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外,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跟在盛聿身边,“聿少,恭喜您进入董事会,我已经把消息告诉于总了,他很高兴。”
他口中说的于总,是盛聿的舅舅,于伟雄。
盛聿嗯了声,面无表情走进电梯。
男人愣了一下,跟着走进去,疑惑道:“您早就想进盛氏财团的董事会了,今天终于得偿所愿,不高兴吗?”
虽然盛聿大多时候都是一副不高兴的脸,那是因为没什么值得他高兴的事。
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今天盛聿不高兴,非常的不高兴。
这怎么回事?
盛聿回到办公室就开始忙于工作。
“回去重做!”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们脖子上的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盛氏不是养猪场,能干就干,不能干就给我滚!”
总裁办的秘书们听见又一个高管被盛聿骂出来,吓得人人自危,连大气都不敢出。
接下去的两天,总裁办犹如人间炼狱。
司徒默默做事。
董事长办公室。
盛宏耀目光阴沉地盯着站在面前的两个人,手里夹着一支正在燃烧的雪茄,却因为他手指紧绷用力而断裂。
“盛董,真不怪我们,盛聿叫人拿枪抵着我的脑袋,我不敢离开家半步。”
江秘书严肃道:“可就是因为你们的缺席,才让聿少成功进入董事会。”
大家心知肚明,盛聿想进董事会是朝着董事长的位置去的,他想取而代之。
“盛董,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盛聿太阴险了。”男人气愤道。
盛宏耀踩着地上的雪茄碎屑,目光扫过窗外阴沉沉的天色,“我一定会让盛聿自动退出董事会!”
……
原风野这两天心神不宁的,总觉得有人想要他的命,他思来想去决定请盛聿吃饭。
有盛聿这个煞神坐镇,谁敢动他?
“明天不是婚礼了吗,你怎么还出来喝酒?”齐竞坐下。
原风野嗤了声,“又不是我爱的人,我不出席婚礼她能奈我何?”
“你不出席?”
忽然一道像是浸染寒霜的声音传来。
原风野背脊发凉,乍一抬眸看见盛聿走进包间,冷得一哆嗦,连忙站起来,“聿哥。”
怎么脸色这么臭,跟祝鸢吵架还没哄好?
原风野不敢触霉头,越想越觉得想要他命的人就是盛聿。
喝了点酒之后他灰溜溜就想跑,却被盛聿拎着后衣领,把人拽回来,“你婚礼是不是有伴郎?”
原风野害怕极了,连忙点头。
“你问过我了吗?”
原风野一愣,误会盛聿的意思,“我哪敢请你当我伴郎。”
开玩笑,盛聿要是当他的伴郎那整个婚礼谁敢笑,谁敢放松?
当然后半句话他没敢说。
盛聿沉着脸,“把伴郎换了,不许有伴郎。”
“没伴郎会不会显得我人品很差,没朋友?”原风野小声抗议,“我听说宋瓷有伴娘,我能输给她?”
听到伴娘两个字,盛聿的脸色更差了。
原风野以为盛聿要发飙,连忙举起双手,“没有伴郎,绝对没有伴郎!”
聿哥是不是跟祝鸢吵架气糊涂了,连这点小事都要管!
“聿哥,别跟嫂子生气了,气大伤身。”
齐竞比原风野成熟多了,和盛聿认识的时间又更长,虽然叫他一声聿哥,但年纪比盛聿大,对盛聿有敬畏,但更多是兄弟情。
“你就是说不了软话,女人是要哄的。”
不过他理解盛聿。
从未见证过爱情的盛聿,从小生活在语言暴力下的他,怎么可能懂得哄女人?
盛聿沉着脸,他没哄吗?
是她不要!
“原风野的结婚对象是她的姐妹。”
齐竞一愣,倒吸一口气。
原风野如遭雷劈!
什么……玩意儿?
“卧槽,我现在赶紧回去把绿西装给丢了!”
原风野找了个借口赶紧溜,生怕晚一点就被盛聿打死!
盛聿将昨晚祝鸢为什么去找他的事告诉齐竞,齐竞嘶了一声,“那她是真着急了。”
“你想想,要是你有一个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嫁给野子,你怎么想?”
盛聿喝了一口酒,他从不做假设,但还是回答齐竞的问题,“废了原风野。”
“你看,你只是假设就想废了野子,更不用说宋瓷是祝鸢最好的朋友,她是真急坏了才去找你,侧面说明,她是信任你的。”
盛聿拿酒杯的手一僵。
齐竞叹了口气,“我比你了解女人……”
“你了解,老婆会跑?”
齐竞啧了声,“我们正在分析你的事,你能不能别说到我头上?”
“你对祝鸢上心,跟她表白过吗?就算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她了解过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盛聿拧眉,“什么表白,两个人在一起不就行了?”
齐竞:“……”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恋爱白痴。
这个问题看来是没办法继续下去,要盛聿表白,除非这世界乱套了。
两人相顾无言,喝了酒之后,齐竞又陪盛聿去拳击馆打拳。
看着盛聿在擂台上赤膊挥汗不要命的打法,齐竞一阵心惊肉跳。
这是多大的火气?
这个火气一直蔓延到第二天原风野婚礼。
外面下着大雪,齐竞和盛聿走进电梯里,身边的人跟块寒冰似的,比外面的天还更冷,齐竞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下意识抱紧怀里的齐柒。
盛聿走出电梯,远远就看见站在宋瓷身边的祝鸢。
半扎发披散在脑后,耳边垂下来的几绺碎发将她精致标准的脸型修饰得更加完美,温婉无比。
全场她最漂亮!
可当看清她身上的淡蓝色一字肩的礼服,胸口弧线漂亮,沟壑若隐若现。
盛聿的脸色沉下来,谁他妈给她选这样的礼服!
“爸爸,”齐柒趴在齐竞的肩头害怕地小声说,“叔叔好像快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