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府之所以能够历经岁月沧桑而长盛不衰、绵延不绝,其中一个关键原因便在于其历代子孙皆深谙察言观色之道,并始终保持着谨小慎微的行事风格。
到了这一代,齐佑更是凭借着妻子沈氏家族的助力,方才得以与唐家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可今日府里收到了津洲沈家的一封加急的信件,确切地说,这封信乃是沈氏娘家寄来的家书。
沈氏看完以后白着一张脸把信送到了他手里。
想当年,沈家也曾有过无比辉煌的过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逐渐淡出京城这个权力中心,将自身的重心与势力转向津洲一带谋求发展。
尽管如此,这并不意味着沈家就此完全放弃了京城这边的关系网与人脉资源。
此刻,齐佑面色凝重地站在书房之中,他那双微微颤抖的手紧紧捏住信纸,仿佛要将其中所承载的信息揉碎一般。
只见那封已被揉捏得有些褶皱的书信上面,赫然传递出一条至关重要的消息。
然而,除了这条明显的消息之外,字里行间似乎还隐隐透露出另一种意味——那便是沈家与齐家即将分道扬镳!
“你爹他这是什么意思。 ”
齐佑磨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可没得到任何的回应。
因为沈氏呆愣着坐在那里,目无焦距。
“他们……”
刹那间齐佑惊觉,就算齐国公府没了,似乎对津洲沈家无任何的牵连。
沈氏是外嫁女,再者沈家对他助力也只是当初他们还停留在京中时于朝中的帮助。
他们何时开始退出京中的,似乎是太上皇退位之后新皇上任,然后沈家老太爷也提交辞呈告老还乡。
虽然如今沈家是沈氏她爹做主,可背后依旧有这位老太爷在指点。
这次的事情没有这位老太爷的意思,齐佑是万万不信的。
沈氏并未搭理他,径直踏出房门离去,娘家弃了她对她的打击十分的大。
她向来好强,自认为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可算计到头,她发现自己谁都没比上。
没比上李安容,没比上萧婉儿,似乎连自己的庶妹都没比上,着实可笑。
“你去哪里?!你还没回答我?!你爹还有没有其他话留给你?!”
沈氏依旧对齐佑的话充耳不闻,相反她面上划过了讽刺的笑容。
事到如今她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这国公府怕不是早就到头了,是他们脑子不灵清,怪不得,怪不得沈家去津洲以后就和她淡了来往。
就连之前关系亲近的兄嫂都没有和她有过书信往来。
她送过去什么礼还回来的也是相应的东西,之前没多想,现在想来他们怕是有过多的牵扯,所以……
齐佑自以为自己很厉害,就那灌了屎的脑子真随了他娘齐老太婆,沈氏觉得指望他,倒不如指望她自己。
齐国公府可以倒,但是她不行,她总要为自己的儿女考虑出路。
翌日,皇城外突然张贴皇榜。
皇榜上明确的表示招纳民间大夫,虽然没有明确说替谁医治可大家心知肚明是皇帝。
也就是说皇帝身子已经没有了办法,连太医院的人都指望不上还能指望谁。
本来季冉正对还没找到小妹而焦虑,可这条消息就像是及时雨。
他只要派自己的人进宫确认皇帝是否中毒,那接下来的事情定然水到渠成。
郡王府,“中毒了!”齐越惊呼。
皇舅舅身子到底如何,齐越哪能不知,可现在告诉他,他老人家真中毒了!
如果真这样,那是真要了命了!
“不可能啊…”
齐越有些想不明白。
他心想难道宫中暗藏着人一直没发现,然后一时不察着了道了。
但是齐越还是不信,毕竟孙邈的本事他是十分佩服的。
唐宁,“没有前兆,好端端的张贴皇榜,那就是在钓鱼。 ”
安王侍疾,异姓王带着兵蠢蠢欲动,剩下的一方难道还能按捺的住不动手?
“赌坊内的人,不可能只有他们几个,一定还有。”
唐宁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