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炎,这位曾在李唐朝堂上呼风唤雨、举足轻重的肱股之臣,在徐敬业叛乱这场风暴的裹挟下,命运之轮陡然转向,驶入了未知的深渊。身为李唐旧臣,裴炎心中始终坚守着对李唐皇室的忠诚,对于武媚一步步揽权、把控朝堂,乃至隐隐有改朝换代之势,他的内心深处,抵触与不满如野草般肆意生长。平日里,裴炎虽未公然与武媚对抗,可言语间的微妙态度,早已让武媚有所察觉,在她的心底埋下了猜忌的种子。徐敬业举兵反叛的消息传来,朝堂上下一片哗然,裴炎在这场风波中的言行举止,更是被武媚紧紧盯着。
太极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武媚高坐于龙椅之上,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威严气息,她的目光如鹰隼般犀利,冷冷地扫视着殿下群臣,最终落在了裴炎身上。裴炎只觉那目光如芒在背,心跳不自觉加快。“裴炎,朕听闻你在徐敬业叛乱之事上,言辞多有不妥,可有此事?” 武媚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仿若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裴炎心中 “咯噔” 一下,犹如被重锤击中,但多年的朝堂历练让他迅速镇定下来。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声音尽量保持平稳:“陛下,臣一心为大唐社稷,绝无任何不当之举。徐敬业叛乱,实乃大逆不道,罪不容诛,臣虽痛心疾首,却一直秉持着公正立场,为朝廷出谋划策,以求早日平定叛乱。”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瞄武媚的神色,试图从那冷峻的面容上捕捉到一丝信任的迹象,然而,武媚的眼神依旧冰冷,不为所动。
就在这时,周兴与来俊臣如同两只嗅到血腥味的恶狼,从群臣中快步出列。周兴身形魁梧壮硕,满脸横肉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身上的官服似乎都被他那凶狠的气势撑得紧绷。他的浓眉下,一双眼睛闪烁着狡黠与阴狠的光,此刻正死死盯着裴炎,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其生吞活剥。来俊臣则身形瘦削,尖嘴猴腮,那一双三角眼滴溜溜乱转,时刻盘算着如何落井下石。他微微弓着身子,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毒蝎,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鸷之气。
周兴扯着嗓子,声音洪亮却透着让人胆寒的狠劲:“陛下,裴炎表面上看似公正,实则心怀鬼胎。臣听闻,他与徐敬业暗中有书信往来,意图里应外合,颠覆我武周政权。裴炎这等行径,简直是狼子野心,罪该万死!”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脸上的表情夸张而狰狞,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千真万确的事实。来俊臣紧接着附和,声音尖锐得如同夜枭啼鸣:“陛下,裴炎罪大恶极,不可不除。如今证据确凿,还望陛下明察。” 说罢,他从袖中掏出一封泛黄的书信,双手高高呈上,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奸笑,斜眼瞟了瞟裴炎,那眼神仿佛在说 “看你这次如何辩解”。
裴炎接过书信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手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他心中清楚,这定是周兴、来俊臣这两个奸佞之徒伪造的证据。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武媚,急切地辩解道:“陛下,这是诬陷,臣从未写过这样的书信。臣对陛下、对朝廷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满是悲愤与不甘。
然而,武媚心意已决。她坐在龙椅上,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裴炎,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来人,将裴炎打入大牢,严加审讯,朕倒要看看,他还有多少隐瞒之事。” 裴炎还想再开口,却被两旁如狼似虎的侍卫架住,强行拖出大殿。他一边挣扎,一边仰天怒吼:“武媚,你如此滥杀无辜,大唐社稷必将毁于你手!” 那声音在大殿外久久回荡,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裴炎被关进了暗无天日的大牢。牢房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周兴、来俊臣亲自来到牢房,开启了他们残酷的审讯。周兴手持一条粗如儿臂的皮鞭,在牢房中来回踱步,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皮鞭抽打在地上,发出 “啪啪” 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牢房中显得格外刺耳,仿若催命符一般。来俊臣则站在一旁,手里摆弄着烧得通红的烙铁,看着烙铁上跳跃的火苗,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兴奋。
“裴炎,只要你乖乖认罪,说出同党,或许陛下还能网开一面。” 周兴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裴炎咬着牙,怒目而视:“我没有罪,更没有同党。你们这两个奸佞小人,为了讨好武媚,不择手段,陷害忠良,迟早会遭报应!” 周兴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狰狞:“好,既然你嘴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他猛地挥动皮鞭,皮鞭如毒蛇般抽在裴炎身上,裴炎闷哼一声,身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来俊臣也不甘示弱,拿起烙铁,朝着裴炎逼近:“让你尝尝这个滋味,看你还嘴硬不嘴硬!” 烙铁烫在裴炎的皮肤上,顿时传来一阵皮肉烧焦的味道,裴炎疼得惨叫出声,但他依然紧咬牙关,坚称自己无罪。
在周兴、来俊臣的日夜折磨下,裴炎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但即便如此,他始终没有屈服,没有承认那莫须有的罪名。最终,在周兴、来俊臣的操纵下,裴炎还是被定了谋反罪,等待他的,是死亡的宣判。
行刑当日,洛阳城的刑场上围满了百姓。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也在为这位忠臣的冤屈而哀伤。裴炎被押赴刑场,他身着破旧的囚服,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满是疲惫与沧桑,但眼神中依然透着不屈的光芒。他一步步走向断头台,步伐坚定,毫无惧色。当刽子手举起寒光闪闪的大刀时,裴炎用尽最后的力气,高呼:“我裴炎一生光明磊落,问心无愧,今日却死于奸佞之手,天理何在!老天爷,你睁睁眼吧!” 随着大刀落下,一代忠臣就此含冤而死,鲜血染红了刑场的土地,百姓们纷纷落泪,叹息之声不绝于耳。
而林羽,此时也因裴炎之事陷入了困境。林羽与裴炎平日里交情匪浅,两人在朝堂上时常交流治国理政的见解,惺惺相惜。周兴、来俊臣为了进一步打击异己,扩大自己的势力,便将矛头指向了林羽。他们在武媚面前添油加醋,极尽谗言。周兴眯着眼睛,一脸阴险地说道:“陛下,林羽与裴炎来往密切,过从甚密,说不定也参与了这谋反之事。裴炎背后说不定还有更大的阴谋,林羽极有可能是同谋,陛下不可不防。” 来俊臣也在一旁附和:“是啊陛下,林羽表面上为朝廷效力,立下战功,谁知他背后是不是也在谋划着颠覆之事,必须彻查,以免养虎为患。”
武媚听后,心中也起了疑云。她虽念及林羽平叛徐敬业有功,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但在周兴、来俊臣的不断煽动下,心中的天平渐渐失衡。“既然如此,那就派人暗中调查林羽,若真有不轨行为,绝不姑息。” 武媚冷冷地说道。
林羽得知此事后,心中暗自叫苦。他深知周兴、来俊臣的手段狠辣,心狠手辣,一旦被他们盯上,想要摆脱嫌疑绝非易事。他一方面四处收集证据,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他翻遍了与裴炎往来的信件,寻找一切可以证明自己无辜的蛛丝马迹;另一方面,也在朝中寻求支持。他拜访了一些平日里与自己关系不错的官员,希望他们能为自己说句公道话,然而,朝堂之上,人人畏惧周兴、来俊臣的权势,生怕引火烧身,敢于站出来为林羽说话的人寥寥无几。林羽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无助,他的命运,此刻悬在了半空,不知将何去何从,未来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