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一边摸着下巴,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你是说混在国公府内的……”
话未说完但其中的意味已然十分明显。
唐宁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接着详细解释道:“没错,吴夫人本名季月华,乃是江南一家世小族的嫡长女。当年她嫁与吴季常之后不久,季家家主——也就是她的父亲带着一大家子人外出时,不幸遭遇匪徒劫持抢掠,据说无一生还。”
“而后,季家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至今已销声匿迹多年。”
这时,齐越抬起手来,指着自己脚下站立的地方,疑惑地问道:“如此说来,难道那日她跑到郡王府来,就是为了上演一出金蝉脱壳之计?”
言语之中满是不解。
在郡王府这样的地方行事,稍有不慎便会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如今更是牵扯出众多人,局面愈发复杂起来。
按常理而言,季月华想要金蝉脱壳完全可以另寻他处,何必偏偏选择郡王府呢?
此时季月华若是知晓齐越此刻心中所想,恐怕得呕死。
原来,当时她得到消息,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暴露行藏。
于是,匆忙之间她便递了消息想在郡王府耍一招偷天换日,借此瞒过众人耳目。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当她和替身互换身份之后,那个本应配合她行动的替身竟然突然反水,甚至妄图取她性命!
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发生。
“许多地方说不通。 ”
唐宁,“还有一种可能,她的金蝉脱壳被人反作局。 ”
“也许是国公府,也许另有他人。 ”
只能这般解释的通。
毕竟季月华混进齐国公府后到了韩清语身边,这二人密谋了暂时不得而知,但是想来也不会有好事。
“还有季家,销声匿迹的有些过于彻底,调查到关于他们遇歹徒身亡的卷宗里,事情描述的也过于含糊,事情过去多年,现在想再查恐怕也查不到什么。 ”
“不过现在还有这位季月华在,留着她能得到许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
简而言之,放长线钓大鱼。
齐越在一旁随意的拿了块布小心翼翼的把匣子包了起来。
唐宁不解,“作什么去?”
齐越,“我拿进宫去找孙先生,验验有毒没,没毒这白捡的钱不要白不要。 ”
然事实证明小心使得万年船,齐越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匣子没毒,但是银票上有毒。
毒也是前朝秘药的一种。
养心殿皇帝的寝宫,景泽帝问着齐越,“你说银票上有毒?”
齐越又是一阵后怕,“是,三个月后发作,开始人会昏迷不醒,半个月后死的悄无声息,查不出问题,也是秘药。 ”
如果不是他来到这身体,依照原身对齐国公府的不设防,恐怕轻易就能中招。
不,也不对,原身这脑子不会和国公府撕破脸,所以还不一定会被下药。
齐越木了木,“还好我谨慎,否则现在已经中毒了。 ”
景泽帝笑了,“你中毒了也是能解的。 ”
“能解?不是说秘药。 ”
齐越刚才问了孙邈后就急急忙忙去找景泽帝来了,也就没有其他下文。
景泽帝解释,“孙邈能解,他的老祖宗曾是前朝太医院使,是个人物。 ”
所以外甥的运气很好,中不中毒都不怕。
好像天生克那些人似的。
越这么想景泽帝越乐,心情一好大手一挥,“这五万两银票舅会换给你。 ”
这下齐越开心了,谁不会嫌钱少,回去上交给媳妇儿,五万两啊可不是小数目。
看着皇帝窝在寝宫内,里外都是自己人重重把守,齐越随口问道,“舅,你的事还没完吗?”
对于外甥的问题,景泽帝没有回答,齐越也不在意。
“这银票您打算如何处理?”
景泽帝眉毛一挑,“你有什么想法?”
“嘿嘿,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舅甥俩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