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拉长了语调,“你要是现在立刻跪下来,给老子磕三个响头,再学三声狗叫,叫声爷爷我错了,老子或许能发发慈悲,跟上面说说情,让你少在牢里蹲几天!”
徐括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和那股几欲喷薄而出的怒火,声音冰冷至极,让人不寒而栗。
“少他妈废话!就算你有条子,也得有个章程!说我哄抬物价,扰乱市场?证据呢?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证据让你这么有底气!”
“证据?”王明闻言,脸上的阴险笑容更浓了,他猛地一转身,抬手指向被两个混混死死钳制住、正怒目而视却无法挣脱的文书记,声音尖利而恶毒。
“她!就是证据!”
“你跟这个臭婆娘串通一气,官商勾结!”
王明的声音陡然拔高,对着周围的百姓大声嚷嚷,试图煽动民意。
“她利用镇委书记的职权给你开后门,让你在这里摆摊!你呢,就给她送钱送好处!你们俩合起伙来,把菜价抬得老高,坑害咱们老百姓!这!就是铁证如山!人赃并获!”
“你放屁——!”
徐括只觉得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般轰然炸开,直冲头顶。
“王明!你这个颠倒黑白的畜生!你竟然敢这么污蔑文书记!”
要知道文书记为人正直,一心为民,在镇上口碑极好,他徐括一直心存敬佩。
当初在镇上设这个菜摊,正是文书记顶着各方压力,亲自考察后批准的,就是为了方便周围百姓,平抑物价!
现在,王明这个混账东西,不仅要毁掉他的心血,还要把脏水泼到文书记这样一位好干部身上!
这彻底触碰了徐括的逆鳞!
徐括眸子里寒光暴涨,几乎要凝成实质,他指着王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彻骨的寒意。
“王明!你他妈的血口喷人!我的菜价公道合理,在场的老乡都可以作证!文书记清清白白,一心为公,跟你这肮脏龌龊的勾当没有半点关系!立刻!马上!放了文书记!”
“放了她?哈哈哈哈……”王明笑得更加猖狂,丝毫不把徐括放在眼里。
他指着徐括,又指了指文书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徐括啊徐括,你真是天真得可怜!她是你的保护伞!是你的同案犯!老子抓的就是你们这对狗男女!怎么可能放了她?等把你俩都关进大牢,老子有的是时间慢慢炮制……”
王明的笑声戛然而止!
下一刻,异变陡生!
“啪——!!!”
一声无比清脆响亮的耳光声,顿时炸响在菜市入口!
没有人看清徐括是怎么动的,他的身影快得像一道残影!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徐括已经站在了王明面前,而他那高高扬起的手掌,正狠狠地落在了王明那张狂笑不止的脸上!
巨大的力道,直接将王明扇得原地转了半圈,那得意的狞笑瞬间凝固在脸上,变成了极度的错愕和痛苦!
“噗通”一声闷响,王明整个人像一摊烂泥般,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
“哗——!!!”
整个菜市入口瞬间陷入死寂,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惊呼和骚动!
围观的百姓们像见了鬼一样,惊恐地尖叫着,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瞬间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天啊!这年轻人疯了吗?!”
“他竟然敢当众打人!而且打的还是那个手持“上头条子”,带着一帮凶神恶煞的恶霸头子?!”
站在王明身后的阿虎也是瞳孔猛地一缩!
他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怒交加的神色!
这小子……好快的身手,好大的胆子!
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打伤王先生?!
他下意识地向前跨出一步,魁梧的身躯挡在了倒地的王明和怒发冲冠的徐括之间,眸子里凶光毕露。
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好王明,现在王明被打了,他自然气愤。
王明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火辣辣疼的半边脸,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鲜血。他瘫坐在冰凉的地上,脑子嗡嗡作响,一时间被打懵了,目光之中充满了不敢置信和刻骨的怨毒。
几秒钟后,剧烈的疼痛和无边的耻辱感才席卷而来,他气愤地指着徐括,声音嘶哑地破口大骂。
“狗……狗娘养的!你……你他妈的敢打老子?!反了!反了天了!你以为老子今天是一个人来的吗?!啊?!”
阿虎那铁塔般的身躯彻底挡住了徐括的视线,他双拳紧握,骨节发出“咔咔”的声响,目光凶狠地锁定徐括,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
“小子!你好大的狗胆!立刻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徐括此刻怒火已经焚烧了理智,尤其是看到文书记被如此污蔑和挟持,他眸子里只有冰冷的杀意和急欲救人的焦灼。
看着眼前这个挡路的壮汉,他根本懒得废话,只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别!挡!道!”
倒在地上的王明见状,脸上反而露出一丝阴狠的冷笑。
虽然挨了一巴掌,但他知道阿虎的厉害,徐括再能打,还能打得过阿虎和他带来的这帮兄弟?
他挣扎着,对着阿虎厉声下令,声音因愤怒和疼痛而扭曲:
“阿虎!还他妈愣着干什么?!给我废了他!往死里打!出了事老子担着!!”
阿虎暴喝一声,应下了王明的命令,那砂锅大的拳头带着一股恶风,如同炮弹般直直轰向徐括的面门!
妈的,敢打王先生,他今天非把徐括拆了不可!
“徐括小心!”被钳制着的文书记花容失色,失声惊呼。
她虽然不认识阿虎,但是猜都能猜到,对方肯定不会带什么简单的角色来闹事。
尤其是王明似乎和徐括本就有仇,应该是清楚徐括的实力的。
面对阿虎,徐括这单薄身板怎么可能扛得住!
完了,他太冲动了!
电光火石之间,徐括脚下如同抹了油,猛地向后滑出一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