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江兄。”苏逸尘长舒一口气,抬眼望向城门上“东阳郡”三个大字,眼中满是历经长途跋涉后的欣慰。一路上,风餐露宿,两人不知跨越了多少山川河流,如今目的地近在眼前,心中的疲惫也被即将到来的盛会冲散了些许。
江思年翻身下马,活动了下略显僵硬的筋骨,目光扫过熙熙攘攘的街道,点头道:“是啊,藏剑山庄就在此地举办武林大会,难怪这般热闹。”
街道上,人来人往,喧嚣声不绝于耳。南来北往的江湖客们,身着各异服饰,腰间佩剑或刀,神色间皆是奔赴盛会的期待。有的三两成群,热烈地讨论着此次大会可能出现的高手对决;有的则独自前行,眼神中透着冷峻与神秘,仿佛在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二人牵着马和骡子,朝着城中客栈走去。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与周围的嘈杂声交织在一起。
将马和骡子交给小二之后,他们来到了客栈大堂。大堂里人声鼎沸,酒气与饭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店家,我们要两间上房。”江思年提高声音,对着柜台后的老板说道。
“客官呀,实在是不好意思,上房和普通房都已经满了。”
客栈老板脸上堆满了歉意,双手不住地在身前搓动着,眼神中满是局促,“您瞧瞧,这店里到处都住满了人,连个落脚的地儿都腾不出来。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客源已经满了,要不客官去别家看看?实在是对不住,对不住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欠身,脸上的笑容都透着几分尴尬。
江思年和苏逸尘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出这家客栈,他们又接连去了几家,得到的答复都是满房。
江思年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量,来参加大会的都是江湖中精明之人,提前预订房间实属正常,自己和苏逸尘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苏逸尘无奈地苦笑:“看来大家都不傻,早早就把地方占了。”
江思年目光四下一瞥,看到街角处有一座普通的院子,院子门口的阿婆正坐在门口择菜。
他心中一动,和苏逸尘对视一眼,便走上前去。
“阿婆,您好啊。”江思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语气十分亲切,“我们是来参加藏剑大会的江湖人,如今客栈都满了,不知能否在您这儿借住几日?”
阿婆抬起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一番,犹豫着说:“我家倒是有几间空房,只是……”
“阿婆放心,我们不会白住的,一定按规矩给您房钱。”
苏逸尘连忙说道,生怕阿婆拒绝。
阿婆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行吧,都是出门在外的人,我也不好拒绝。”
一番商议后,双方敲定了住宿的价格。江思年和苏逸尘将马匹和骡子牵进院子,又麻烦阿婆帮忙喂养,并额外给了不少费用。
阿婆看着手中的银子,眼中满是感激,还想把多余的部分还给江思年,江思年却摆了摆手:“阿婆,您就收下吧,照顾牲口也辛苦,这是您应得的。”
阿婆眼眶微微泛红,嘴里不住地说着感谢的话。
安顿好住处,天色渐晚,阿婆为他们准备了简单的饭菜。江思年和苏逸尘坐在院子里,江思年觉得又到酒铺里买了两壶酒,就着凉菜喝着酒,商量着接下来的打算。
江思年自己喝,苏逸尘的那一壶他还没有给,这可把苏逸尘给馋的,恨不得把酒瓶抱过来,但他不敢,害怕江思年的拳头。
“苏兄,明日藏剑大会就要开始了,我打算去外面看看,你就在这里待着,我就把这一瓶酒给你,我去去就回。”江思年放下酒杯,神色平静地说着。
苏逸尘随即点头:“江兄,你身手高强,我自是放心。只是东阳郡现在高手如云,你千万要小心。”苏逸尘虽然听着但还是没有当回事,只是自顾自的从江思年手中迅速拿了那瓶酒。
江思年轻笑一声:“放心吧,我只是去看看,不会贸然行事。”
饭后,江思年和苏逸尘道别,趁着夜色,施展轻功,朝着藏剑山庄所在的山腰奔去。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银纱。他的身形在夜色中如鬼魅般轻盈,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藏剑山庄,依山而建,气势恢宏。此刻,大部分地方灯火通明,宛如白昼。山庄的建筑错落有致,飞檐斗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庄严。江思年轻踏瓦片,悄无声息地落在墙头。他看到门口有家丁候着,有的家丁依着门框,打着哈欠,眼皮直打架,不一会儿便徐徐依着门框睡着了。还有一队家丁,手持灯笼,整齐地巡逻着,以防外敌来袭。他们步伐整齐,手中的灯笼随着他们的走动轻轻晃动,昏黄的灯光在夜色中摇曳。
江思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他心中暗自思量,就这些人的实力,不过一阶左右,看来今晚自己行事,应该不会有人察觉。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朝着那间烛火更亮的屋子飞去。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到了屋顶,江思年猫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揭开一块瓦片,往屋内望去。屋内,几人正围坐一桌,气氛凝重。
范家家主,藏剑山庄现任庄主范青山,一脸严肃地说:“咳咳,这次的大会是咱们藏剑山庄主持,此事关系重大,我交给你全权负责,不容有一点闪失,听到了没有。”说着,他看向坐在一旁的儿子范文殊。
范文殊连忙起身,拱手道:“父亲放心,儿子定当竭尽全力。此次大会,藏剑山庄定要在江湖中扬威,不负父亲的多年筹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仿佛已经在眼前看到了藏剑山庄在大会上大放异彩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