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们能,让郑唯真瞬间崩溃。
她知道,这个妹妹真的能。
她在家中的话语权,胜过父母。
她会说到做到。
郑离惊由得大姐大哭。
看到她身冒黑气,她就知道大姐的心境由不善转为恶。
恶念积攒,必生祸端。
她不能看着不管。
今日鸿禧隆福,过于厚重,家门似有难承之相。
也就是郑家功德未足,福气过大,容易有霉运相冲。
这大姐心头生恶,正是事端前兆,若是不及时扭转她为恶心境,必是家中隐患。
她看着大姐崩溃大哭,随着有了慌恐,黑气变淡。
但她依然冷然坚定。
“就你今日所言所行,其实已足够惩你离家,我们自有手段让你合理消失,以绝后患。”
“不,不要!”郑唯真被妹妹的冷肃和话语吓到。
再无倔嘴的胆气。
思过宫那等地方,有进无出,被送去那里就跟做了姑子差不多。
她怎能过那样孤寂无望的日子。
她哭着认错:“我错了,我不该跟五妹妹吵架打架,不该跟父母顶嘴,我不要去思过宫,我错了!”
从不轻易认错的她,此次认了。
把所有自尊放下,痛哭流涕的认错。
郑离惊看着畏威不畏德的大姐,抿紧唇角。
随着大姐畏惧认错,她身上的黑气散去,余留灰色。
夹着发飘的黄色,向赤趋势。
不修德的气运,毫无尊荣征象。
就连当下她享受的富贵,也保不牢。
但能祛除或者吓走她的恶念,不让她做出更大的错事,今日这些话就没白说。
“你确实错得离谱,妹妹们是庶出,都比你懂孝义 ,传出去京都没有任何好人家会来求娶你。”
这话再戳心窝,郑唯真懊悔得捶打地面哭道:“不, 我不想这样,我没想过会这样。”
“ 你想不想都会这样,说话做事不顾后果,离上次的事才过去多久你就重犯,你今日认错,他日也未必能改。”
郑离惊沉了脸:“等府里庆祝结束,由全家人决定你的去留。”
就让她恐慌几日,免得以为事情这么容易过。
她放下药瓶:“这药每日涂抹三次,伤口不沾水就不会留疤。”
说完,她转身出了暖房。
要等全家人决定去留的郑唯真,哭得让婢女都不敢轻易进来伺候。
郑家三重大喜,祠堂大开,上告祖宗。
因着心里恼极那老毒妇把大姐教得左上加左,郑离惊在祭拜时,把袁氏又拎了出来,让她看着现在郑家的风光。
在桃木葫芦里被折腾得死不如灭的袁氏,看到大房的人再次光宗耀祖。
她曾经拿捏在手掌心的人,一个升了三品城防司指挥使,成了京都第一大实权大官。
一个加封了福善夫人,气色愈发的好,再无重病之相。
更让她焚心嫉恨的是,那个曾经被她故意丢弃的丫头,竟成了护国郡主。
武安伯府没有了她,一飞冲天,满门荣耀。
而她的亲生儿女,却统统都得不了好。
怎个嫉恨了得。
袁氏的魂魄看得焚心如炽,难受得发疯。
郑离惊还悄声告诉她:“我大嫂有了身孕,今年秋我们家就会添丁,真是祖宗保佑啊!”
被嫉火烧得面目狰狞的袁氏,更加无能狂怒。
但郑离惊压根不理她发疯。
生生让她看完风光的祭祖仪式,结束后才再次收她入桃木葫芦。
武安伯府的风光荣耀,震动京都,权势地位越过了众多勋贵。
虽是伯府,但分量已不可同日而言。
一个城防司指挥使的职位,就足够让武安伯府显赫非常。
加上还有位堪比国师地位的郡主,更是让郑家跃为京都顶级世家。
就连旁支都跟着鸡犬升天,荣耀非常。
流水宴三日,日日高朋满座,着实让京都热闹了一番。
在这样的热闹遮掩下,恭王的事得以低调处理。
城中议论的重心,都在武安伯府,
在武安伯正式到城防司上任时,善若在父母不停的劝说下,磨磨蹭蹭的终于答应搬去王府住。
一家人送她出门,郑离惊和母亲还有弟弟还送她到王府。
看着她入住到王府修葺一新的大院落才算完美交接。
但等他们几个在王府用了一顿招待宴,要离开时,善若哭了。
“师姐,我舍不得你。”她抱着师姐不给走。
在伯府,有兄弟姐妹,热热闹闹的大家可以一起说话一起玩。
住在王府,只她一个孩子,会孤单。
所以很是难过。
郑离惊有些哭笑不得:“咱们两家又不远,不到半时辰的路,想见面随时能见。”
“那不一样。”善若厥了嘴。
“有何不一样,就换个地睡觉。”
安哥儿说得更明显:“善若妹妹你可以白天回伯府,夜晚回王府,如此就不会舍不得了。”
瑾王和王妃听得都跟着哭笑不得起来。
到底是跟孩子缺少相处,情感上依赖不上他们,心还留在伯府。
郭氏担心王爷王妃会难过,连忙说道:“善若喜欢热闹,日后还经常让他们一处玩就好了。”
王妃连连点头,安慰女儿:“等你伤好了,你想何时候出门就何时出门,但现在还是先好好养伤要紧。”
瑾王爷还允诺,他上衙就送她去伯府,下衙再去接她回家。
父母都如此迁就了,善若不好再随性而行。
她只得放开师姐,含泪目送他们离开。
然后独自一个人面对自己的父母,面对这么大一个家。
她才想起有个重要问题一直没问过。
“父王,母妃,我怎么没有弟弟妹妹啊?”
王爷王妃:......
这个问题确实不能避开。
出了王府,安哥儿也有点丧气。
善若妹妹有了父母,他挺替她高兴的。
唯一不好就是,他们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自由玩儿了。
唉!
郑离惊瞧他叹气样,转移他注意力:“你想要长枪师傅,是不是该想办法去拜师了?”
没精神的安哥儿听到这话,瞬间来了精神:“可以去了吗?”
之前看好了长枪师傅,但因顾忌着大姐的脾性,大家都没提。
他可盼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