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几日后,街上,唐宁坐在马车窗边,一眼就看到了前头货车上掉落的箱子。
运输的人太急,一时不察让货掉下来撞击到了地面,木箱子摔裂,掉出来一些海鱼。
随后唐宁还看见鱼肚子里油纸包裹的东西,她急忙让车夫停车。
待她下了马车,前面货车的车夫已经慌张的把东西都塞回到了箱子里。
因为味道太冲,许多人都避之不及,哪里会注意到里面暗藏的东西。
不过就是因为对方太急,油纸似乎被刮到了,从刮破了的口子上掉落了一些东西在地上。
等货车走了以后,唐宁走近蹲下来查看地上撒出来的东西。
她摸了一下地上的一点黑灰,然后放到鼻下嗅了嗅,随即她瞳孔微缩。
对方藏的这么严实的东西,还有慌张的车夫,她脑海里能想到的只有是火药。
唐宁当下派人偷偷跟上。
半时辰后的宫内,景泽帝沉着脸,“火药?”
元宝回应,“是。 ”
如果不是今日的发现,火药不会有人察觉,元宝公公心里发沉,守城被收买了,还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火药。
“给朕去查,再通知玄卫的人把这些火药换了。”
一想到隐藏的危险,景泽帝脸色十分不好,这玩意点燃了死伤无数,若是被带进了宫,那结果可想而知。
“是,奴才这就去。 ”
元宝疾步离去,他是知道这次消息得亏郡王妃,心里对对方的感观突然上升了一大截。
夜里,唐宁和齐越谈起了火药的事情,“直觉告诉我,这和赌坊内的人脱不了干系。”
“看来,温家的人真要动手了。 ”
齐越皱着眉头,“我那大伯估计什么都还不知道。”
“就他这智商,我怀疑我爹不是亲生的!”
“对哦,我好像一直都没问过我爹为什么和齐国公府闹掰了。 ”
唐宁隐晦的说了一句,“可你的脑子…”
“媳妇儿,你老公我足智多谋,智勇双全……”
齐越翻身压到了唐宁的身上,心里开始数着自己啥时候才能吃到肉。
这个时候远在江洲的齐朔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他脚刚踏上船打算出海。
他意外的撞上了太子的行踪,刚好他查到了海上藏着的人,因此江洲的事情便暂时交给了太子。
出海太危险,齐朔不可能让太子跟着一起。
李睿其实确实有要一起的打算,对于未知的东西人总会有好奇心,可姑父说什么都不让他跟随,还派人死死的盯着他,他只好歇了心思安稳的待在客栈内。
今日注定有许多人睡不好,有的人是担心,有的人是兴奋,无论京中还是京外。
齐国公府内,齐佑平复了许久,沈家已经被他扔到了脑后,抛开这些不提,这火药的事情,他是要感谢老丈人,如果不是他们送来的消息,他怕是一直被瞒着。
季冉正真的该死啊,居然到现在还瞒着他。
对方是想炸了哪里,皇宫还是整个京城。
越想越恐惧。
没等齐佑找上季冉正,对方反倒是先找上他。
最重要的是季冉正居然还开口问他要宫中留下的人。
京中戏园子里,季冉正坐下开门见山,“我需要你宫中的人。 ”
齐佑自然明白,他眸光闪烁,歇了去质问对方的想法。
“你要知道,最近宫中几番清洗,人已经都没了,你问我我也没有办法。 ”
季冉正眯着眼睛,显然对他的话不信。
老齐国公的本事他清楚的很,更别说齐国公府也是从第一代打下的基础。
他们手中没点东西季冉正不信。
要不是当初的事情太突然,老齐国公不会做这个断头求生的决定。
他们没有退路,他是不信的。
可齐佑才不管对方信不信,认真的看着下面的戏子唱曲儿。
半炷香后,两人不欢而散。
齐佑抬头望了望天嗤笑出声,许诺他王侯之位,可笑。
与此同时,宫内,李仕玉都要待发霉了,突然窗外扔进了一封信。
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宫内还有温家留下的线人。
李仕玉打开了信。
他原以为草原那支总要收到消息了,没想到信是旁支的人。
草原那支龟缩着想借用他搞事情,偏偏温家当初还有一脉被瞧不上的旁支反倒是起来,在江南做了不少局。
信里支持他夺回皇位,丝毫没提自己前朝的身份,那就是安王的名头。
李仕玉无语,他有这么蠢嘛!
这皇位,轮到谁都轮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