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我必须……再快些!
园咲雾彦咬紧牙关不断往前冲刺而去,超加速状态下的世界如同被拉长的胶片。
他撞开地下通道的铁栅栏,潮湿的风裹挟着剑齿虎的腥气扑面而来。剑齿虎掺杂体异化的利爪撕开混凝土墙壁,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超加速只能维持二十七秒……”雾彦一边承受纳斯卡记忆体的反噬一边倒数,纳斯卡记忆体的裂纹正沿着脊椎蔓延。
身后传来野兽刨地的声响,十五米厚的防洪堤在剑齿虎掺杂体的爪下如同松软蛋糕般崩塌。
当倒计时归零的瞬间,雾彦的膝盖重重磕在河堤碎石上。米克的身影在太阳下膨胀成两米高的剑齿虎怪物,琥珀色的兽瞳锁定猎物咽喉。
巨大的利爪落下,爪痕在园咲雾彦胸口撕裂开来顿时火花四溅,原本已然是强弩之末的园咲雾彦此刻只感到一阵剧痛,随后便翻滚了几圈被迫解除变身。
正当剑齿虎掺杂体举起利爪要给园咲雾彦最后一击之时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动作。
“米克住手!”园咲若菜不知何时出现大声喊道,目光扫过雾彦胸口的狰狞伤口。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会尾随米克至此,或许是因为园咲雾彦的从来不加掩饰的阿谀奉承?
米克的剑齿在阳光下泛着寒光,迟疑片刻后最终还是并未理睬园咲若菜的话。
园咲若菜脸色一冷,随即掏出地球驱动器和粘人土偶记忆体轻啧一声:“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米克的剑齿在阳光下泛着寒光,利爪悬停在雾彦咽喉三厘米处。它的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琥珀色兽瞳倒映着园咲若菜颤抖的手指——那支粘土人偶记忆体正在她掌心发烫。
“我说了住手!”园咲若菜突然将记忆体插入腰间驱动器,黄色数据流瞬间包裹全身。
下一刻园咲若菜举起右手,右手上的手炮瞬间射出一枚能量弹,米克见状遂放弃继续杀死园咲雾彦,毕竟如若因为一个将死的园咲雾彦和家里的二小姐撕破脸皮没有任何好处。
见米克离开园咲雾彦才松了口气随后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雾彦姐夫啊,你平时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去哪里了?”园咲若菜解除变身随后略带一丝戏谑缓缓走向园咲雾彦。
“谢谢你,小若菜。”园咲雾彦如释重负地笑了笑看着园咲若菜继续说,“我本来以为你很讨厌我的。”
“是啊,为什么呢?”园咲若菜同样笑了笑,随后便将瘫坐在地的园咲雾彦慢慢扶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知道太多可对你没好处啊。”园咲雾彦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现在的若菜还没有掌管园咲家的事务,要是知道太多谁也不知道园咲琉兵卫会不会对自己的孩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难道说爸爸他……”
“如果你信任的人背叛了你……那个时候你会怎么办?”园咲雾彦并未回话反倒是又提出一个问题。
园咲若菜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堵住了嘴,片刻后才认真地说:“我会好好问问自己,真正的我到底想做什么。”
“真正的我……”园咲雾彦此刻也陷入沉思,曾几何时自己也发誓要守护这座自己热爱的城市,但现在的自己……
“你说过吧,你热爱这座城市,如果这是肺腑之言,那就别再让孩子们流泪了……”昨日与w对峙时的话此刻萦绕在园咲雾彦耳边,此刻的园咲雾彦仿佛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谢谢你,我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喂,你要去哪?”园咲若菜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立刻追问道。
“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假面骑士,”园咲雾彦慢慢起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再见了小若菜,我很喜欢你的广播节目哦。”
闻言园咲若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如若说之前都是奉承,那或许今日所言都是发自肺腑吧。
河堤上的风裹挟着潮湿的锈味,雾彦踉跄着扶住路灯杆,纳斯卡记忆体在腰间发出濒死的蜂鸣。
远处24小时便利店的冷白光晕里,凌封倚着自动贩卖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怎么样,看清了吗?所谓园咲家的真面目,”凌封抛接着一枚金色怀表,太阳在怀表上折射出诡谲的菱形光斑,“像条丧家之犬的滋味如何?”
雾彦的指甲抠进铁质灯杆,指缝间渗出蓝紫色的血液——那是记忆体反噬的征兆。
他望着凌封脚下蔓延的霜花,突然笑出声:“你早就知道对吧?园咲家的事情,那些哭泣的孩子们……你就像观察培养皿的恶魔,等着我们自相残杀。”
冰晶记忆体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凌封突然闪现到雾彦面前,霜雾在他军靴下炸开:
“不,我在等有人能跳出这个腐朽的剧本,”他捏住雾彦的下颌,强迫其直视自己瞳孔中流转的银白色数据流,“告诉我,当正义成为帮凶,法律沦为玩具,你要做执棋者还是棋子?”
