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康没想到姚昭昭真的能帮方老夫人治好病,不仅治好了病,还闹得这么大阵仗,让幻医谷的里子和面子都丢了个干净。
此时的他十分怨恨,方老夫人的病为什么不能再重一点。
这时谷中弟子突然进来禀告,“谷主,少谷主留了封信离家出走了。”
“什么?”
宇文康不敢置信地看着孙子给他留下来的信,信中只有一句话。
祖父,世上能救人的不只有医术。
而远在滨州的谢安澜也知道了姚昭昭的所作所为,眼中的思念之情越发的浓烈,恨不得下一刻就立马赶回到玉京去见心上人。
该办的事情总算办得差不多了,姚昭昭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在外面耽搁的时间太久了,再不回去爹娘恐怕就要亲自来捉人了。
留下了足够放方老夫人痊愈用的药方,并且将她在玉京城中的药铺位置告诉了宇文芊,姚昭昭慎重地嘱咐道:“剖腹产子不是一蹴而就的,一定不要轻易就给人使用,遇到紧急的情况,一定要通知我。”
得到了宇文芊的保证后,她带着司武连夜往玉京赶。
不必来时的急匆匆。回城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坐上了马车。
连日的奔波早已经疲惫不堪,刚到马车上一个个就栽倒着睡了过去,然而姚昭昭却是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势,心中怎么也放心不下远在滨州的人。
这一路总算是风平浪静,直到三日后,姚昭昭终于赶回了玉京。
司武长出了一口气,颇有些后怕地说:“总算是平安到玉京了。二小姐要是再出点什么事,主子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姚昭昭安慰他:“不怕,回了玉京我可是辅国将军府的小姐,谁敢对我下手。”
然而她心里却知道,玉京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三皇子和云贵妃是不会轻易放过她和谢安澜的。
她眯了眯眼睛,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玉京城门,遥遥可见的皇城就像是已经编制好了一张大网,正等着她自投罗网。
马车在玉京城门停下的时候正值晌午。日头正是最足的时候,姚昭昭被请下马车时,晃得眼睛都无法完全睁开。
马车摇摇晃晃排队进城,临靠近城门时她才稍微有些睡意,原本想睡到府门口,却没想到半路被人请了下来,“司武,发生什么事了?”
司武也有些疑惑,他们马车上挂着将军府的标志,怎么也不该在城门口就被人请了下来。
可不仅被请了下来,竟然还有守城的士兵拿着画像上前对着两人看了又看。
司武盯着那些堵路的人就皱起了眉头,附在姚昭昭耳边说:“是三皇子的人。”
她这才想起来,谢安澜领兵出征后,玉京中守卫之职就交给了三皇子的人。
可这人堵在城门口拦着自己究竟是何意?
一时间姚昭昭也没有说话,任由士兵拿着画像打量自己。
司武是谢安澜特意留下保护姚昭昭的,此时面色阴沉,看着那群士兵厉声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没看到这是将军府的小姐吗?还不快让开!”
为首士兵没接话茬儿,也没让路,反而还往前凑了几步,将画像凑得更近些比对着看。
姚昭昭虽然心中疑惑也想质问几句,但城门口有不少百姓都看着,总不好给将军府抹黑。
她往前走了两步,“不用看了,你们如果找的是辅国将军府的姚昭昭,那就是我。”
她一上前,士兵的情绪立马激动了起来,交头接耳,议论着姚昭昭的脸,“怎么跟画上的不太像。”
姚昭昭反问:“怎么不太想?”
却见为首拿画之人身后,又走出来两个年轻人。
盯着姚昭昭的脸看了一会儿说,“赵大人,二小姐这个年纪女大十八变,总之她承认是姚二小姐,咱们就快些将她领进宫去吧。”
姚昭昭心中暗自嘀咕,这是夸她越变越好看,那可不是什么好话。
从幻医谷离开的匆忙,紫玉草也没来得及讨回来。
听到属下的话,那个被叫做赵大人的人脸色缓和了下来,将画像收回了怀里。
“既然这样,就请姚二小姐快快随我等进宫吧。”
姚昭昭面带惊讶:“进宫?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今日回来,还特意在这里等着我?可是我府中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不是今日在这里守着二小姐。”赵大人的语气不太好,“而是我们已经在这里守了姚二小姐几日了。”
姚昭昭看着面前的几人,不由得心里盘算,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是通敌叛国的罪名,只怕不会守在这里,而是直接带兵捉她去了。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姚昭昭还想再问,可赵大人和身后的几人却像是被点了哑穴一样,一路上都不再吭声。
司武目光一凝,看着几位官兵,好言相劝,“赵大人,也不急于这一时。我们二小姐一路奔波,总要先回府上去沐浴更衣才好进宫面圣。”
不等赵大人开口,年轻士兵就立刻讽刺道:“那还容得了你们回府上更衣。如果不是要紧的事,怎么会派我们兄弟几人守在城门口?莫要在多言,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到底是年轻人,比不上赵大人沉稳。但是姚昭昭悬着的心又落地了一些。
如此火急火燎的就把她接进宫,连家门都不让进。恐怕就是怕她回家后,爹娘得知情况会来进宫求情。所以,才想要在府中人得知消息前,将她带进宫,在从她口中问出些东西来。
司武被驳了面子,心里也没有底,低声道:“二小姐,我想办法溜回府上找大将军。”
姚昭昭摇了摇头,“他们既然敢在城门口守着我们,必然不会让你轻易地离开,想办法通知药铺的人,让他们给府中送个信儿。”
等姚昭昭被领到了金銮殿,她才知道为什么永乐帝会这么着急见他?
去滨州剿匪的太子竟然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