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的房间里,烛火摇曳,将郭险峰和秀娘的身影映在墙上。郭险峰任由秀娘为自己擦拭伤口、更换衣物,疲惫的身躯靠在椅背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心中的烦躁与迷茫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伴随着玉娇尖锐的叫骂声:“郭险峰!你个没良心的!” 话音未落,玉娇便猛地推开房门,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她双眼通红,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模样狼狈又可怖。
秀娘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手中的水盆差点掉落,郭险峰则腾地一下站起身,脸色阴沉得可怕:“玉娇!你还有完没完?再这样胡搞蛮缠,信不信我将你退回给钱富!”
玉娇神色突变,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突突流下,娇躯剧烈颤抖着,哽咽道:“你…… 你竟如此狠心?我为你掏心掏肺,你却拿我当儿戏……” 她踉跄着往前扑了两步,想要抓住郭险峰的衣袖,却被郭险峰侧身躲开。
郭险峰看着玉娇这副模样,心中虽有一丝不忍,但被她连日来的无理取闹磨得没了耐心,冷冷道:“玉娇,你若再这般不知收敛,休怪我无情。你回房间吧,好好反省反省。”
玉娇僵在原地,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与绝望,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转身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留下一地狼藉。秀娘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直到玉娇的脚步声消失,才怯生生地看向郭险峰:“少爷,您…… 没事吧?”
郭险峰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摆了摆手:“我没事,秀娘,你收拾一下吧。”
晨光刚透过雕花窗棂洒进郭府,丫鬟便急匆匆来报:“二少爷,苗春田和邓花花姑娘求见。” 郭险峰正用银筷搅动着碗里的燕窝粥,闻言微微皱眉,放下碗筷道:“请他们到会客厅。”
会客厅里,苗春田一身月白长衫,邓花花着淡粉襦裙,两人神色略显局促。苗春田刚要开口,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护院副教头陈正带着几个护院大步流星赶来,他面色凝重,抱拳行礼道:“二少爷,府中抓到一个奸细!”
郭险峰原本半倚在太师椅上,闻言猛地坐直身子,眼中精光一闪:“李承恩派来的?” 陈正一愣,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什么李承恩?不是,这人说他是邓大发派来的!”
“邓大发?” 郭险峰喃喃重复,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邓大发那张贪婪的脸。
苗春田和邓花花听到这个名字,也是脸色骤变,对视一眼后,不自觉地往郭险峰身边靠近了些。
“带我去看看。” 郭险峰起身,大步往外走。苗春田和邓花花犹豫片刻,也跟了上去。众人穿过曲折回廊,来到柴房。
柴房内,一个灰衣汉子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脸上虽有擦伤,但神色慌张,见到郭险峰等人进来,身子不由得往后缩了缩。不等郭险峰开口,那汉子便颤抖着喊道:“我说!我说!只求郭少爷饶我一命!”
原来那日邓大发得知自己只得了回春堂的招牌,而苗春田和邓花花这两个主心骨却被郭险峰带走,气得暴跳如雷,认定是郭险峰、苗春田和邓花花三人合谋算计他。为了报复,他趁着郭府修缮,买通了几个修缮工人,让这汉子混进府中,打探苗春田和邓花花的下落,准备暗中下毒手。
“邓大发准备怎么做?” 郭险峰声音冰冷,双手抱胸,眼神如刀般盯着那汉子。
汉子咽了咽口水,声音发颤:“邓…… 邓少爷嘱咐我,在郭府中把苗春田或者邓花花暗中害死,再…… 再嫁祸给您!这样一来,您不但名声扫地,他还能趁机……”
“住口!” 陈正怒喝一声,一拳砸在旁边的木桌上,震得桌上的烛台都跳了跳,“邓大发好狠毒!”
郭险峰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好你个邓大发,此前你做的勾当,我看在你是邓姑娘堂兄的份上,没跟你计较,放过了你,你居然还敢来触我霉头!”
马海凡握紧腰间刀柄,怒声道:“邓大发凭什么跟二少爷作对!……” 话音未落,孙陶不着痕迹地向马海凡打了个眼色。马海凡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闭上了嘴。
苗春田和邓花花站在一旁,脸色煞白。
邓花花身子微微颤抖,低声道:“没想到堂哥竟如此狠心……” 苗春田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无声地给予安慰。
郭险峰看着两人,沉声道:“你们放心,有我在,邓大发休想伤害你们分毫。不过,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他既然敢先动手,就休怪我不客气!”
孙陶走到郭险峰身边,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个割脖子的手势,眼神中满是狠厉。郭险峰微微点头,神色冷冽。
孙陶在马海凡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马海凡听完,眼神一凛,拱手行礼后,转身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