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吏治竟然如此腐败,在如此证据下,宋庭鹤竟然毫发无伤,李千帆暗暗恼怒,但现在李千帆有更重要的事,只能暂时放过宋庭鹤。
李千帆两人离开了达成行,向着一处茶馆走去,趁小二上茶的功夫,李千帆低声问道:“小二哥,总督府在什么位置?”
小二诧异的看了李千帆一眼,说道:“客官,总督府在广州府的中心,你沿着这个方向,大约半个时辰就到了。”
李千帆谢过小二,跟轻羽静静的喝起了茶。
茶馆人逐渐多了起来,两个中年男子的话语传到了李千帆的耳中:“听说了没有,据说纯阳观惹怒了总督公子,卢公子一怒之下,一把火把纯阳观烧了。”
另一名男子道:“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你说这纯阳观惹谁不好,怎么偏偏就惹到了总督府,这下可好,基业没了……”
“据说那纯阳观主宅心仁厚,深得附近百姓爱戴,一身法力也是深不可测。”
“即便法力高深又如何?在大军面前,个人实力不堪一击。”
两人声音不小,引起了附近人的注意,有那消息灵通之人也加入了讨论的大军,一时间,茶馆内人声鼎沸。
角落中一个黑脸中年道士也在凝神聆听。
李千帆听的身躯簌簌发抖,一只温暖的小手握住了李千帆的手掌,让李千帆稍微安心一些。
“听说罗浮山已经准备派人去向总督府提出抗议,毕竟,纯阳观也是道门一脉,未免有些兔死狐悲。”
“即便罗浮山抗议又如何,那可是总督公子,总督大人还真能责罚卢公子不成?”
……
李千帆一言不发,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带着轻羽离开了茶馆。
两人在街上慢慢的溜达。向着总督府方向而去。
很快,广州中心地带,层层高台之上,一座恢宏的建筑出现在两人面前,正是湖广总督府。
总督府华丽无比,飞檐斗拱间尽显精巧工艺,最前方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庄重威严,四周青灰色的高墙厚实坚固,整个府院气势如高山巍峨,给人一种压迫感。
特别是门前值守的官兵,一个个刀枪出鞘,气势汹汹,一双双锐利的眼睛不断的打量着四周行走的行人,让人望而生畏。
李千帆和轻羽远远的观察着一切,这总督府防卫甚严,要想跟达成行一样潜入进入,无异于痴人说梦。
李千帆和轻羽不敢轻举妄动,悄悄退后,来到了一处高亭。
这里居高临下,恰好能够看见整个总督府的大门。
二人装作游客,在附近慢慢走动,视线却始终不离总督府。
但直到夜色阑珊,红灯升起,也不见那卢博明出现。
李千帆和轻羽索性住在了高亭附近,默默的修炼,同时关注着总督府的一举一动。
第二日上午,卢博明还是没有出现,李千帆不由得有些着急。
直到下午,总督府门口走出一个衣衫华丽的公子哥,行走间,神态飞扬,正是卢博明。
李千帆身躯唰的变得挺立,手不由得摸上了腰间的长剑。
但李千帆并没有轻举妄动,因为卢博明身后还跟了两人,正是当日在纯阳观外出现过的两个男子。
一人身高丈二,虎背熊腰,庞大的身躯令人望而生畏。
一人头发蓬松,脸颊瘦长,下巴尖细,一张三角脸上一双眼睛鼓起,好似一只山羊,似乎要择人而噬。
三人走出了总督府,向着右侧而去。
李千帆和轻羽远远的跟在后面,追随三人而去。
那卢博明轻车熟路,渐渐来到了一处美轮美奂的高楼面前,一个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走了出来,将卢博明三人迎了进去。
李千帆和轻羽来到楼前,一股胭脂气息扑面而来,李千帆抬头一看,“醉花楼”,原来是一处青楼。
李千帆想了想,对轻羽道:“你在外面等我,我进去看看。”
轻羽道:“千帆,你别轻举妄动。”
李千帆点了点头,硬着头皮走向前去。
还是那名妇人,带着香风迎了上来:“吆,公子您来了,有没有相熟的姑娘?若是没有的话,我给你推荐一下我们醉花楼的桃红姑娘如何?桃红姑娘能歌善舞,一定把公子伺候的好好的。”
妇人边说边向着李千帆靠近,把雪白高耸的胸脯不停的往李千帆身上靠。
李千帆面红耳赤,不知所措,妇人嗤嗤笑道:“莫非公子还是个雏?”
李千帆尴尬的说道:“我只是进来看看……看看。”边说边将一张面额五十的银票递给了妇人。
妇人脸上露出洞悉一切的神情,拉着李千帆道:“来,姐姐替你安排。”
李千帆被对方拉进了大厅,顿时,丝竹声、娇笑声、男子的呼喊声不绝于耳。
妇人叫来了一个女子,正是先前所说的桃红,陪在李千帆身边,两人坐在了一张边缘的桌子旁。
趁着桃红倒酒的功夫,李千帆快速打量着四周,只见在最前方,那卢博明正坐在中间,两侧是两个妙龄女子,衣衫半露,正跟卢博明调笑着饮酒。
而那两名实力身后的怪异男子则坐在一旁。
“公子,看什么呢,难道奴家不好看吗?”一具柔软的身躯向着李千帆靠来。
李千帆想要躲避,但空间狭小,却后退不得,只得与桃红贴了个近身。
阵阵香气熏的李千帆面红耳赤,口中急忙道:“姑娘坐好,坐好……”
“咯咯,”桃红一阵娇笑,说道:“公子莫非是第一次来?那姐姐待会可要给你一个大红包。”
李千帆听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只是呵呵傻笑着,神识却一直关注着卢博明那边。
桃红见李千帆一直向那边看,低声道:“公子不认得那人吧,那人乃是总督大人的公子,一掷千金,我们姑娘们都喜欢的很呐,可惜今日让那两个妖精占了先。”言语中不无嫉妒。
李千帆道:“奥,这卢公子经常来这里吗?”
“是啊,卢公子隔三差五就来这里饮酒,奴家有幸也陪过卢公子一次,不过,这卢公子床上功夫可是好的很呐……”桃红脸颊绯红,如饮甘澧,在李千帆耳边道:“待会公子可要怜惜奴家。”
李千帆正不知如何回答,却见那卢博明起身,搂着两个女子向着二楼走去,那两名怪异男子却没有跟上去。
李千帆心中一动,伸手搂着桃红的腰肢,只觉得入手滑腻,不禁心中一荡,但随即冷静下来,装作猴急道:“我们也去吧。”
桃红娇笑一声,大大方方的挽起李千帆的手臂,也向着二楼走去。
李千帆远远的看着卢博明在两名女子的搀扶下进了中间一间房间。
桃红推开了房间,笑道:“公子,今天……”话音未落,桃红已经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李千帆伸手揽住桃红,暗道一声:“得罪了。”轻轻的将其放在床上,想了想,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百两银票,塞入了桃红的衣袖中。
李千帆向外一看,走廊并没有人,只有从数间房间传出的不可描述的声音。
李千帆从床上拿起一条毛巾,遮住了脸,走出桃红的房间,回身关上了门,轻轻的向着卢博明进入的房间走去。
快到房间门口,里面传出了男子的喘息声和女子的娇呼声,显然双方正在紧要关头。
李千帆掏出长剑,心中暗道:“卢博明,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卢博明正挥汗如雨,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房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一个蒙面人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