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2月21日,澳门永昌赌场的霓虹灯在暴雨中晕开一片猩红。谢一扬站在赌场顶层的VIp室,指尖摩挲着那枚染血的筹码券——编号与黄志强受贿录像带、汉斯死亡现场的军工订单完全一致。玻璃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他嘴角的冷笑。
“谢总,何先生的人到了。”赵明低声提醒,身后两名黑衣保镖推开雕花木门。茶桌对面,赌王何鸿燊的私人律师推来一份文件,封面烫金的“南湾地块转让协议”下压着一沓照片:周明远在赌场包厢签下的借据、红星帮三当家陈老六被剥皮的手腕特写、甚至还有三峡移民档案中“幽灵名单”的原始页。
谢一扬翻开协议,条款中“光刻机技术置换赌牌”的条目已被红笔划掉,取而代之的是用葡萄牙语标注的“债务利息清算”。他嗤笑一声,突然将整沓照片甩向律师:“告诉何先生,血色利息得用血来还。”照片散落,最后一张赫然是珠海港集装箱爆炸前,汉斯与陈默被注射镇静剂的监控截图。
凌晨三点,地下金库的博弈
赌场地下三层,液压门后传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谢一扬掀开防尘布,露出红星帮从日本走私的精密车床,而本该装载光刻机图纸的保险柜里,却躺着一份泛黄的《瓦森纳协定》禁运清单,条目上“导弹推进器车床技术”被钢笔圈出,旁边是周明远的私章拓印。
“红星帮的‘利息’够别致。”谢一扬踢了踢车床底座,锈蚀的螺栓应声断裂——这根本是江城钢厂“幽灵货”翻新的废铁。赵明突然压低声音:“刚收到消息,秭归码头那批‘捐赠钢筋’被《财经日报》记者抽样送检了,检测员是林振华的学生。”
谢一扬眼神一凛。林振华,那个被他顺走磁卡又昏迷在赌场的武大教授,此刻正躺在澳门山顶医院的IcU里。他猛地攥紧筹码券,棱角割破掌心,血珠滴在禁运清单上,晕开成“1997”的字样。
正午十二点,金融丧尸的狂欢
外滩和平饭店的包厢里,工商银行信贷部主任王德发瘫坐在沙发上,面前摊开的《解放日报》头版正是谢一扬“溢价20%”竞得浦东地皮的新闻。而此刻,谢一扬慢条斯理地推过一份新合同:“王主任,九次抵押算什么?这块地现在能循环贷款十二次。”
合同末页附着一份澳洲赌场监控截图——王德发儿子正将200万美金筹码推入赌池,镜头右上角显示时间:1994年2月21日11:30。王德发面如死灰,谢一扬却笑着打开电视。新闻正在播报:“世行宣布追加三峡工程贷款,首批资金今日到账……”
画面突然切到武汉,世行代表与央视记者站在秭归码头,背后是印有“扬帆集团捐赠”的钢筋堆。谢一扬关掉电视,拨通电话:“让那批掺了放射性废料的钢筋今晚就进三峡工地——记者喜欢拍?给他们拍个够。”
黄昏六点,血色利息的收割
暴雨中的珠海港,货轮“长丰号”正在卸货。谢一扬站在岸桥阴影里,看着海关缉私艇逼近又突然转向——李科长早已打点妥当。甲板上工人搬运的“建材”木箱,实则是红星帮从汉正街期货市场收割的散户血汗钱,箱底用磷化液写着“三峡移民补偿金”。
赵明匆匆赶来:“《财经日报》的检测报告压住了,但林振华醒了,他在找磁卡……”谢一扬抬手打断,从西装内袋掏出半张烧焦的磁卡,正是当夜从林振华实验室顺走的量子计算数据载体。他将其抛入海中,转身时瞥见货轮桅杆上绑着的红布条——红星帮的死亡标记。
“告诉何鸿燊,利息我收下了。”谢一扬对着暗处比了个手势,下一秒,货轮舱底传来爆炸闷响。火光中,他摊开掌心,那枚染血筹码券已被捏成扭曲的金属片,倒映出《澳门日报》头条的残影:“永昌赌场煤气爆炸事故调查报告公布,系电路老化引发”。
深夜十一点,新伏笔的埋设
扬帆集团上海金库,谢一扬将粉碎的地契撒进保险柜。监控画面显示,浦东b-7地块的工地上,红星帮马仔正把最后一桶放射性混凝土灌入地基。而桌角的传真机突然吐出文件——世行环境专家改口承认“长江水样达标”的签字确认函,墨迹未干处沾着澳门赌场的筹码碎屑。
“谢总,周书记电话。”赵明递过听筒,周明远的声音带着醉意:“南巡组……盯上江城钢厂幽灵工档案了。”谢一扬轻笑,从档案袋抽出一张1990年的老照片:年轻的周明远在汉正街派出所门口,接过谢父递上的“磁带走私保护费”。
他对着话筒轻声道:“明天《人民日报》会有篇‘国企改革先锋’专访,您的政绩需要新案例。”挂断电话,他瞥见窗外澳门方向的夜空仍泛着暗红,像极了赌场霓虹与血混合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