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气病的?看来自己不在家属院的这段时间,这儿也发生了不少稀奇事啊。
没等她继续问,杜丽娟已经讲了起来:“你还记得李主任的女儿吗?”
林清在原主的记忆里面搜寻了好久,因为她已经重生大半年了,很多原主的记忆已经慢慢在脑海中淡忘了,被填上属于她的回忆。
但是李主任的女儿,她倒真有一点印象。
李玉兰一生只有一个女儿,只可惜年轻的时候,李玉兰因为工作原因基本都在外面忙事业,没怎么顾得上孩子。
只能把孩子交给公婆和男人带。
只是后面,孩子被带歪了不说,男人还出轨了,李玉兰只用了半天的时间,便决定离婚。
本来她是想把孩子带走的,但孩子怎么也不愿意,李玉兰只能继续把孩子交给公婆带,但作为孩子的妈,李玉兰每个月都会给一笔钱作为孩子的抚养费。
林清对这个女儿的记忆少之又少,很少的记忆里面只知道她是个只会要钱,妈也不喊的角色。
哎,这种事情林清不知道该把错归到哪一方,便让杜丽娟继续说下去。
“还能啥事,她又来要钱了呗,还让李主任找关系给她安排进纺织厂,对就是你那个厂里面去上班。”杜丽娟长叹一口气:“李主任不过说了两句,她又哭又骂,啥脏话都说出口了,哪有半点做女的样子!”
杜丽娟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苍白着一张脸:“李主任也是个可怜人,一个月工资三分之二都给了前公婆家,谁知道养出这么个女儿出来。”
林清不知道怎么接话,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杜姐,你先照看着,我回家煮点稀饭过来。”
“行,你快去吧。”
再等林清带着稀饭回来时,李玉兰已经醒了,依靠在墙壁上,面色憔悴地看着窗外,见林清来了,扯出个苦涩的笑容:“小林,今天多谢你了。”
“李主任不用这么客气。”
她过来了,杜丽娟也就回家照顾自家两个孩子去了。
林清动作麻利地将稀饭和炒白菜端了出来,看了一眼李玉兰输液的手:“李主任,不管发生了什么,身体都是自己的,我喂你吃吧。”
说着,林清就舀了一勺稀饭轻吹两下,便送到李玉兰的嘴边:“啊。”
李玉兰看着这么懂事的林清,又想到自己的女儿,心被失望填满了,这么多年她一直都觉得自己亏欠了她。
便努力弥补,努力付出,却发现孩子已经彻底歪了,怎么也救不回来,现在竟然想用自己的关系把她以及她家几个姐妹全送纺织厂去。
想到这儿,李玉兰轻笑出声,她没这个本事,也不会做这种事!
李玉兰突然想以后的日子好好爱自己了。
她红着一双眼,将粥吃了进去。
*
几天没住人,房间就多了一股霉味,林清看时间不早了,便简单地收拾一下,草草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直接找到叶云。
“叶嫂子,文工团的衣服你做得怎么样了?”
林清把文工团的衣服分成了两部分,比较简单的那部分交给叶云做,麻烦的那些就留给了自己。
“弄完一半了。”叶云连忙站起身,把弄好的衣服递给林清:“你给看看行不行,不行我又改。”
“叶嫂子的手艺我还能不放心?”
话虽然这么说,但林清还是好好检查了一遍,发现叶云做得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好,便放心了:“叶嫂子,你做得很好。”
说着林清就拿了三张大团结出来:“嫂子,这钱我先给你结一半,剩下的你也抓紧弄,下个月十五号之前就得做好。”
她和文工团约定的是一月二十号就得把衣服全部做完,因为二月初就得过大年了,那时候文工团都得下部队进行慰问表演。
而且林清还得给自己留几天时间对每件衣服进行熨烫,检查,毕竟文工团的单子,她想吃长期单子,第一印象必须要留好。
叶云没想到,自己还没一个月又挣了三十块钱,当即心狂跳不止:“小林,你没有多给吧?”
“想啥呢,叶嫂子我人好但不傻。”林清嘿嘿笑着,加工费这块自己占了六成,给叶云分了四成。
怎么都是自己多赚。
“这也太多了。”叶云听林清这么说才把钱收好,心中感叹着,果然跟着林清混,日子好过不少。
就说那些做帽子的,一天加班加点的做,怎么也能挣一块钱,自己这挣的更多了。
“嫂子你只要好好做,下次我还找你。”林清抓住机会给叶云画了一个饼。
她也没多待,又去给李玉兰做了顿饭,还把肉酱也留给了李玉兰。
便骑着自行车往纺织厂赶。
只是这时一个人也往家属院赶来,她手里面捏着感谢信还有锦旗。
林清刚进办公室,就听见刘佳丽开口道:“小林,你快把门关好。”
等林清关好门,刘佳丽便把信拿了出来,递给林清:“周来福又给我写信了。”
“嗯?”林清接过信,看着上面的内容,看来昨天马厂长夸奖自己这件事,已经让周来福感到慌张了。
只见信上面写着:“小刘,如果你想取代林清,不如在牛仔布料上面想想办法,比如生产出残次布,林清一定无法完成目标。”
“这周来福真把我傻子看啊,让我生产残次布,不仅你要滚出纺织厂,我也得跟着滚蛋!”刘佳丽无语地说着:“小林,你打算啥时候收网?”
“明天吧。”林清呢喃出声:“明天救援物资就要送走了,到时候有的是时间收拾这个杂碎。”
这两天纺织厂的关注焦点都放在救援物资上,她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添乱。
“行!”刘佳丽长出了一口气:“你不知道我天天写这些信都快给我写吐了!”
而且只要她想到这些信纸都被周来福那双猪手碰过,她更觉得恶心人!
“委屈刘姐了,放心明天这件事情一定结束!”林清眼睛闪过一丝势在必得,这蚂蚱再能蹦跶,也跳不到77年!
她让刘佳丽把信放好,自己则带着羽绒和布料去了成衣车间。
车间里面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只有一人一直东张西望,心思乱飘。
见林清进来了,文清荷不自觉地吞咽口水,她羞愧难当地低下了头。
林清无视文清荷怪异的神情,只忙着手上的工作。
可没想到,第二天纺织厂出现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