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在寒潭水面洒下粼粼碎金。林秋白将父亲林墨痕搀扶上岸,老者从怀中掏出一枚碧色丹药,正是临渊阁失传已久的续命丹。\"这丹药能续三日性命,我们得尽快找到能彻底治愈的办法。\"老者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他的目光扫过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听闻苍梧山中藏有一株千年雪参,或许能解墨痕体内的血煞余毒。\"
苏晚晴展开从血煞盟据点缴获的地图,指尖在苍梧山的标记处停顿。\"师兄,地图上显示苍梧山被'雾瘴林'环绕,进去的人十有八九都迷失方向。\"她的话音未落,寒潭突然泛起诡异的波纹,水面浮现出一行血字:\"欲寻灵药,先破雾阵。\"
林秋白握紧父亲的手,感受到那微弱的脉搏。\"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我都要一试。\"他将天机卷小心收好,从行囊中取出云隐长老留下的星盘。星盘表面的二十八星宿图案突然开始自行转动,最终指向东南方的迷雾深处。
踏入雾瘴林的瞬间,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雾气浓稠如乳,五尺之外便看不清人影。林秋白将星盘托在掌心,却发现指针开始疯狂旋转。\"不对劲,这雾里有干扰灵气的东西。\"他话音刚落,苏晚晴突然惊呼一声——原本挽在她发间的丝带不知何时变成了灰黑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
\"屏住呼吸!\"老者迅速撕下衣襟捂住口鼻,\"这雾有毒,会腐蚀一切生灵。\"林秋白立即运转临渊心法,在周身形成一层灵气屏障。然而,当他试图用剑气劈开雾气时,却发现剑气在雾中寸寸碎裂,化作点点荧光消散。
迷雾中传来若有若无的笛声,与老者竹笛的曲调相似,却多了几分诡异。林秋白的脚步突然顿住,他看到雾中浮现出熟悉的身影——正是血煞盟那位神秘女子!她身着的白衣染满血渍,发间的海棠簪子闪烁着幽光,眼中的温柔与疯狂交织。
\"孩子...你来了...\"女子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想要通过雾瘴林,就回答我的问题...\"她的身影忽远忽近,在雾中留下道道残影,\"百年前,临渊阁与血煞盟第一次交锋时,双方各折损了几位长老?\"
林秋白强压下内心的震撼,回忆起天机卷中的记载:\"临渊阁折损三位长老,血煞盟则有五人陨落。\"话音刚落,女子发出尖锐的笑声,身影化作万千萤火虫四散飞去。雾气突然变得稀薄,前方出现一条布满青苔的石阶,通向云雾深处。
沿着石阶上行,众人来到一座破败的观星台。台中央的石桌上刻着一副残缺的星图,边缘处刻着\"欲破雾阵,需补星斗\"八个小字。林秋白取出天机卷,发现玉匣上的纹路竟与星图缺口完美契合。当他将天机卷嵌入石桌的瞬间,整座观星台开始震动,二十八星宿的光芒从天而降,在雾中勾勒出清晰的路径。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继续前行时,地面突然裂开巨大的缝隙。无数藤蔓破土而出,这些藤蔓表面布满倒刺,渗出墨绿色的汁液。老者挥舞竹笛,笛声化作音波将藤蔓震碎,但新的藤蔓又迅速生长。苏晚晴突然发现藤蔓根部缠绕着一具白骨,腰间挂着的令牌上刻着\"苍梧派\"字样。
\"这些藤蔓有古怪!\"林秋白挥剑斩断一根藤蔓,却见伤口处涌出黑色雾气,雾气凝聚成狰狞的面孔,正是血煞盟那些死去的杀手。\"它们吸收了血煞之力,普通攻击根本没用!\"
千钧一发之际,林墨痕突然从昏迷中醒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金光,抬手结印:\"临渊秘法,万象归墟!\"一道金色光圈扩散开来,所有藤蔓在光芒中化为灰烬。但这一发力让他的脸色更加苍白,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父亲!\"林秋白急忙扶住他。林墨痕虚弱地摇头:\"秋白,雾瘴林深处的雪参不仅能救我,还能彻底净化血煞余孽。你一定要...\"话未说完,他再次陷入昏迷。
众人继续前行,雾气中开始出现幻象。林秋白看到临渊阁满门被屠的惨状,苏晚晴则陷入儿时被追杀的噩梦。老者的笛声在雾中回荡,驱散着这些虚幻的恐惧。当他们终于穿过最后一片迷雾时,一座被冰雪覆盖的山谷出现在眼前。
山谷中央,一株通体雪白的人参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雪参周围环绕着九条冰龙,每条冰龙的眼中都闪烁着警惕的光芒。林秋白刚要上前,冰龙突然发出震天怒吼,吐出的寒气瞬间将地面冻结。
\"这些冰龙是雪参的守护灵,我们得想办法...\"苏晚晴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鼓掌声打断。一个身着黑袍的人从树后走出,他的脸上蒙着黑纱,手中把玩着一枚赤蛇玉佩。\"想要雪参?先过我这关。\"黑袍人话音未落,九条冰龙突然调转方向,向众人发起攻击。
