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的普通人一阵慌乱,纷纷向着别处逃窜。
李千帆三人抬头看向两人,黄澄可道:”莫非这白衣人就是在江湖做下累累恶行的断魂剑钟离?“
见李千帆不解,黄澄可介绍道:”这钟离,因为品行不端,被嵩山派驱逐出门派。但这钟离另有奇遇,不知从哪里学了一身功夫,功力日渐高明,不仅四处为恶,还将嵩山派派出缉拿他的两名长老灭口,手段颇为狠毒,江湖号称断魂剑。“
说话间,黑衣人轻功颇为了得,已经追上了钟离,一柄铁钩向着钟离拦腰划去。
钟离怒喝一声:“胡全,老子本不想与你一般见识,你竟然不识抬举,苦苦纠缠,也罢,老子就送你去见阎王。”
“这是杭州府的捕头胡全胡捕头,原来是胡捕头在缉拿强盗。”当地人都认出了胡全。
钟离不再逃窜,一刀向着胡全迎面劈去,刀风烈烈,逼迫的胡全急忙停下身影,向着后面退去。
这钟离毕竟是江洋大盗,一身武功并非花架子,这一认真迎敌,顿时,胡全有些应接不暇。
胡全看了看身后,暗暗着急,自己不是这钟离的对手,方才仗着人多势众将钟离逼到了这里,现在手下的捕快都落在后面,自己一人万万不是此缭得对手。
果然,没几招过后,啊的一声,胡全已经中刀,后背被钟离钢刀砍中,裂开了一道大口子,血流如注。
钟离嘿嘿笑道:“胡全,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完,钟离腾空而起,一刀向着胡全头颅砍去。
危急时刻,当的一声,一枚石子准确无误的打在了钢刀上。钟离手中的钢刀向着西侧荡去,巨大的冲击力令钟离手臂隐隐发麻。
“是谁!”钟离暗暗心惊,站定身影,转首看向下方。
胡全大难不死,也惊喜交加的看向下面。
黄澄可一摆衣衫,纵身跃上了屋顶,站在了钟离面前。
“阁下是谁,我钟离跟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何必多管闲事?”钟离说道。
黄澄可哈哈一笑,说道:“钟离,你无恶不作,今日我黄澄可要为民除害。”
“你是九龙拳黄澄可?”钟离眼神一阵收缩,转身就逃。
但在黄澄可面前,岂能让其逃走,只见黄澄可不慌不忙,一拳打出,一道金龙瞬间到了钟离后背,随着一声惨叫,钟离身躯飞了出去,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挣扎不已。
黄澄可轻轻纵身,跳了下来,看着钟离。
钟离想要起身,然而用尽力气,却爬不起来。
胡全从后方跟了上来,看到钟离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于是放下心来,对黄澄可抱拳道:“在下杭州府捕头胡全见过黄大侠,多谢黄大侠仗义出手。”
黄澄可回礼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胡捕头客气了。”
此时,远处传来跑步声,众人回首一看,只见十几个捕快正快步赶来。
见来了自己手下,胡全一挥手,说道:“将他捆绑起来,押入大牢。”
手下捕快向前,掏出随身携带的绳索,将钟离绑了个严严实实。
胡全对黄澄可道:“黄大侠缉贼有功,可否随我去县衙一坐,相信知府大人定会予以嘉奖。”
黄澄可摆手道:“不必了,我等另有要事,你们自行将这钟离押走即可。”
胡全也是江湖出身,知道江湖众人不愿意与官府打交道,于是也不强求,说道:“如此,我等告辞。”
见胡全等离去,街道又恢复了热闹,李千帆三人又闲逛了一会,见路边有家客栈,于是走了进入,住了下来。
一夜,就在李千帆不停的修炼之下度了过去。
第二日,朝霞升起,李千帆三人吃完早饭,向着金山寺的方向走去。
