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游见林冲终于下定决心,眼中精光一闪,当即趁热打铁道。
\"林教头既已决断,咱们便需从长计议。首先,我提议先安顿好各自家眷,抛却后顾之忧。\"
说罢,他转头看向鲁智深,拱手一礼道。
“鲁大师,今晚我便与林教头把各自的家眷送来。还请大师亲自跑这一趟,将我们的家眷送至汤阴花府。”
鲁智深闻言,手中禅杖重重一顿,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花兄弟,此事不妥!洒家一个出家人,护送两位女眷成何体统?\"
他转头对林冲道。
\"林教头,还是你去护送两位弟妹更为妥当。\"
两人一听,也是一愣。
心想…
这也倒是个问题。
林冲这时突然接过话语,言辞恳切道。
“花兄弟,其实这事不如由你护送。”
花子游闻言瞳孔猛地一缩,随即展颜笑道。
\"林教头此言差矣。\"
他轻轻掸了掸衣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本就是朝廷钦犯,林教头你忘了?若是由我护送,我怕还未出城门…”
三人又商议片刻,终究别无他法。
鲁智深将禅杖往地上一杵,叹道。
\"罢了!洒家便做一回护送娘子的行者。\"
说罢抓起桌上酒壶仰脖灌尽,抹着胡须道。
\"只是这般模样须得改扮改扮。\"
花子游闻言笑道。
\"大师且随我来。\"
引着鲁智深转入后堂。
不多时,只见一个头戴范阳毡笠、身着灰布直裰的魁梧汉子走出来,那满脸虬髯竟用胶膏贴得服服帖帖,腰间禅杖也裹了粗布,乍看倒像个赶车的把式。
林冲见了拍手称妙。
\"这般打扮,便是相熟之人也难认出。\"
当夜三更,两乘青布小轿悄悄抬到菜园子外。
林娘子与李瓶儿各自带着包裹下轿,见着自家官人俱是眼圈发红。
林冲拉着娘子到厢房细说缘由,花子游却只对李瓶儿低声道。
\"随鲁大师先行,为夫随后便到。\"
李瓶儿咬着唇点头,竟半句不多问。
鲁智深套好马车,回头见两位娘子已换了粗布衣裳,林娘子还在脸上抹了灶灰。
他咧嘴一笑。
\"两位弟妹倒是伶俐!\"
说着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
\"这是花兄弟备下的路引文书,洒家如今是汤阴县张员外家的护院,专程来接两位娘子回府。\"
月黑风高时,马车吱呀呀出了西华门。守门士卒举着火把照看,鲁智深故意粗着嗓子道。
\"家主母染病,急着回老家养病哩!\"
说着塞过一块碎银。那士卒见车帘内隐约两个妇人身影,又有正经路引,便挥手放行。
鲁智深这边倒是没有出什么意外,再说花子游这边。
两人自打马车上路,也是潜在暗中一路跟随,见众人安全离去后,方才转回去了名流巷的花家老宅。
屋内…
“林教头,我此番前来,还有件事想打听一下。”
花子游待林冲坐定,方才缓缓开口。
林冲闻言轻笑。
“花兄弟有话直说。”
“不知,您可认得周侗周老先生?我那目前还缺一个教兵法的大家,所以…”
林冲不等花子游把话说完,突然出声打断。
“花兄弟,此事怕是难办,师父他老人家早已云游多年,三年前曾来过东京,与我见过一面。可目前,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行踪。”
花子游听罢,眉头微蹙,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如此说来,倒是可惜了。\"
他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周老先生兵法韬略冠绝天下,若能请得他出山,必能助我等一臂之力。\"
林冲点头道。
\"师父他老人家性情淡泊,不喜拘束。即便寻得踪迹,恐怕也难说动。\"
花子游忽然眼睛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
\"林教头,不知周老先生可有得意门生?若能请得其高徒相助,也是好的。\"
其实花子游知道周侗的徒弟都有何人,他有如此一问,也是想看看有没有可能让林冲把他们请来。
林冲沉吟片刻。
\"师父门下弟子众多,但得其真传者不过数人。除我之外,还有卢俊义、史文恭等人。只是...\"
\"只是什么?\"
花子游追问道。
林冲面露难色。
\"卢师兄如今在河北大名府做富户,家大业大,恐怕不愿涉险。至于史师弟...\"
说到这里,林冲突然停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花子游察言观色,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便不再追问。
他转而笑道。
\"无妨,此事可从长计议。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杀几个狗官,然后离开东京这是非之地。\"
高衙内是必杀的,花子游在想要不要连高俅和童贯那腌货也一并除了,甚至他还想蔡京是不是也可趁此机会…
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行,如果闹出那么大动静,那整个朝堂非乱不可。
到时肯定会全城戒严,他和林冲定会被困于城中无法脱离。
再说,这古往今来哪个朝代的贪官杀得完?
后世那贪官不更是如过江之鲫,说是要共同富裕,可到最后那钱不都进了那些贪官污吏的口袋。
老百姓更是敢怒不敢言,说是把高利贷全部砍了,可那些资本家在网上搭建平台明目张胆的就开始放高利贷了。
可国家的人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又搞出来什么征信系统。
闹得最后大家都成了失信人员,高铁也没人坐了,飞机也没人乘了。
货也积压在仓库卖不动了,几千个人开个会最后研究来研究去,最后想了个办法。
搞了个“消费贷”,闹到最后还是让老百姓去贷款…
关键是,这钱还不放给有需要的人,而是放给那些没需要的人。
这他么的绝招…
你一般人谁能想到?
花子游放下茶盏,忽然摇头苦笑。
\"林教头,你看这大宋天下,与千年后何其相似?那高俅靠蹴鞠得宠,如今何尝没有'球官'?童贯贪墨军饷,现在照样有人克扣赈灾粮。\"
他蘸着茶水在桌上画了个圈。
\"所谓征信系统,不过是把百姓当牛羊般烙上印记。古有青苗法盘剥农民,今有网贷平台吸血工薪。\"
林冲握紧拳头。
\"难道就任由他们...\"
\"非也。\"
花子游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钱,轻轻一弹,\"叮\"的一声嵌入房梁。
\"贪官怕的不是钢刀,而是这个。\"
林冲细看那铜钱,竟是特制的空心钱。
\"这个国家人心如钱,早就空了。要破局,得用新法子。\"
花子游眼中精光闪烁。
\"当年陈胜吴广在大泽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