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家议事厅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范青山端坐在主位之上,身形虽已被岁月压弯了几分,但那周身散发的威严气势,依旧不减当年。他轻轻咳嗽了两声,声音沙哑却沉稳,缓缓开口:“九州这孩子,这些日子日夜苦练,此次大会,定能大放异彩。”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对孙子范九州的疼爱与信任,深陷的眼眸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范九州在大会上威风凛凛、力压群雄的模样。
这老者,正是江思年那抛妻弃子的渣爹范文殊的父亲,范九州的爷爷,在范家乃至这江湖之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范青山微微点头,似是在肯定自己的话语,又像是在安抚心中那一丝隐隐的不安:“我知道九州刻苦,也罢,就让他在大会上试试。只是此次大会,高手如云,不可掉以轻心。”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毕竟江湖浩瀚,卧虎藏龙,谁也无法预知在那大会之上,会发生怎样意想不到的变故。每一届大会,都是一场血雨腥风的较量,多少英雄豪杰在这其中折戟沉沙,又有多少后起之秀借此一飞冲天。
范家家主范青山,范九州为了救自己的爷爷,可谓是煞费苦心。在没有那珍贵无比的雾荧莲灵药时,他多方寻觅,四处打听,终于找到范青山恢复的另一种药物代替。虽说这药物的价值远远比不上雾荧莲,但好歹仍有作用,还能勉强吊着他这把老骨头的一口气,不至于在这关键时期倒下,能继续为范九州的前路保驾护航,这其中的艰难,旁人又怎能体会。
而此时,江思年正隐匿在屋顶之上,像一只暗夜的黑豹,身姿矫健且隐蔽。他身着一袭黑衣,与这夜色融为一体,只露出一双明亮而锐利的眼睛,静静地聆听着屋内的对话。听到范青山的话语,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到难以言喻的情绪。他对范文殊这个所谓的父亲,没有丝毫的亲情羁绊,有的只是如渊似海的深深厌恶。
当年,若不是范文殊的一走了之,抛妻弃子,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悲惨的事情接踵而至。原主的母亲,一个温婉善良的女子,在被丈夫抛弃后,独自承受着生活的重压与江湖的冷眼,含辛茹苦地将原主养大。可即便如此,命运还是没有放过他们,原主在上一世,死得那般憋屈,那般不甘,那些屈辱与痛苦,仿佛一根根尖锐的刺,扎在江思年的心头。
他想起原主那些年受过的苦,心中的恨意愈发浓烈,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要将这世间的不公都焚烧殆尽。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骨节处微微颤抖,那是他内心愤怒的外在表现。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次大会上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江思年不是任人欺负的弱者,他要为原主,为原主母亲,也为他们所遭受的一切不公,讨回一个公道。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犹如夜空中最亮的寒星,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而决绝的光。那光芒中,蕴含着不屈的斗志与复仇的决心,仿佛能穿透这无尽的黑夜,直达光明的彼岸。
江思年在屋顶又潜伏了一会儿,试图再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屋内的人又讨论了一些关于大会流程和安全保障的细节,他听得十分专注,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种子,被他深深地埋在心底,不放过任何一个关键信息。这些信息,在他看来,都是他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得以生存和反击的重要筹码。
直到屋内的人渐渐散去,脚步声渐行渐远,他才悄悄地从屋顶离开。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如同一只灵动的狸猫,在屋顶的瓦片上跳跃穿梭,不发出一丝声响。
当要离开的时候,江思年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非常损的念头。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那笑容在月色下显得有些阴森。他先是施展轻功,如鬼魅般来到了藏剑山庄的库房。
库房外,守卫森严,巡逻的侍卫一队接着一队,脚步声整齐而规律。但江思年对此早有准备,他巧妙地利用地形和阴影,一次次避开了侍卫的视线。
他来到库房的窗边,轻轻撬开了窗户,动作娴熟而迅速。进入库房后,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库房内,各种奇珍异宝琳琅满目,散发着诱人的光芒。有锋利无比的宝剑,剑身寒光闪烁,仿佛能斩断世间万物;有珍贵的药材,散发着独特的香气,每一株都价值连城;还有各种珍稀的暗器和功法秘籍,静静地摆放在架子上。
江思年没有丝毫犹豫,他迅速地将一些好东西都收到了自己的空间之中。他的空间,是一个神秘而独特的存在,只有他自己能够掌控。他将那些珍贵的药材、锋利的宝剑以及几本看起来就不凡的功法秘籍,一股脑地收入其中,动作麻利得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盗贼。
做完事情后,他再次施展轻功,像一阵风般回到了阿婆的院子。此时,院子里一片寂静,月光如水,洒在地面上,仿佛铺上了一层银霜。苏逸尘已经回房休息,只有阿婆房间里还透着一丝微弱的灯光,那灯光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温暖。江思年瞄了旁边的房间一眼,一片漆黑中还传出苏逸尘的“再喝一杯”的醉话,声音含糊不清,带着浓浓的酒意。
江思年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他的脑海中还在不断地回想着今晚所听到的、所看到的一切。
若是有人打开库房一看动一动,会惊掉下巴。
原本满满当当的库房连一个叶子都找不到的时候,那该怎么办,会不会惊的把下巴掉下来呀,真是不知道那天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