一路之上,人流不断,有的步行,有的骑马,有的坐轿,但方向不约而同,正是向着金山寺的方向而去。
及至金山寺,门前早已经乌压压一堆人,都在翘首观望。
随着三声钟想,金山寺那恢宏的大门缓缓打开,两个沙弥走了出来,站在了大门两侧,准备迎客。
众人不敢起哄,一个个有序排队,依次走进了金山寺,李千帆三人也混杂在人群中。
走进金山寺,一片巨大的广场横在眼前,广场上,早已经搭好了法坛,摆好了桌椅。
一群沙弥正围绕着法坛,双掌合十,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广场对方,是一座庄严的宫殿,传出阵阵木鱼声和香火的气息。
“看,那就是慈寿塔,法戒大师平常就是在那里修行。”一个身穿皮衣的富态男子为周围人介绍着。
李千帆看那慈寿塔,矗立于广场对面,全部由檀木构成,八面七级,八个檐角俱挂有塔铃,随着清风吹拂,不断发出有韵律的声响,令人心旷神怡。
时辰未到,法戒大师还未出来,众人都在下方低声的交谈。
李千帆目光转向四周,东北角方向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昨日在酒肆中看见的那名道士,也不说话,正默默的站立一旁。
又过了一刻钟,寺外传来锣鼓响声,一队全副武装的人马簇拥着一顶轿子走了进来。
“是知府曾大来了。”
李千帆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淄衣大汉正紧紧跟随在轿子一边,正是昨夜遇到的胡全胡捕头。
随着轿子落地,轿帘打开,一个身穿官服,头戴官帽的儒雅长者从轿中走了出来。
见到父母官,众人纷纷见礼,曾大人也不托大,微微颔首,在两名沙弥的迎接下,带着胡全和另一名护卫向着慈寿塔走去。
慈寿塔大门从内部打开,曾大人走了进去,大门又关了起来。
随着东方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塔尖之上,反射出一片金色的光芒,辰时已到,慈寿塔大门又缓缓打开,一个头戴佛冠,身穿袈裟的须眉皆白的老僧在曾大人陪伴下,走出了房门。
“法戒大师出来了......”众人一阵喧哗,纷纷注视着两人。
李千帆看那法戒大师,今日更是宝相庄严,面目慈悲,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深厚的佛法造诣。
来到法坛面前,曾大人高声道:“诸位父老,今日本官特请金山寺法戒大师在此开坛说法,护佑我杭州风调雨顺,大家不要喧哗,静心聆听,感悟佛法。”
周围的声音渐渐静了下去,场面一片肃穆。
法戒大师向着曾大人行了一个佛礼,请曾大人在椅子上坐下,然后自己慢慢走进法坛,坐在了一张蒲团之上。
“当当当......\"木鱼声响起,法戒大师的声音徐徐传来传来:”南无萨怛他,苏伽多耶,阿啰诃帝,三藐三菩陀写,南无萨婆,勃陀勃地,萨跢鞞弊,南无萨多南,三藐三菩陀俱知喃,娑舍啰婆迦,僧伽喃,南无卢鸡阿罗汉哆喃,南无苏卢多波那喃,南无娑羯唎陀伽弥喃,南无卢鸡三藐伽哆喃,三藐伽波啰 底波多那喃,南无提婆离瑟赧......”
正是一曲《愣严咒》。
法戒大师的声音仿佛具有感染力,令众人的心神渐渐宁静,沉醉在了经文之中,无法自拔。
微风也轻柔了许多,空气中似乎有了一股淡淡的潮气在流淌,院中那千年的古松也变得翠绿无比,娇艳欲滴。
空气越来越湿润,黄澄可低声道:“有些不对劲。”
李千帆问道:“黄大哥,怎么了?”
黄澄可抬头看了看天,说道:“这水汽,有些突兀,好像......”话音未落,一股滔天的水柱从东方而来,碧绿澄清,向着法坛上方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