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证掉了出来,陈文芳的脸色刷得一下变得苍白。
原来这段时间姜绾的生意火爆,陈太非常嫉妒,想起姜绾那天说她为什么在傅家做了那么多年她还只是个保姆,陈太忍不住在陈文芳面前发牢骚,埋怨陈文芳没用,明明陈文芳从小就是在曾怡身边长大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却没有发达起来,现在还只能到工厂拧螺丝。
陈文芳被抱怨得太多了,也迁怒到姜绾身上,把姜绾当成眼中钉。见姜绾每天忙的团团转,回到家之后把包放房间里就又去做别的事,那包里面装着大量现金,陈文芳出于嫉妒和报复,就拿了,第一次拿得不多,但是姜绾没发现,第二次她就多拿一些,渐渐上瘾。
至此为止,陈文芳拿的钱,不知不觉加起来已经上万了。
陈文芳却不承认,跳起来挣扎,“姜绾,你别太过分了,你翻我的口袋干嘛,这是我的钱!”
陈文芳去抢那一沓现金。
姜绾把手放开一些,不让陈文芳抢到。
姜绾冷眼看着陈文芳,秀气的脸庞罩着一层寒霜,“你确定是你的钱?”
陈文芳只见姜绾一身时髦装扮,她就来气,“当然是我的钱!你还给我。”
她最讨厌姜绾明明是个乡巴佬却时来运转越来越优秀。
王妈说,“文芳,你到工厂工作也不到两个月,存不到那么多钱吧?”
陈文芳被刺到了痛处,脸都扭曲了,“那又怎么样,我一个月工资60,可我之前在傅家大院带糯糯和奇奇,曾姨也给我一百块钱一个月,我就不配有钱吗?”
姜绾的脸上却一点点露出笑容,转身把钱递给了曾怡,“曾阿姨,你是知道的,我的货款上面是有特殊标识的。”
陈招娣是个很负责的小妹,每张她收回来的钱上面都会做个标志,在右下角不显眼的地方画上两个小圈,陈招娣说大的圈是姜绾,小的圈是她陈招娣,大的圈罩着小的圈,她们两个就是两个同心圆。
曾怡点头。
“没错。”
她跟陈招娣曾经坐在一起吃饭,所以也听过陈招娣和姜绾义结金兰的趣闻。
曾怡翻开那一叠大团结,却是瞳孔巨震,每一张的右下角都画着两个同心圆。
“文芳,你-------你--------你小时候我是怎么教育你的,你怎么能做这种偷窃的事!”
曾怡摸着纸钞上的同心圆,脸上露出愠怒,还有浓浓的失望。
陈文芳缩了缩身子,已经红了脸,下意识辩解,“那怎么样,难道我就不能自己画两个黑点吗?难道只有她姜绾能画?”
陈太哼的一声,“不就几百块钱而已嘛。我女儿又不是故意拿的,说不定是你自己掉在哪个旮沓角落里,我女儿好心帮你捡起来而已。”
姜绾不缓不急道:“陈文芳拿的可不止这几百块,这段时间前后加起来一共一万零五百六十七块六角!”
曾怡面露犹疑。
姜绾道:“去她房间里搜搜看就知道了。”
姜绾之前以为自己的钱款数目对不上,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但这会儿抓到陈文芳现行,她很确定一定是陈文芳拿的。
每天少的数额,哪一天丢了多少,她都记忆犹新能一笔一笔说出来。
所有的数加起来,一共又一万零五百六十七块六角!一分都不会出错。
陈文芳拿了这么多钱,却不可能花掉,因为她还住在傅家大院,傅家大院人多眼尖,如果陈文芳有大宗的支出买了大件价格昂贵的东西,其他佣人肯定会发现然后起疑。
而陈太母女一心傍着傅家大院,赶都赶不走,在临城只有这么一个居所。
所以陈文芳的赃款只能在她自己的房间,要么放在陈太的房间。
陈文芳急赤白脸道:“凭什么搜我的房间!”
她跳起来阻拦姜绾。
但姜绾一个眼神给到王妈,王妈就挡在了前面,看似劝陈文芳,其实是放姜绾出去了。
王妈多次受姜绾的恩惠,自然是帮着姜绾。
姜绾是拉着曾怡一起去的。
姜绾也知道曾怡对陈文芳母女的感情,所以在曾怡面前话也说得漂亮,“曾阿姨,我也是为了洗清陈文芳的嫌疑,毕竟她进我房间拿钱了,如果她房间里没有私藏别的钱,我跟她道歉。”
这样,曾怡也没有别的话可说。
结果,正如姜绾所料,在陈文芳床底下的箱子里找到九千多,用一堆衣服压着。
这九千多里面,大部分的钱币右下角都是有同心圆标记的。
曾怡脸都绿了,胸口起伏,指着陈文芳,“文芳,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陈文芳兀自辩解,“这是我自己的钱,是我和妈省吃俭用省下来的!我和妈在傅家大院做了这么多年,难道还存不下九千块吗?”
然而,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陈文芳母女跟着曾怡虽然多年,但早年曾怡情况并不好,工资涨到一百也是傅老爷子在拿回傅家大院之后的事。不过两三年的时间。
在此之前,曾怡是视当年的经济情况给的,十块,二十块,几十块不等。
如果陈太把所有的工资存起来,这么多年下来,或许能存到九千。
但实际上陈文芳的花销很大,一直把自己当成大小姐开销着,所以陈太不可能有这么多存款。
再看搜出来的钱钞,全都是近几年发行的新的纸币,那就更不可能是陈太一年一年存下来的了。
曾怡手扶着墙,人都快站不住,“既然你不承认,那就报警吧。”
姜绾都没想到曾怡能这么果决。
陈太神色一僵,“啪”地一下朝着曾怡跪了下去。
“曾局长,你饶了文芳这一次吧,是她做错了,可她也是你看着长大的。曾局长,我求求你了。”
陈文芳懵逼站在那里。
说到脑子,到底是陈太比女儿更聪明一些。陈太拉着陈文芳的手逼迫陈文芳一起下跪。
“曾局长,当初你怀孕,可傅营长牺牲了,老爷子灰心不想活了,你大着肚子要生了,是我借了板车把你送到医院,你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也看在傅团长的面子上,傅团长也是我看着他长大的啊。”
曾怡脸上露出不忍之色,眼角氤氲出水光。
姜绾就知道会这样。
陈太旧日对曾怡的那些付出,就好像她的投资,无疑是陈太最成功的一次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