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叼着的香烟 “啪嗒” 一声坠地,他瞳孔微缩:“靠,老子取向很正常。”
这时,一个圆滚滚的身影从远处跌跌撞撞跑来。
小胖子额前碎发被汗水黏在通红的脸上,边喘着粗气边喊道:“云哥,玩什么呢?这位是?”
他眯着眼睛,露出一口大白牙,冲林天友好地笑了笑,脸颊上的肉堆成两团小山。
“二猪,现在哪个地方没人?”
云少单手插兜,银发随着微风轻颤,眼底却藏着审视的锋芒。
林天盯着眼前活像糯米团子的小胖子,喉间溢出一声闷笑。“二猪?”
他目光在对方敦实的体型上扫过,暗自腹诽,这体型叫大猪还差不多。
二猪挠了挠后脑勺,肉乎乎的手指擦过额角的汗珠:“此时乒乓球室没人。”
话音未落,云少已经转身,黑色弹力背心下紧绷的肌肉线条随着步伐起伏,朝着角落走去。
林天深吸一口烟,烟圈在他唇边翻涌,他抬手重重拍在二猪宽厚的肩膀上:“二猪啊,你确实该减肥了。”
爽朗的笑声惊飞了树梢的麻雀,惊得二猪涨红了脸,原地跺脚。
“喂!云哥!”
二猪小跑着追上去,球衣下摆随着动作晃动,活像只扑腾的企鹅,“你们去干嘛?带着我吧!”
不等云少回应,他已经扯下球衣,用衣领胡乱擦着汗,紧紧跟在云少身后。
乒乓球室灰扑扑的墙壁上爬满裂痕,十几张乒乓球桌东倒西歪地摆放着。
几个男生正百无聊赖地抛着乒乓球,球落地的 “砰砰” 声在空旷的室内回荡。
二猪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趾高气扬地走在前头。
他叉着腰,下巴扬起,活像只斗胜的公鸡:“都他妈的该干嘛干嘛去,没地去就去厕所玩左右手去!别在这碍眼!”
林天倚在门框上,指尖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
看着二猪嚣张的模样,他想起自己年少时的轻狂,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暗暗摇头 —— 自己当年可没这么粗俗。
“小子,你很狂啊。兄弟们,过去刺他。”
几个男生突然将球一扔,撸起袖子作势要冲上来。
林天瞳孔骤缩,心里已经脑补出二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画面。
然而,领头的高个子男生看清来人后,瞬间换上谄媚的笑脸。
他点头哈腰,脸上的褶子堆成菊花:“哎呀,猪哥!吆,云哥也来了!好,那我们去厕所了。”
说着,手一挥,带着其他人灰溜溜地跑开。
林天看着这群人谄媚的背影,不屑地啐了口唾沫:“草,真他妈的给男人丢人。”
他弹了弹烟灰,火星溅落在地面,如同他此刻躁动的心情。
云少全程冷着脸,银色发丝下的眉眼像淬了冰。
等场地清空,他缓步上前,皮鞋与地面摩擦发出 “哒哒” 的声响:“龙逸天,划出道来。如果划不出来,那老子划。”
二猪这才察觉气氛不对,他晃了晃圆脑袋,肥厚的手掌关节捏得 “咔咔” 作响,肥硕的身躯将林天堵在角落:“小子,我以前没见过你。混哪的?敢跟云少茬?想死?”
林天慢条斯理地伸了个懒腰,指尖的香烟腾起袅袅白烟。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眼二猪,食指缓缓竖起:“小云子,这是你小弟?挺没规矩的。”
云少眉峰一蹙,眼神中闪过不悦:“二猪回来。龙逸天,这是我兄弟,不是小弟。”
他向前踏出几步,周身散发的压迫感如同实质。
林天敏锐捕捉到二猪听到 “兄弟” 二字时,眼底迸发的光亮。
这个发现让他心中微动,目光不自觉柔和了几分。
“好,小云子,你不是自诩一号院单挑王吗?那咱俩单挑咋样?这个小胖子如果想上来,也可以。”
林天勾了勾手指,嘴角的弧度挑衅意味十足。
“妈的,找死!”
