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钰带着精锐即将到洛城就看到武斌折返,停了队伍。
武斌是第一个派出来的,并不知道洛城在诈外邦人,下马便急报:“主子,洛城闹瘟疫。”
“什么!”吴凛忙拉扯楚珩钰后腿,守在他前面,问:“你可有进城?”
武斌后知后觉,忙后退几丈远。
俗话说,瘟疫如猛虎,跑马难追过。一人沾染全军覆没。
可见这瘟疫是比打仗还猛的天灾。
武斌忙道:“虽有进城,发现端倪便全部撤出,连同所有蛮夷也撤出了洛城。”
楚珩钰沉着脸,眉心深皱,“你是说蛮夷已撤出洛城?”
“是。”
“坏了。”吴凛深觉不妙,那么多蛮夷要是乱跑,危害可就大了。
楚珩钰何尝不知道瘟疫的厉害,眸色沉沉,沉吟半晌,问:“瘟疫多久了,那些蛮夷为何今天才知道有瘟疫?”
武斌道:“我等去的时候街道无人,有几个人偷偷打开窗户,罩着口鼻,另有不少老人家拖着病体与蛮夷同归于尽,这才猜测是瘟疫。”
楚珩钰叫原地休整,总觉不对,主要太过巧合,进城就传瘟疫,早怎么没想到。
想到璃月,忽而有些后悔叫她身入陷境,而今计划打乱,后面之事不在鼓掌之内可如何是好。
忙寻军医商量瘟疫之事,还没商议多久,久问骑快马而来。
久问下马,要近前,被武斌拦在十丈外。
久问忙道:“洛城并未有瘟疫,乃是诈蛮夷,如今洛城已收回,那有官员带领百姓守着城墙。”
魏谦听闻不免激动:“好,的确有勇有谋是个好主意,如此倒是真省了攻打一城。”
吴凛松一口气:“虚惊一场就好,真把我们都吓住了,何况外邦人。”
魏谦道:“我记得清晏外调洛城,会不会是清晏的主意,怀瑾,许是老朋友。”
楚珩钰此刻脸上有着轻松,问:“吾怎不知他在洛城?”
“嗐,你不在朝中,有多少人要拉拢老师,老师拉拢不了,自然就去寻清晏,烦不胜烦自然就外调了。”
楚珩钰点头,许久不见知己好友,当即动身去找人。
兵马开始走动,楚珩钰让武斌久问继续跟着璃月。
大队兵马到洛城,城门紧闭着,此时似是县衙里的衙差在守城,下属喊话,衙差也不敢开门,好不容易抢回的城池不可大意了。
有人去禀了章大人,许久,至天黑城门才开,迎接的人正是章凤林长孙,章学安,表字清晏。
好友几年未见,见面自有些激动,几人没想到能在洛城遇上。
楚珩钰带兵驻守城楼,夜里老友寒暄。
璃月已赶路一天,与璃月说好的一日之约,已然赶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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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部落首领节节败退,早已没了当初一路南下的士气,说守的首领接连遭挫也不敢再多说,再次有分歧要退,同意的人反而更多了。
拓拔子浚照顾几个首领也不能好好应对汉军,便就揽下守城之事,叫他们回部落。
部落首领同意,叫各个部落的勇士都听拓跋子浚的,这便是草原第二个有凝聚力量的人。
璃月离的远,自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也听不懂,倒是那头窃窃私语几个属下在说什么,叫吉牧听个正着。
吉牧小声:“那几个老头要回草原了。”
乍一听还以为这仗好结束了,璃月一喜,问:“他们打算撤走了?”
吉牧摇头:“那拓跋什么人守城。”
璃月蹙眉,“那是不是干掉那人,这战事就算结束了?”
吉牧摇头,不敢确定道:“我不知道,过往城楼他没有守城也照样打。”
璃月顿觉失望。
次日,天色阴沉沉,似要下雨,外邦人分了两队人马,一队人马朝北,一队人马朝着西北,璃月朝着西北方向跟着拓跋子浚。
烙子侧头过来,对着璃月道:“那些老头去的方向,乃是雁门关的方向,过了雁门关就是草原。”
这就是要跑了。璃月看着这几个老头,又看了看护送这几个老头的人手,比他们这十几个人多的多,不好动手,要是能动手,把这些老头抓了这战事怕也平了,她其实也不懂这么多,就莫名脑子发散,对着吉牧道:“你带两个人去寻我家郎君,务必活捉这几个老头,我看这几个老头比城池都要紧。”
吉牧也觉得这几个老头要紧,点头,撤出。
刚要撤出,那叫朔的敏锐喝止,“你们做什么去?”
璃月心一紧,忙做镇定,道:“自然叫他们寻我那兄长,我都走好几天了,我兄长定着急坏了。”
拓跋子浚听见动静,折身,看了看那几个打算走的人,又看了看璃月,不免道:“早怎么不见你寻兄长?”
“去了啊,我身边的武斌去寻我兄长了,大是会以为我在了洛城,如今我不在洛城自然还得派人传话。我跟你说啊,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你可别对我起什么心思。聘礼都没送的。”
璃月三两句话就叫人打消了疑虑,她本也是个拿捏人心的好手,拓跋子浚摆手,放了人走,然后继续赶路。
璃月看着吉牧离开,跟着拓跋子浚加快了速度,这天气,运气不好还得冒雨,果真,还未天黑,下起了毛毛细雨,就这样,还得赶路,要到下一个重要城池,太原。
楚珩钰跟好友喝过酒,睡过了头,主要太累,再要启程,天色明显不适宜行军,眉心紧蹙。
魏谦和章学安都叫楚珩钰不要行军,可他们怎知晓他牵挂的是什么。
到了下午更是落了雨,怕就怕在会耽误不只一天,这会儿已万般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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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一行人冒雨赶路,到了太原,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璃月浑身湿透,身子骨再好,也架不住湿衣服加身再加上骑马兜风,故而到太原流清涕加鼻子不通。
一行人就他一个女子,拓跋子浚没有首领要照应,自然就会选择照应璃月,进了城门就叫人去驿站准备热水,自己先上了城门,先与守城的人说好敌情。
汉军多是夜里作战,经过多次经验,让汉人帮着守城并不明智,故而,重新布置一定分两队,轮流守城,目的拖长战事,削弱汉人兵力。
经过拓跋子浚重新布置,那些被押着看城楼的汉人被赶下了城楼,且城楼不允许汉人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