林秋白挥剑迎敌,剑气与冰龙相撞,溅起漫天冰晶。苏晚晴则趁机绕到冰龙身后,用软剑刺向它们的弱点。老者的笛声化作音刃,黑袍人则不断抛出赤蛇暗器,每一枚都带着剧毒。战斗中,林秋白发现黑袍人的招式竟与血煞盟如出一辙,但又多了几分诡异。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阻拦我们?\"林秋白一边躲避冰龙的攻击,一边大声质问。黑袍人发出阴森的笑声:\"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雪参我志在必得。有了它,血煞之力将再次觉醒!\"
激战正酣时,林墨痕怀中的海棠珠子突然发出光芒。光芒所到之处,冰龙的动作变得迟缓,黑袍人也露出痛苦的表情。林秋白抓住机会,施展临渊剑诀最强一式,金色剑气直取黑袍人要害。黑袍人发出一声怒吼,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空气中。
九条冰龙在光芒中渐渐透明,最终化作点点星光融入雪参。林秋白小心翼翼地采下雪参,将参须放入父亲口中。奇迹般地,林墨痕的脸色逐渐恢复血色,昏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成功了!\"苏晚晴激动地握紧拳头。然而,当他们准备离开时,山谷突然剧烈震动。地面裂开无数缝隙,从中涌出紫色雾气。雾气中传来黑袍人的声音:\"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真正的血煞阴谋,才刚刚开始...\"
雾气散去后,众人发现山谷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刻着古老的符文,中央摆放着一个青铜鼎,鼎中燃烧着永不熄灭的黑火。林秋白走近查看,发现鼎壁上刻着一行小字:\"九日后,月圆之夜,血煞归位。\"
老者脸色凝重:\"看来血煞盟还有更大的计划。我们必须在九日内找到破解之法。\"林秋白握紧雪参,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险,我都不会让血煞盟的阴谋得逞。\"
夕阳西下,一行人踏上归途。远处的山峦被晚霞染成血色,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林秋白回头望向雾瘴林,那里的雾气依旧浓稠如墨,却已无法阻挡他守护江湖的决心。他知道,这只是漫长征途的开始,而真正的挑战,还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月光如霜,洒在苍梧山巅的祭坛上。林秋白的指尖抚过青铜鼎上的符文,那些蝌蚪状的文字突然发出暗红光芒,在他掌心映出扭曲的蛇形纹路。苏晚晴抱着昏迷的林墨痕坐在岩石上,雪参的药力正沿着他的经脉游走,将残余的血煞毒雾逼出体外,化作点点黑雾从七窍溢出。
“这祭坛的布局对应着九宫方位。”老者玄玑子举起星盘,银辉在盘面上流淌,“中央黑火为‘离火阵眼’,四周八鼎分别刻着‘贪狼’‘巨门’等北斗星名,分明是上古血煞宗的‘九星归位阵’。”他的声音突然低沉,“百年前临渊阁初代阁主正是用此阵封印血煞始祖,如今血煞盟想反向催动,借月圆之力复活那怪物。”
苏晚晴翻开血煞密卷,指尖在泛黄纸页上快速翻动:“密卷记载,血煞始祖需以‘九阴之体’为容器,再用四十九名童男童女的精血为引——”她的声音陡然止住,目光落在祭坛东侧的凹槽里,那里整齐码放着四十九个小玉瓶,每个瓶身上都刻着生辰八字,最新的一枚正是三日前在山脚下失踪的猎户之女。
“九日后便是秋分月圆,阴阳交汇之时。”林秋白握紧剑柄,剑鞘上的“临渊”二字与祭坛符文产生共鸣,“我们必须在这之前毁掉阵眼,否则……”他没有说下去,却看见苏晚晴悄悄摸向腰间的荷包,那里装着她从小佩戴的平安符,是临渊阁覆灭前师父连夜为她绣的。
玄玑子突然指向西南角:“看!那里有座石碑。”三人移步过去,只见三尺高的青石上刻着残缺的碑文,字迹被风雨侵蚀,唯有“血煞既出,临渊必陨”八个大字清晰可辨。林秋白的手指划过碑底落款,浑身一震——那是父亲林墨痕的字迹,比记忆中苍老许多,末尾还画着半朵海棠。
“当年我和墨痕曾来过这里。”玄玑子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沙哑,“那时他刚得知阿璃坠入血煞深渊,整个人像被抽去了脊梁。我们在碑前立誓,哪怕穷尽一生,也要阻止血煞复苏……”他突然咳嗽起来,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三道狰狞的爪痕,正是当年被血煞傀儡所伤。
夜色渐深,林墨痕终于发出一声轻哼,缓缓睁开眼睛。他望向儿子的目光中满是愧疚:“秋白,这些年让你吃尽苦头……”话未说完,便被林秋白紧紧抱住。苏晚晴别过脸去,却看见老者悄悄抹了把眼角。
“父亲,祭坛的事……”林秋白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狼嚎。三长两短的叫声,正是临渊阁的求援信号。苏晚晴脸色大变:“是后山方向,可能有村民被血煞盟袭击!”
