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的晚上,已经很有年味。
经过滨海大道回御山公馆的路上,已有人开始零星放几个烟花。
在外面烟花声再次响起来时,沈南枝偏头从车窗中往外看,瞧见她的动作,正在看周林发来的公司消息的江靳年往外瞧了眼,收了手机,问她:
“喜欢烟花?”
沈南枝以为他在处理公务,车内一直很静,忽然听到他这句询问,她下意识转头看过来,轻点着头说:
“还行,这声音挺热闹。”
江靳年轻勾唇角,外面烟花声停止,他抬手,将趴在车窗前的姑娘揽腰抱进了怀里,在她眉目温软乖乖看过来时,他对她道:
“既然喜欢,那明天晚上,御山公馆内多放几个小时烟花。”
“最喜欢什么颜色的?”他又问。
沈南枝几乎没犹豫,便扬着唇角说:“蓝色。”
“好。”他应下,指骨轻揉着她后颈,低头轻吻她唇瓣,她仰着头,乖乖由着他亲。
来到御山公馆时天已经不是很早。
两只狗崽子动作复制粘贴地蹲在门口,等着她和江靳年回来。
沈南枝陪着两只黏人的狗崽子待了会儿,又带着它们去后院玫瑰园中遛了圈,才上楼洗漱。
等洗完澡出来,手机上多出一条未读消息,点开,发现是沈淮砚的消息,问她明天年三十要不要回沈家。
沈南枝想了想,没拒绝,在屏幕上敲下“回去”两个字。
御山公馆在庞管家等人的布置下年味更浓,沈南枝难得没赖床,在回国的第三天就迅速调整好了时差,年三十一大早就早早起来,和江靳年一起吃完早饭,便上车回了沈家。
她到的时候,沈淮砚正看着管家带人贴春联,见到她自己回来,沈淮砚稍微有些意外,他倚靠着大厅门,带着点调侃地看自家妹妹:
“这么稀奇,我妹夫呢?”
沈南枝脚步不变,但漂亮的眼尾轻微上挑,“老宅有点事,靳年哥上午去那边,中午过来。”
整个沈家别墅虽也处处洋溢着新春的喜庆,只是很空,她不回来的话,偌大的别墅只有她哥守着。
在家里里里外外转了圈,帮着管家贴完春联和福字,和沈淮砚一起进大厅后,坐在沙发上,抬眸看着茶几前给她拿糖果的哥哥,某位操心的妹妹眼珠一转,不忘在这个时候助攻一波。
“哥。”
沈淮砚抬了抬眼皮,侧她一眼。
没出声,等着她的下文。
沈南枝接过糖果,剥开一颗放在嘴里,丝丝缕缕的甜味瞬间在舌尖上化开,她咬着糖,托着腮看着自家哥哥,真诚地说:
“我觉得,嘶,家里稍微有点空旷,哥,你觉得呢?”
对她性子完全了解的沈淮砚不咸不淡地瞥她一眼,端着咖啡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瞧着她,淡声反问:
“所以?”
她眼眸灼亮,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脆生生地说:“你赶紧给我找个嫂子呀!不然过年都凑不够一桌麻将的人。”
沈淮砚:“……”
他评价:“你倒真是个称职的妹妹,过年都不忘催婚。”
“咳……还好,还好。”沈南枝摸着鼻子眼神打飘。
……
江靳年来的很快。
中午十一点半就到了沈家别墅外。
热热闹闹地一起过完年。
天黑后,沈南枝跟着江靳年回御山公馆,从他们进家门的那一刻,前庭后院中的蓝色烟花就齐齐燃放。
“砰砰砰”的,一簇簇烟花升空,绽放中最绚烂的烟火。
淮海市的冬天很冷,怕她吹风受凉,江靳年没让沈南枝在外面待太久,十几分钟后就带着她上了楼。
见喜欢烟花的姑娘拐了个弯就直奔卧室的阳台,江靳年在半路拦住她:
“待会儿再去看,先收新年礼物。”
沈南枝有些意外,指着窗外“砰砰砰”不断回响的热闹声音,“新年礼物?外面那不是吗?”
江靳年笑了笑,“那个不算,有一份准备了一年多的礼物,正好当作新年礼物,送给我家江太太。”
沈南枝被他引起兴趣,“是什么?”
“跟我来。”
沈南枝跟着他去了三楼长廊的另一侧,直到来到他为她打造的那间收藏室中,一进门,就看见最醒目处灼灼的顶灯光晕下,一整个水晶柜的各种钻石。
水晶柜侧面加了碎灯,钻石的光芒在光晕的映照下放大数倍,刚推门进去,沈南枝的视线就不自觉地被那整柜的顶奢钻石吸引住。
“新年礼物。”江靳年指了指里面几十颗的稀有钻石,“还喜欢吗?”
沈南枝视线一颗颗扫过用最精致的工艺在难度极大的钻石上雕刻出栩栩如生的洛神玫瑰图案的彩钻。
看到这些费尽了心思的钻石,她脑海中最先想到的,是后面那栋小楼中,满楼的纯金玫瑰花。
沈南枝眼底浸出诧异,忽的想起来,那天他送她那数千朵纯金玫瑰花时和她提到的刚结婚那会儿她随口说的喜欢花和钻石、还有金子的那句话。
她倏地抬头,水润润的眸子看向他,问:
“这、这些钻石,不会和那些纯金玫瑰花是一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