儿我就大声嚷嚷,让恒王知道我在这里,再把你二人的计划说给恒王听,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陆英。”小皇帝求助的目光看向陆英,示意让他来解决此事。
“我会尽快安排此事。”陆英接话说道,“今日太晚来不及准备,恒王明日会来承德殿,后日能送你出银城。”
“好吧。”
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方才的雪?”陆英迟疑问道,大雪骤停,并非像是巧合,更像是人为。
“天机不可泄露。”幸韵星故作神秘的答道,“明日恒王来了,我该躲在哪里?”
她可不想被恒王抓住后送去益都,一想到司空御百般讨好自己的样子,她竟觉得恶心。
“闭门不出便可。”
“我要是想去茅房呢?”
此话一问,陆英的脸上不禁浮现出嫌弃的神色:“会有恭桶送进来。”
“行,我知道了。”瞧他这副难掩轻视的眼神,幸韵星在心里嘀咕道,“有本事你不上茅房。”
夜里,幸韵星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心里牵挂着阿云,身旁又空荡荡的,教她如何能入睡。
忽然,门外出现一个黑影,紧接着门被黑影从外面轻轻的推了开,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
正当幸韵星假睡企图蒙混过关时,只听那人小声叫道:“师姐。”
“师弟。”幸韵星激动的睁开眼睛,无比开心的叫道。
“师姐小声点。”公子衍露出微微笑,“我这就带师姐离开这里。”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幸韵星连忙掀开被子穿衣服,她边穿边问,“阿云来了吗?”
“玉梁帝病重,云亲王抽不开身。”公子衍带了身太监服让师姐换上,“师父在门外把风,等出了皇宫我们再细说。”
“师父也来了。”又是一阵欣喜,幸韵星在穿上太监服后,又将自己的衣服包起来递给公子衍,“帮我拿着。”
“一会儿师姐跟在我身后就行。”
他有腰牌在手,可畅通无阻的出入皇宫。
“师父。”幸韵星欢喜的笑着叫了一声。
“先出宫。”
师父与她一样穿着太监服。
寒冷的深夜,宫里的守卫不如白天那般尽职尽守,朦胧的睡意中带着敷衍了事,在瞧见腰牌后便将人放行了。
出了宫,便来到公子衍的老巢——摘星楼。
摘星楼高七丈,是座五层楼阁,赤金的匾额上写着“摘星楼”三个大字,雕梁玉栋、气派华贵!
“公子回来了。”一个温暖的好听声音说道。
“你们且去休息,不必出来。”
幸韵星瞧见了几个容貌清秀的男子,他们个儿个儿生得清瘦高挑,眉眼间多妩媚。
她这时才会意过来,原来摘星楼不是看星星的地方,而是风花雪月之地。
眼瞧着这么多的小鲜肉,偏偏自己又不好这一口,真是暴殄天物!
公子衍将师姐带到三楼的上等客房休息,房中装饰华丽,一有尽有,就连那梨花木桌上的盆栽皆能成为一景。
“师姐先休息,等明日天亮后,我便送师姐出城回盛京。”
房中点着两盆炭火,甚是暖和。
粉红色的帐幔上是一袭一袭的流苏,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在床上,柔软无比。
“你把我带出宫,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师姐有所不知,南越国只认摄政王,小皇帝并无实权。”
听师弟如此一说,幸韵星心疼小皇帝三分。
“皇上为何要掳走师姐?”公子一边点上香炉中的安神香,一边问道。
“小皇帝想借阿云之手扳倒恒王,这才把我掳来银城。”幸韵星坐在床上,腿下的云罗绸摸上去就跟蚕丝一样柔软丝滑。
“小皇帝也是无计可施,才会想出如此拙劣的办法。”公子衍笑着说道,“若是被恒王发现了,定会用鸡毛掸子打小皇帝的屁股。”
“这皇帝做得也太窝囊了吧?”幸韵星不由得感慨道,“还不如我家阿云,做个逍遥自在的王爷。”
“云亲王手握重兵,与恒王的不同之处在于云亲王并不醉熏于至高无上的权力。”
其实,云亲王若想登基称帝,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师父,师伯与小皇帝的感情深厚,可有原因?”
师伯对小皇帝无微不至的关怀,如父又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