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们是哪个教门的?”
“白莲?米勒?还是什么闻香门?”
见永安侯突然这样这般说,宋乘风等人都是一脸迷惑。
许平安则是大概猜到了什么,拱手询问道:
“侯爷,你的意思是,这些人都是邪教中人?”
虞卿点了点头道:
“没错!”
“我父亲曾率军剿灭过邪教,我也是幼时听他说起的。”
“据父亲说,大晋境内最常见也是势力最大的三个教门便是白莲教,米勒教以及闻香门。”
“这些教门在民间,靠欺骗愚夫愚妇,装神弄鬼,收敛钱财。”
“其中尤以白莲教最为着名。”
“父亲在位的时候,白莲教在大晋民间,信众曾一度发展到数百万人,对朝廷威胁极大。”
“而且这些教门,最爱搞的便是人牙子买卖人口这种偏门生意。”
“若不是当年父亲率黑曜军对白莲教展开围剿,如今整个大晋国,恐怕都会深受其乱。”
听闻此言,赵勇和宋乘风立马率人再次在屋内搜索起来。
没过过多久,赵勇便从墙壁一个暗格中搜出来一尊铸铁佛。
铁佛有半尺高,由生铁铸造,表面涂有动物油脂防锈,被擦的锃亮。
看起来每天都有人擦拭。
在铁佛胸口的位置,有某种白色颜料绘制的莲花图案。
见铁佛被人搜了出来,屋内几个人立马慌了神。
只因根据大晋律法,拐卖人口只要缴纳足够的罚款,关几天便可出狱。
但参与邪教活动,可是板上钉钉的死罪!
“大人,我说,我说!”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见到铁铸佛的一瞬间,刚刚那名嘴硬的婆子便慌了神。
立马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起来。
永安侯与许平安对视了一眼。
基本可以确定,屋子里的这些人,应该都是所谓白莲法的人。
见证据确凿,永安侯眼睛中露出寒芒,怒斥道:
“果然是你们这些装神弄鬼的反贼。”
“说,今天在宝器轩绑走的女子去哪了!”
“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提供有用信息者,本官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此话一出,屋内几人都是争先恐后的将自己知道的吐了出来。
然而,他们大部分都是些底层教众。
至于白莲教拐走那些年轻女子做什么,他们也并不清楚。
好在那名婆子地位稍高,知道的也比一般人多一些。
只见她老泪纵横,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哭道:
“民妇廖氏回禀大人。”
“这宝器轩,确实是我教新找的窝点。”
“做的也确实是人牙子的生意。”
“每次弄到貌美女子给堂主送过去,我们都能拿到不菲的赏钱。”
“不过今天绑架宝器轩那名姑娘,纯属意外。”
“本来我们都已经准备收摊了。”
“奈何今天店中来了一位身份颇高的教中香主。”
“他一眼就相中了正在挑选首饰的那名虞姑娘。”
“不过这位年过半百的老香主,并非是贪婪那姑娘的美色。”
“而是他大儿子前段时间不幸染病去世,教中一占卜师为他算了一卦。”
“建议他为亡子寻一位女子配阴婚,否则将会家宅不幸。”
“于是这位香主今日来到宝器轩中寻找目标。”
“恰好就选中了今日跟你们一起的那位姑娘。”
“我们用装有迷香的香囊将她迷倒后,那名香主直接将她带出了城。”
“那姑娘如今,并不在此处啊!”
听说自己的亲妹妹要被人配阴婚。
永安侯心中又急又怒,她抓起那名婆子的衣领,语气冰冷道。
“那名香主是谁,住在哪?”
听着冰寒刺骨的声音。
在场众人都能感觉出永安侯话语中的杀气。
那婆子被永安侯突然爆发的强大气场所震慑,颤抖道:
“在东城外,二十五里,黄家庄。”
“不过黄家可不好惹,他们家中有人在上京做大官。”
听闻此言,永安侯也是一声冷笑。
“不好惹?”
“我虞家更不好惹!”
事情已经明了。
虞书欣是被白莲法教的什么狗屁香主抓去,要给自家死去的儿子配阴婚。
这可把永安侯气的是咬牙切齿。
她马上下令,让宋乘风带来的捕快,控制住屋子里的所有白莲教徒。
随后一把抽出黑曜军令牌,面色冷峻的对着亲兵高声道:
“黑曜军千骑长许平安听令!”
“调黑曜军五百精骑。”
“立刻出发,目标东城外的黄家庄。”
“不惜一切代价,救出虞书欣。”
“不得有误!”
“是,侯爷!”
事态紧急,许平安当即单膝跪地,接令后飞速离去。
一旁的宋乘风却是看的目瞪口呆。
‘还真是黑曜军千骑长啊!’
不知不觉间,这名当初名不见经传的小师弟,如今已成了堂堂永安侯的心腹。
难怪有这么多银子花。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曾经以破虏武馆天才自居的宋乘风,久违的感受到了来自上位天才的压迫感。
很快,延庆府守门的将士便收到了将军夏侯锐的军令,打开城门,放黑曜军同行。
随后,守门的士兵便看到大队骑兵从城外黑曜军营中疾驰而出
在官道上,骑兵的铁蹄扬起滚滚烟尘,方向直指东南。
…………
城东二十里外。
今日的黄家庄格外热闹。
偌大的庄园内,每间屋子四角都挂着喜庆的红灯笼。
整个延庆府不少有名的乡绅都赶了过来。
只因今日,是黄老爷为大儿子配阴婚的黄道吉日。
正厅内,看着一身艳红新郎服的亲儿子被抬出去。
黄老爷老泪纵横。
一旁的黄柳新则是宽慰道:
“舅父,表哥他人死不能复生,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您老别太难过,要注意身体啊!”
见黄柳新一脸真诚,黄老爷也是十分欣慰道:
“三儿,你表哥阴婚这事你办的不错。”
“去宝器轩找姑娘这主意出的很及时,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若不是今天在那找到了那名白姑娘,你堂哥阴婚的黄道吉日,可就要错过了。”
“如今我膝下无子,从今天开始,我就拿你当亲儿子养!”
此话一出,黄柳新眼神中闪过一抹喜色,立马起身跪了下去,恭敬道:
“谢舅父!”
“欸,还喊舅父?”
“谢谢爹!”
“欸…………”
黄老爷笑得满脸褶子,站起身来,一边扶起黄三,一边关心道:
“之前在丰林县平山村欺辱你的那小子还没找到?”
见黄老爷主动问及此时,黄三立马委屈道:
“爹!”
“孩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打听到了!”
“那该死的混蛋,当初用的是假名字,安平许。”
“他真名叫许平安,如今是东河军堡内的校尉!”
“为了操持大哥的事,孩儿一直没去找他算账!”
“不过如今他手上有上百兵众,爹,你确定要去找他算账,帮孩儿报仇吗?”
见黄三一脸委屈,黄老爷一拍桌子,正色道:
“当然!”
“别说是个军堡校尉,就是他丰林县督帅周华雄又能如何!”
“别忘了,你大伯可在上京,官居礼部右侍郎!”
“这延庆府内,谁敢得罪咱们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