四人循着声音狂奔,穿过一片松树林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气血上涌——二十余名村民被铁链锁在枯树上,胸口画着赤蛇血咒,为首的中年汉子正是给他们指路的樵夫老张。黑袍人站在中央,手中提着滴着血的短刀,脚边躺着具孩童的尸体,正是老张的小女儿。
“来得正好。”黑袍人扯下脸上的黑纱,露出左脸狰狞的烧伤疤痕,“我乃血煞盟‘赤蛇七使’排行第三的‘毒牙’,你们杀了我两位兄弟,今日便拿这些蝼蚁的血来祭旗!”他抬手甩出三枚毒镖,直奔林秋白面门,袖口却悄悄摸向腰间的竹筒——那是能操控冰龙的血煞令。
林秋白挥剑格开毒镖,余光瞥见村民颈间的血咒正在收缩,每收缩一分,便有血丝汇入祭坛方向。他突然想起天机卷中“血煞咒需以同类精血破解”的记载,当即咬破指尖,将鲜血甩在剑刃上:“临渊剑诀·血誓!”
血色剑气如游龙般掠过,铁链应声而断。苏晚晴趁机冲上前,用密卷中记载的解法拍向村民胸口,血咒化作黑烟消散。毒牙见阴谋败露,怪叫一声吹响骨哨,松树林中突然窜出十余头双眼泛紫的恶狼——正是被血煞之气污染的“尸狼”。
玄玑子的竹笛吹出激昂曲调,音波所过之处,狼妖的骨骼发出碎裂声。林墨痕虽未完全康复,仍强提真气打出临渊掌,掌风扫过三棵巨松,树干轰然倒下,砸扁了最前方的尸狼。毒牙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却被林秋白的剑气划伤小腿,跌倒在祭坛边缘。
“说!血煞归位的具体解法!”林秋白剑尖抵住毒牙咽喉。黑衣人却发出疯狂的笑声:“你们以为毁掉祭坛就有用吗?主上早已在江湖各处布下分坛,四十九道血咒如蛛网相连,除非……”他突然咬碎口中毒囊,黑血从七窍流出,断气前最后一句含混不清,“除非临渊阁的血脉……全部献祭……”
苏晚晴蹲下身,从毒牙怀中搜出半张地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七处红点,正是临近郡县的位置。玄玑子脸色凝重:“这是血煞盟的‘七星分坛’,每处都需要四十九名祭品。若让他们凑齐三百四十三名童男童女,便是大罗金仙也难阻血煞复苏。”
回到祭坛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林墨痕凝视着中央黑火,突然开口:“阿璃当年坠入的血煞深渊,其实是这阵法的‘地脉之眼’。若想彻底摧毁,必须有人下去关闭眼门。”他望向儿子,眼中闪过决绝,“秋白,你带着晚晴和玄玑子去破坏分坛,我……”
“不行!”林秋白打断父亲,“您体内余毒未清,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他想起秘境中壁画上母亲按动青铜门的场景,突然福至心灵,取出临渊玉佩和海棠珠子,“当年母亲能以身为钥,我身为她的血脉,为何不能?”
苏晚晴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师兄,血煞深渊连神识都能腐蚀,你忘了在雾瘴林看见的幻象?”她的掌心沁出冷汗,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要去一起去,临渊阁的弟子,从不单独苟活。”
玄玑子突然指着星盘惊呼:“快看!北斗七星的斗柄指向祭坛中央,子时一刻将出现‘九星连珠’,正是开启地脉之眼的最佳时机。”他从怀中掏出三枚玉简,“这是当年墨痕和阿璃共同创制的‘心茧秘法’,可暂时护住心脉,但时效只有一炷香。”
当第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时,林秋白和苏晚晴站在了地脉之眼的入口前。洞口翻涌着紫黑色雾气,隐约传来千万个怨魂的哭号。林秋白将天机卷交给父亲:“若我们没能回来,就用它指引江湖正道之士毁掉分坛。”转身前,他忽然想起什么,从颈间扯下玉佩塞给苏晚晴,“带着它,就像我在你身边。”
雾气如活物般缠绕着两人的脚踝,当他们踏入的瞬间,眼前景象骤变——竟是临渊阁的演武场,师父正在教他们练剑,阳光透过竹叶洒在苏晚晴发间,像撒了把碎钻。“师兄,你看我这招‘渊浮游’练得如何?”少女的笑声清脆如铃,却让林秋白心头警铃大作——这分明是血煞幻阵!