二猪暴喝一声,脸颊的肥肉随着动作颤抖。
他粗壮的手臂裹挟着风声挥出一拳,拳风带起的气流吹乱了林天额前的碎发。
林天身形微侧,像只灵巧的黑豹般轻松躲过。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早已预判了二猪的攻击。
“二猪,回来。”
云少揉了揉手腕,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是他打架前的老习惯,熟悉他的二猪瞬间眼睛发亮,退到一旁摩拳擦掌。
林天垂眸看着自己布满薄茧的双手,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孤儿院的破窗、沾血的板砖、寒光凛冽的开山斧…… 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
他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 在真正的修罗场里摸爬滚打过的人,又怎会把校园争斗放在眼里?
“你俩一块来吧?我没那么多时间,赶紧揍完了你俩,我回去还得学习呢。”
林天语气轻佻,嘴角却挂着不达眼底的笑意。
这话落在旁人耳中,荒诞得像个黑色幽默。
云少瞳孔微缩,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转瞬又化为冰冷的自信:“龙逸天,如果你输了,以后滚出一号院。”
在他的世界里,“输” 这个字从未存在过。
林天歪头看着对方,食指弹飞烟头。
火星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熄灭在墙角:“你输了,以后见了我,叫我一声天哥。”
没有狗血的招揽,只有强者间直白的较量。
云少扯下背心,精瘦的身躯上交错着淡粉色的疤痕,宛如狰狞的勋章。
林天见状,下意识扯了扯衣领 —— 他藏在衬衫下的纹身与伤疤,可比这触目惊心得多。
二猪兴奋地搓着手,像个期待好戏开场的观众:“我给你俩做证人!”
他退到一旁,圆滚滚的肚子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
云少银发飞扬,向后撤步的瞬间,浑身肌肉瞬间如猎豹般绷紧,每一丝线条都充满了力量与野性。
他骤然跃起,那回旋踢宛若一道黑色的闪电,裹挟着凌厉的风声,直取林天面门,气势汹汹,锐不可当。
“偷袭?有意思!”
林天瞳孔微微一缩,手臂以极快的速度横挡,皮革袖管与云少的脚尖相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在寂静的室内炸开,仿佛闷雷一般。
麻意顺着他的筋骨迅速蔓延,可他的眼神却愈发锐利。
两人目光交汇,皆是瞳孔一震。
云少心中一惊,暗暗佩服对方卸力的精妙巧劲,自己使出的五成力道竟如泥牛入海,毫无成效。
而林天则在心底暗暗赞叹,能在瞬间将回旋踢练出这般强大的穿透力,眼前这个少年着实非同寻常。
拳风呼啸,两人攻势愈发凌厉,残影在斑驳的墙面上快速交错,乒乓球桌都跟着微微震颤,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
林天突然眼神一凛,周身气势陡然一变,如一头即将爆发的雄狮。
他终于正视眼前这个对手,声音冷峻而坚定:“能接我十招,你当得起雾隐境的水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般腾空而起,同样的回旋踢再次使出,却裹挟着比之前更为凛冽的杀意。
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仿佛被这强大的力量割裂。
连一旁观战的二猪都踉跄后退,惊觉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双腿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云少的脸色骤变,双臂迅速交叉成盾。
“啪!”
一声闷响如雷,云少被这强大的力量震得踉跄着连退三步,紫青的手臂微微颤抖,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
林天则潇洒地落地,脚尖轻叩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漫不经心地吹了声口哨,头也不回地转身便走。
“天哥!”
云少盯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喉结滚动,满心不甘,却又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强大。
林天脚步微微一顿,头也不回地笑道:“逗你玩的,别往心里去。”
推门离去时,阳光洒在他肩头,勾勒出他肆意洒脱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