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只觉得气血翻涌,一口黑血吐了出来,顿时觉得气血顺畅了起来。
“好了,哥哥,你快给我表演啊!”蕊儿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墨云。
墨云看向容婉吟,眼神中满是求助。
容婉吟心领神会一把拉起蕊儿:“蕊儿,墨云哥哥那招不算什么,你想不想自己试试怎么飞啊?”
“可以吗?我可以飞吗?好啊好啊!”蕊儿开心地手舞足蹈。
“抓紧了!”容婉吟一把搂过蕊儿,足尖轻点,施展轻功,踩着树梢很快便到了之前的住所。
“来了!来了!太好了!”苏湛站在院落门口张望,一看到容婉吟带着蕊儿回来了,满心雀跃。
“小六怎么样了?”容婉吟故意将六皇子唤作小六。
果然,蕊儿一听到小六的名字,连忙跑进屋里,紧张地问:“小六他怎么了?”
六皇子躺在床上,脸色惨白,面容憔悴。
“小六,你怎么了?”蕊儿一把拉住六皇子的手,眼眶通红,话音未落,眼泪却落了下来。
“这位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六皇子将手从蕊儿手中抽了回来,他一脸迷茫,“你们是谁,我又是谁?”
“你……你叫我什么?”蕊儿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蕊儿姑娘,是不是六皇……小六他是不是中毒太久,伤到了脑子?”颜明彰提示蕊儿。
“不会呀,这梦貘花只会让人失去接触之后的记忆,怎么会……师父当时种这些花的本意,也只是让访者忘却在谷中的一切。”蕊儿一脸的不可置信,“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而且他的身体里怎么有两种毒?”
“咳咳咳……”突然六皇子剧烈咳嗽起来。
“蕊儿,快帮六皇子解毒吧!”容婉吟加快了语速,催促道。
蕊儿盯着容婉吟,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要,我不要。”
“啊?”容婉吟有些不可置信。
“小六说过,他喜欢在药王谷陪我。每一个来药王谷的人都很无趣,都是来找师父的,只有小六,他是真心陪我玩,如果,他忘记的足够多,那他就能留下来了。”蕊儿倔强地撇过头。
“可是,他这样会死啊!”容婉吟劝道。
“那我就让他死在我的怀里。”蕊儿是铁了心了。
容婉吟按了按疼痛的额头,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问道:“他把你忘记了,也没关系吗?把你的名字也忘记。把你们所有快乐的回忆都忘记,也没关系吗?”
蕊儿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开始动摇,明显,她被说动了。
蕊儿上前一步,看了看六皇子的舌苔和眼底,并没有什么异常。
“会不会每个人体质不同,所以现象不同。”容婉吟补充道。
“不知道。”蕊儿摇了摇头,伸出手搭在六皇子的手腕,嘴里念叨着,“这脉象平稳,并没有什么特别,体中虽还遗留一点毒素,但不至于如此,咦,怎么还有另外一种毒,这毒藏得好深啊……”
“该不会是你学艺不精吧!”苏湛低声念叨了一句。
被颜明彰狠狠地瞪了一眼,还好,蕊儿并没听见,万一恼羞成怒,再不给治了就完了。
突然,六皇子一口黑血吐了出来,晕死过去。
“小六,你也不要我了吗?你也不理我了吗?你不是说会一直陪着我玩吗?”蕊儿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哇哇大哭起来,“我救你,我现在就救你!”
“好蕊儿,不哭,不哭,你先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毒?或许解了毒,就好了。”容婉吟拉起蕊儿的手,哄道。
“对了,我想起来,师父说过一个药方,只要吃上七天,就可以清除所有的余毒。”蕊儿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有没有更快的方法?比如刚刚你给墨云哥哥那样?用针呢?”容婉吟问道。
“施针可以是可以,可是过程中,绝对不能有一点差池,不然就什么都白费了。而且我能做的只能是将余毒清了,看看能不能好转,至于其他,我也没有办法。或许我师父能有办法。”蕊儿抽出几根银针,犹豫了一下,对众人说道,“我一共要下七七四十九针,这个期间,你们谁都不要打扰我!姐姐,你留下帮我。”
“那就劳烦蕊儿姑娘了。”颜明彰恭敬说道。
众人行了礼,退了出来。
蕊儿完全不在意,只是聚精会神地为六皇子施针。
很快,蕊儿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还有三十针!
容婉吟将帕子拧干,帮蕊儿擦干汗珠。
还有二十七针!
还有二十针!
还有…
“砰”一声惊天巨响,犹如炸雷一般。
“什么声音?”容婉吟不由得往外张望了一下。
“容姑娘,似乎是山洞那边传来的声响,我和秘泉兄去看看,长风和墨云留下保护你们。”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是颜明彰!
“等一下,我也去!”苏湛喊道。
容婉吟只听见脚步声、开门声,周围又安静了下来。,容婉吟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她频繁地扣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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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将手心几乎扣出血来,颜明彰努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不安。
山洞被人用火药炸开了,黑黢黢的浓烟冒出来,来者不善呀!
颜明彰三人站在小山坡上,隔着粉色的梦貘花花海,望向山洞,黑烟滚滚,只见一大群食尸鼠逃窜而出,黑压压一片,但是奇怪的是,这些食尸鼠即将碰到梦貘花花海的边界时,却调转了方向往山坡上逃去,似乎这梦貘花比炸药更可怕一般。
许久,这黑烟终于散去,从山洞里钻出来一群人,这些人锦衣玉冠,好不气派。
“亲兵!”颜明彰瞳孔微缩,倒吸了一口凉气,吐出了两个字。
“亲兵?王爷的亲兵?”苏湛不敢相信,手搭凉棚,往山洞方向张望,可是距离实在太远,看不清,“不会吧,王爷不在京城呆着,来这干什么?”
“诚悬说得没错,确实是亲兵!”容浚业面容严峻,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不知道来者是敌是友。
一面黄色的旗帜被展开,上面是一条四爪蟒,旗帜迎风招展,很是嚣张。
“这蟒……好像在哪里见过!”容浚业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