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边的横肉大汉不耐烦地啐了一口:“跟他废什么话!疤哥,动手!卸他一条胳膊,让他长长记性!”
说着,那横肉大汉狞笑一声,一只覆盖着厚厚老茧的大手,恶狠狠地朝着地上的张韬抓来,目标直指他的肩膀!
就是现在!
电光石火间,张韬眼中厉芒一闪而逝!
原本“瘫软”在地的身体如同绷紧的弹簧,骤然发力!
他不闪不避,反而迎着那抓来的大手,右手快如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对方伸过来的食指!
然后,猛地向后一掰!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啊——!!!”
横肉大汉瞬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张扭曲的脸上布满了痛苦和难以置信,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瘫软下去,抱着自己变形的手指在地上翻滚哀嚎。
变故突生!
其余几个大汉还没反应过来,张韬已经一跃而起!
他不再有丝毫掩饰,浑身的气势陡然一变,凌厉如出鞘的利刃!
一个垫步上前,手肘如同铁锤般狠狠撞在疤脸男的肋下!
“呃!”疤脸男闷哼一声,身体如同煮熟的虾米般弓起,脸上的凶狠瞬间被痛苦取代。
张韬动作不停,一个迅猛的侧踢,正中另一个试图围上来的大汉膝盖侧面!
“咔!”又是一声脆响,那大汉惨叫着单膝跪地,再也站不起来。
兔起鹘落,行云流水!
张韬如同虎入羊群,拳脚并用,每一次出击都精准狠辣,直击要害。
短短几个呼吸间,原本气势汹汹的几个纹身大汉,已经倒下了大半,剩下的也个个带伤,脸上写满了惊骇和恐惧。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文弱、刚才还吓得瑟瑟发抖的年轻人,竟然是个隐藏的狠角色!身手如此恐怖!
就在这时,那个腰间藏枪的精瘦汉子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和决绝!
他猛地伸手探向腰间,试图拔出那把致命的武器!
张韬的注意力一直高度集中,眼角的余光早已锁定了这个最大的威胁!
在那汉子手指刚刚碰到枪柄的瞬间,张韬已经动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右腿如同鞭子般抽出,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踢向那精瘦汉子的手腕!
“砰!”
一声闷响!
“啊!”精瘦汉子手腕剧痛,吃力不住,那把刚刚拔出一半的黑色手枪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哐啷”一声掉落在几米外的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枪!真的有枪!
剩下的几个还能动弹的大汉,看到枪被打飞,再看看如同杀神附体般的张韬,魂儿都快吓飞了!
“妈呀!点子扎手!快跑!”不知谁喊了一声。
疤脸男强忍着剧痛,连滚带爬地起身,也顾不上地上的同伴和那把枪,第一个转身就跑。
其他人见状,更是如同丧家之犬,互相搀扶着,屁滚尿流地朝着巷子深处逃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现场只剩下一片狼藉,还有那把静静躺在地上、散发着冰冷气息的手枪。
张韬站在原地,微微喘着气,眼神冰冷地看着那群人消失的方向。
就在这时,巷口和附近的阴影里,几道身影快速闪了出来,脚步急促而有力。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警服,国字脸,目光锐利的三十多岁警察。
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看到现场的情况和地上的手枪,脸上都露出了惊讶和凝重。
“张老板,你没事吧?”为首的警察快步上前,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那把手枪上。
“尤队长,你们来了。”张韬脸上露出一丝疲惫,指了指地上的枪,“跟您预料的差不多,他们果然找上门了,只是没想到……他们还带了这玩意儿。”
这个姓尤的警官,正是淮县公安局刑侦队的队长,尤勇。
白天张韬在办事大厅搞出那么大动静,又预感到赵家和那个苏经理不会善罢甘休,便提前通过一些渠道联系了尤勇,告知可能会有地痞流氓上门寻衅滋事。
尤勇本着职责,也想看看这新来的张老板到底是什么路数,便答应带人过来蹲守,打算来个人赃并获。
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动用了枪支!
一个年轻警员小心翼翼地上前,戴上手套,捡起了地上的手枪,仔细检查了一下。
“队长,是把改装的五四式,里面还有子弹!”
尤勇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涉枪案件!这可是大案!尤其是在这个严打的节骨眼上!
他看向张韬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和探究。
“张老板,你这可真是……给了我们一个惊喜啊。”尤勇的语气带着几分感慨,也带着几分兴奋,“这帮人胆子也太大了!”
张韬揉了揉被踢到的胳膊,脸色平静:“尤队长,今天我打了他们的人,还缴了他们的枪,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我估计,他们背后那个真正管事的,很快就会有动作。”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着尤勇,语气带着一种洞察人心的力量:“我感觉,这帮人能在淮县这么嚣张,背后恐怕不干净。说不定,拔出萝卜带出泥,能牵扯出一些县里的大事……比如,某些见不得光的勾当,甚至是……”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贪污腐败。
尤勇的呼吸微微一滞,眼神闪烁,显然听懂了张韬的弦外之音。
张韬继续加码:“尤队长,这可是一条大鱼。如果能顺着这条线摸下去,挖出幕后黑手,您这功劳……”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抓住几个持枪歹徒是大功,但如果能借此打掉一个与地方势力勾结的黑恶团伙,甚至牵扯出腐败问题,那绝对是能让尤勇仕途前进一大步的泼天政绩!
尤勇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风险与机遇并存!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却心思缜密、胆识过人、身手不凡的张韬,心中念头急转。
这浑水,是趟还是不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