他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反手扣住苏晚晴的手腕:“晚晴,掐自己大腿,这是幻象!”当两人的鲜血滴在地面,幻象如玻璃般碎裂,露出真实的深渊——千丈绝壁上倒悬着无数青铜锁链,每条锁链都拴着具半腐的尸体,中央最深处,一枚跳动着的血色光球悬浮在虚空,正是血煞之源。
“小心!”苏晚晴突然推开林秋白,一道紫电擦着他发梢掠过,劈在石壁上炸出焦黑痕迹。锁链上的尸体突然睁开泛白的眼睛,喉间发出含混的嘶吼,挣脱锁链扑来。这些“血尸”的动作虽僵硬,指甲却淬着见血封喉的剧毒,林秋白的衣袖被划破一道口子,瞬间泛起紫斑。
他咬牙催动心茧秘法,金色光芒从眉心溢出,暂时压制住毒素。苏晚晴则甩出软剑,缠住最近的血尸脖颈,借力荡向血色光球。就在她伸手即将触及时,深渊底部突然传来轰鸣,九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正是七星分坛同时启动的征兆!
“晚晴,快!分坛开始献祭了!”林秋白砍断三条锁链,鲜血染红了深渊的石壁。苏晚晴狠下心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光球表面的符文中:“以临渊圣女之名,封!”光球剧烈震动,符文中却渗出更多鲜血,反而让紫雾更加浓稠。
林秋白突然想起血煞密卷的最后一页:“唯有血煞宿主与临渊血脉共同献祭,方能彻底封印……”他望着苏晚晴发间的海棠簪子,终于明白为何她总能感应到血煞之气——原来她才是当年被选中的“九阴之体”,却被师父偷偷调换成普通弟子。
“对不起,晚晴。”他突然抱住她,将玉佩按在她心口,“这次换我护你。”不等她反应,便运转全身真气,将自己和血煞之源用剑气捆成一团。苏晚晴的泪水滴在他手背:“傻瓜,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吗?”她抽出软剑,反手刺向自己心口,鲜血溅在光球上,竟让紫雾出现了裂痕。
当第九道血柱升起时,地脉之眼传来天崩地裂的震动。林秋白和苏晚晴的身影在光芒中渐渐透明,却看见深渊之外,父亲和玄玑子正在祭坛上布置最后的阵法,天机卷的金光与血煞密卷的黑光在空中相撞,形成了阴阳鱼的图案。
“原来,这才是临渊阁真正的使命。”苏晚晴靠在林秋白肩头,感受着他逐渐微弱的心跳,“不是复仇,而是守护。”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那个总把糖葫芦让给她的少年,如今却要一起面对死亡。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时,海棠珠子突然从苏晚晴怀中飞出,融入血色光球。光球发出悲怆的哀鸣,紫雾如退潮般迅速消散。林秋白猛然睁眼,发现自己和苏晚晴躺在祭坛上,父亲正用颤抖的手为他们输送真气,玄玑子则在修补分坛地图上的裂痕。
“成功了……”林墨痕的声音带着哽咽,“阿璃的残魂一直在珠子里,她用最后的力量护住了你们。”他指向远处,只见七道血柱同时熄灭,天际的北斗七星重新恢复了正常轨迹。
晨光中,苏晚晴摸着颈间完好无损的玉佩,突然笑出声来:“师兄,你刚才吓得脸都白了,还说什么‘换我护你’,明明是我护着你才对。”林秋白看着她劫后余生的笑脸,突然发现她发间的海棠簪子不知何时变成了金色,正是当年壁画中母亲佩戴的样式。
玄玑子收拾起星盘,望向逐渐散去的雾瘴:“接下来,我们要去七个分坛回收血咒。墨痕,你……”林墨痕摇头打断:“我留在苍梧山修复地脉,秋白和晚晴带着密卷去江南,那里的血煞分坛藏在漕帮船队里。”
离别时,林秋白望着父亲渐白的鬓角,突然想起幼年时父亲抱着他看星星的夜晚。原来有些传承,不是靠血脉,而是靠无数人前赴后继的勇气。他握紧苏晚晴的手,踏上了新的征程,身后的祭坛在晨光中渐渐崩塌,却有一株海棠从废墟中破土而出,开出了第一朵洁白的花。
江湖的风雨从未停歇,但只要有人愿意为了黎明而踏入黑暗,那些在深渊中回响的誓言,便永远不会褪色。而这对背负着临渊之名的少年少女,正带着前人的希望,走向更辽阔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