河面突然泛起不自然的涟漪,雾彦的视网膜上浮现出从未见过的景象:
风都塔顶悬浮着数以万计的冰棱,每根冰棱里都冻结着盖亚记忆体受害者的记忆碎片。那些被岩浆烧焦的玩偶、结满冰霜的儿童画作,此刻化作数据暴雨冲刷着他的神经。
“我习惯成为审视一切的审判者,”凌封松开手,雾彦的膝盖重重砸在柏油路上。
“而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抱着可笑的正义溺死在谎言里,或者……”他摊开掌心,手心的冰晶表面浮现出天平图腾,“成为撕破夜幕的第一缕曙光。”
河堤的铁锈味混着血腥气在鼻腔蔓延,雾彦撑着灯柱的手突然摸到怀中口袋无比空荡——本该别着纳斯卡记忆体的位置只剩冰凉的霜痕。
“什么时候……”他猛地抬头,正对上凌封把玩记忆体的指尖。
阳光在记忆体表面折射出诡异纹路,那些曾让雾彦引以为傲的加速回路此刻正被冰霜侵蚀重组。
凌封的军靴碾过满地冰晶,鞋跟与地面碰撞出清脆声响:“纳斯卡记忆体的无限进化一般人绝对无法承受,也正因此你从始至终都是个试验品。”
凌封的指尖轻轻划过纳斯卡记忆体表面,冰霜如同活物般攀附而上,记忆体突然发出蜂鸣。
“而我,可以让你拥有和纳斯卡记忆体一样无限进化的可能性。”
园咲雾彦的呼吸一滞,凌封的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着他的内心。他的目光在凌封手中的纳斯卡记忆体与凌封那深不可测的眼眸之间来回游移,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
“和纳斯卡记忆体一样无限进化的可能性……”雾彦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与渴望。
他想起了自己在园咲家所经历的一切,那些被掩盖的真相、无辜的受害者,以及自己逐渐失控的身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我……我需要考虑一下。”雾彦艰难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的心中还残留着一丝对园咲冴子的感情,他不相信那个与他朝夕相处的女人会如此绝情。
凌封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将纳斯卡记忆体抛向空中,记忆体在阳光下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最终稳稳地落在他的手中。
“好,我给你时间考虑。”凌封淡淡地说,“但你要记住,时间不多了。如果你不想成为园咲家的牺牲品,就尽快做出选择。”
“假面骑士那边我去负责,你就好好地心怀侥幸去找你的挚爱吧。”凌封顿了顿挥挥手随后转身离去。
凌封的身影在阳光下逐渐模糊,只留下纳斯卡记忆体在雾彦掌心泛着幽蓝冷光。
雾彦低头凝视着记忆体表面游走的冰纹,耳边突然响起小女孩被记忆体反噬时的尖叫。那些被他亲手卖出的罪恶,此刻化作千万根冰针刺入神经。
感受到园咲雾彦内心产生动摇凌封也会心一笑随后摊开手掌——原本应该还给园咲雾彦的纳斯卡记忆体此刻竟安安静静地躺在凌封手里!
“唉,陷入感情漩涡的人就是如此,连还回去的记忆体货不对板都没有感觉。”凌封淡淡一笑轻轻握紧,一股奇异的进化之力瞬间蔓延开来,原本的纳斯卡记忆体也悄然发生改变。
记忆体之中的荼毒和杂质也在这束光辉之中逐渐化为虚无,此刻的纳斯卡记忆体已经赫然成为和疾风王牌一样的纯种记忆体。
“好了,也是是时候去看看翔太郎了,不知道这半吊子面对从未见过的情况会怎么样……”凌封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在太阳的衬托下显得愈发恐怖。
……
霓虹灯牌在能量冲击波中炸成碎片,左翔太郎趁机变身为假面骑士w,玻璃雨在身后倾泻,随后借着狂热金属形态的重量将地面砸出蛛网状裂痕勉强稳定落地。
“菲利普!还没找到破坏记忆体方法吗?!”
菲利普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传来:“这次记忆体的位置一直在移动,贸然出手会伤到那孩子!”
话音未落,三枚翼刃破空袭来。
翔太郎翻滚躲避,金属棍在沥青路面擦出火星,狂热金属形态的重量优势此刻变成致命负担。
正当左翔太郎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后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左翔太郎耳中:
“呦翔太郎,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左翔太郎微微一愣,随后转过身,只见凌封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
左翔太郎愣住片刻随后无比激动地问:“凌封哥?!你这么多天去哪了?!我和大叔找了你好久啊!”
“哈哈哈,我不是说了吗,我有自己要做的事,不过现在……”凌封眼神一凛随后掏出迷失驱动器戴在腰间,“这里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