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书不顾一切地冲进了大海中,随行的保镖赶紧跟上去拉住了他。
“芋晴!”
江锦书的嘶吼声在海风中破碎,如同他此刻被撕裂的心。他死死盯着那片吞噬了妹妹的火海,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心底翻涌着滔天恨意。
\"放开我!芋晴还在船上!\"他发疯般挣扎着,衣服被海水浸透,咸涩的水珠混着眼角溢出的血泪在脸上肆意流淌。保镖们死死箍住他的臂膀,却被他暴起的青筋震得虎口发麻。
海面突然炸开一道刺目的白光,冲击波将所有人掀翻在地。江锦书趴在腥咸的沙滩上,眼睁睁看着船只的残骸在再次的爆炸中分崩离析。
“哈...哈哈哈...”被保镖们拖回岸边时,他忽然低笑起来,听起来阴森可怖。
缓缓撑起身子时,眼底最后一丝温度已然冻结。
“给我查。”
海风突然变得刺骨,卷着灰烬在他海面盘旋。
“三个小时。”他扯下领带扔进大海,转身时眼底翻涌的黑雾让所有人胆寒,“我要确定是谁下的令,谁动的手——\"声音骤然扭曲,像钝刀刮过生铁,“我要让他给我妹妹偿命。”
“给我找一批死侍。”江锦书声音一片冰冷,“从今天起,江家没有仁慈二字。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江锦书看着渐渐归为平静的海面,心里无比沉痛,他很清楚,这件事只有两个人可以做到:顾时桉和乔筱汐,但他不确定究竟是谁下的手。
彻骨的痛楚下,他直接给乔筱汐打去了电话,一字一顿地挤出乔筱汐的名字——
“乔、筱、汐。”
电话那头的女人似乎没有察觉到了他的异常,语调慵懒,“哟,江少,事情办完了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送走你妹妹很舍不得?不过你放心,你们很快就可以见面了。”她慢悠悠地涂着指甲油,红唇微勾,“烬影办事,你还不放心?他可从没失过手。”
“乔筱汐!” 他猛地低吼出声,声音里裹挟着滔天的恨意,像是一把刀,狠狠劈开虚伪的平静,“我就问你一句话——是不是你让人炸了船?!”
电话那头骤然一静。
指甲油的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乔筱汐的呼吸微微凝滞,随即,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震惊和慌乱——
“爆炸?!什么爆炸?!”
她的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甚至隐隐带着一丝颤抖。下一秒,她的声音骤然急切起来,像是真的慌了神:“烬影呢?!他在哪儿?!”
江锦书的瞳孔猛地一缩。
不是她?
那一瞬间,他几乎要信了。可心脏深处翻涌的痛楚和恨意却让他死死咬住牙关,不肯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乔筱汐仍在电话那头焦急地追问,声音里甚至带着哭腔:“江锦书!你说话啊!烬影呢?!他到底怎么样了?!”
“不是你……” 他的声音低哑至极,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一字一顿地挤出那个名字——
“那就是……顾、时、桉。”
电话那头,乔筱汐的唇角无声地勾起一抹冷笑。
她成功了。
挂断电话后,乔筱汐慢条斯理地拿起指甲油,重新涂抹起来。
她身后的阴影里,一道修长的身影无声无息地走出——烬影。
他低垂着头,脸上还带着斑驳的血迹,恭敬地站在她身侧,声音平静:“小姐,看来江锦书已经信了。”
乔筱汐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他当然会信,毕竟……他亲眼看着‘船’炸了,而烬影你也‘死’在了那场爆炸里。”
她抬起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现在,他只会恨顾时桉入骨。”
烬影沉默片刻,低声问道:“小姐,接下来,要把那些假的证据放出来吗?”
乔筱汐红唇微勾,眼底划过一丝算计:“当然。只有这样,他才会彻底成为我们手里地一把刀。”
她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整座城市,轻声呢喃——
“江锦书,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江锦书握着手机,又给顾时桉打去了电话,但这一次,顾时桉的手机却是关机状态。
*
凌晨,私人飞机滑出跑道,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
顾时桉靠在真皮座椅上,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眉宇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阴翳。他向来沉稳从容,可此刻,胸腔里那股躁动的不安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从知道江芋晴逃走的那一刻起,他克制不住对林语曦的担心,虽然知道顾南在她身边肯定不会有事,但他必须要见到她才能放心。
起飞前,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徘徊许久,最终还是放弃了拨号的念头。想起昨晚视频时她提及今日有重要的学习考核,他不想让她分心。于是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立刻飞到她身边。
飞机落地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顾时桉快速走下飞机,黑色的风衣被吹得猎猎作响。
看了下时间,林语曦此时已经在上课了,顾时桉给顾南打去了电话,叮嘱顾南一定要保护好林语曦后,他去了当地最大的商场,想给林语曦买个礼物。
他本来没有思路,但刚才顾南提到林语曦连着两天去了商场的一家珠宝店,每次都会看看展柜里的一条蓝钻项链,所以他直接就来了这家珠宝店。
刚走进店里,顾时桉就看到了那条蓝钻项链。
主钻是一颗罕见的12克拉蓝钻,被切割成完美的泪滴形状,周围密镶的白钻如同众星拱月,让整条项链看起来好像将银河凝结其中。
低头看了下,价格牌上的数字足以买下燕城的一栋别墅。
没等店员介绍,顾时桉就让店员包了起来。
买完项链后,顾时桉又去了花店,按照林语曦的喜好选了花让老板包好。
就在这时,顾南突然打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