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桑很会配合地快步上前，从地上拔出金牌，双手恭敬地呈上：
\"大人，您的令牌。\"
李正峰带着挑衅的目光扫视了一圈，这才伸手接过。
从现场反应来看，这立威的效果相当不错。
他必须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走投无路的疯子形象，这样能省去很多麻烦。
即便神武司和六扇门的人还想从中作梗，也得先掂量掂量——
毕竟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个随时可能拔刀杀人的亡命之徒。
至于事后会不会有麻烦，李正峰也顾不上了。
一来相信林大人会帮忙周旋，二来若是破不了案，横竖都是死路一条，连面板系统都这么说。
马公公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慢条斯理道：
\"最后清理祭天神坛的那些下人，有部分失踪了。他们很可能是帮凶，协助贼人暗中将大量怨气运送到祭天神坛。诸位对此有何看法？\"
周天定立即起身道：
\"本官已派人查过几位失踪人员的家属，他们都还留在京城，对亲人的失踪毫不知情。”
“可以断定，这些人不是逃跑，而是被灭口了。\"
马公公微微颔首。
神武司另一位武尊补充道：
\"无论是神武司、玄镜司还是六扇门，必然都藏着谋划此事的叛徒。他们杀人灭口，清理了一些执行者，防止我们追查。\"
马公公沉默不语。
李正峰在一旁静静听着，看来审问那些被扣押的人用处不大了。
单从神武司和六扇门的谈话中，就能理出这件事的脉络，这些人早就被他们审问了。
\"恐怕不仅是我们这些武者组织有人合谋打开妖鬼通道，\"
一直不起眼的姚中突然插话，\"文官那边可能也有人参与。\"
众人齐刷刷看向这个年轻人。
马公公审视着姚中，点头示意他继续。
姚中清了清嗓子：
\"我调查过失踪人员的家境和人际往来。以他们的能力，很难将如此大量的怨气运到祭天神坛底部，必定有人暗中协助。”
“而这些物资的调运，大多由文官负责。\"他顿了顿，
\"协助者的官职应该不低，估计至少是三品以上，只有这些人，才有批准物资进入祭天神坛的权力。\"
\"要知道，怨气这种能打开妖鬼通道的东西，在大唐是严格管控的。”
“即便在各郡发现少量怨气，也必须立即清除。收集和保管如此大量的怨气极为困难，想要将它运送至祭天神坛那里就更难了，如果没有文官协助，几乎不可能完成。\"
这番分析颇有道理，众人纷纷点头。
没想到六扇门一个小捕头也有这般见识。
李正峰这才注意到，马公公身旁还有个记录官，正将众人的谈话一一记下。
这是要呈给太守皇帝过目吗？
也是，若是真惹怒了那些号称\"天上人\"的武帝们，即便皇帝宝座也可能不保。
若是妖鬼通道完全打开，恐怕他这个皇帝也当到头了。
当然，也可能是祭天神坛下方丢失的东西，对太守皇帝极为重要，否则他不会如此重视。
面白无须的马公公，将目光转向玄镜司这边：
\"李大人，听闻你是破案奇才。作为玄镜司的主办官，你们可有什么发现？\"
神武司和六扇门的人齐刷刷看向李正峰，等待他的回答。
神武司的强者们听到马公公的问话，都以为是在为难这个姓李的小百户，一个个幸灾乐祸地等着看笑话。
他们摩拳擦掌，就等着李正峰哪里说得不对，好在大庭广众之下狠狠驳斥，让他颜面扫地。
虽然神武司的人都是武者，但平时参与破案的经历可不少。
六扇门的捕快们则持观望态度，原本并不在意这个玄镜司的疯子能给出什么线索。
但让他们意外的是，六扇门的副总捕头大人竟然不再仰望天空，而是坐直了身子，摆出认真倾听的姿势。
姚中低声对身边的同僚说：\"忘了吗？那是李正峰啊！一来京城就破了两桩大案，'因果诅咒'的案子也是他破的。\"
经他提醒，众人才恍然大悟——难怪听着耳熟，原来是办了那么多大案的玄镜司干将。
以前在地方上任职，现在被调到了京城，难怪圣上会钦点他为玄镜司的主办官。
\"确实有些收获。\"
李正峰点了点头。他本不想与众人分享，因为在场的都是竞争对手，巴不得他早死早超生。
但注意到马公公身旁的记录官，以及神武司和六扇门众人都在积极讨论，他意识到这是个机会——
这些记录是要呈给太守皇帝看的。
若皇帝发现神武司和六扇门都在努力破案，而玄镜司却毫无建树，那他更没活路了。
\"关于姚捕头刚才的推理，我有几点想法。\"
李正峰环视众人，\"我刚从祭天神坛探查过，上方妖鬼通道的法阵还很坚固。”
“要用怨气打开法阵，放出妖鬼界的妖鬼，需要的怨气量极其庞大。\"
\"这有什么问题吗？\"姚中不解地问，他也去过现场。
\"最大的问题就是你说的，怨气这种东西朝廷会定点清除，又不易保存。\"
李正峰目光锐利，\"短时间内将这么多怨气运到祭天神坛底部并引爆，足以勾连妖鬼界的量，这本身就非常困难。”
“何况大量怨气集中在一起，寻常武者一靠近就会察觉，谁能瞒天过海？你觉得什么人能做到？\"
姚中犹豫了一下：\"只有武圣级别的强者，才能在众多的眼底下潜入进去。\"
众人闻言大惊，连记录官都停下了笔。
李正峰点头：\"如果是武圣强者，一切就合理了。以这等强者的实力，想要偷偷运送怨气到祭天神坛底部，谁都拦不住。\"
他话锋一转，\"不过，这些怨气是怎么来的呢。\"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