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在生气盛的地方待久了会被生气侵袭吗？”
“要你真会被侵袭，你早就能死而复生了。”
“那还是算了。”
成为鬼王的三要素的第一条就是得必须是鬼的身份，如果真的复活变成人了，就没法当鬼王了。
本来一直是素辉影提问题，结果现在李烟时忍不住提出了问题：“你不想复活？生前没有什么遗憾？没有牵挂吗？”
“遗憾？牵挂？”
素辉影仔细回想了一下。
她刚来这里就死了。
当时只知道自己是被车撞死的，身体都飞出去了。
围观的人很多。
不过当时似乎有个穿着打扮与众不同的女人站在人群中，盯着她尸体的神色有点不太正常。
难道......
那是自己的妈妈？
那看来确实会有点牵挂。
唉。
等以后碰上了再思考该怎么做吧。
深入小镇，素辉影并没有看到什么被鬼气重度侵袭的人，甚至连中度的也没有看见。
不多时，她就发现了原因。
“道士姐姐......你这也太光明正大了吧？”
因为自己待久了，早已习惯了李烟时将自己的灵气显露在外。
但这些人又不傻，肯定会避着点。
“他们喜欢躲，那我们就闯进去。”
说话间，李烟时一脚踹开了一扇门。
映入眼帘的是各种令鬼羞涩的小东西。
李烟时一把搂过素辉影，捂住了她的眼睛，而后满脸一本正经地走了进去。
“道士姐姐，怎么只能你看，不能我看？”
“你想看？”
“不要这么问我......”
可惜素辉影现在是个鬼，不然她一定表演个变红脸。
不过李烟时倒是真的放下了手。
眼前是一个不着寸缕的男人躺在一只鬼的怀里，神情空洞。
素辉影只一眼就认出了那张脸。
是那晚的年轻人！
也就是养黑犬的女人嘴中的“小贺”。
果然有问题......
“这就是被鬼气中度侵袭的表现。”李烟时认真地介绍道。
“这是怎么分辨的？”
素辉影尝试着上前拉开了男人与那只鬼，男人并没有因为离开鬼而像上一个人类一样被活生生烧死。
“你看他，他的眼睛。”
李烟时走上前，用手扒拉着男人的眼皮。
“怎么了？”
“眼睛有神，说明一个人有魂。他现在长时间无神，哪怕我们这么靠近他，他都凝不了神，说明已经聚不起魂了，魂已经被这只鬼蚕食得差不多了。”
“总感觉像在上课一样......”
素辉影清晰记得，那天见到的男人还是很有精神的，能正常与人交流，也会做一些微表情。
“那这只鬼为什么没什么反应？”
她又指了指一直坐在地上的鬼，这只鬼并没有因为她们的举动而做出任何反应。
“可能是在最关键也是最虚弱的一个时期，一旦结束，它就彻底吞下了这个人的魂，也就能进化了。”
“可你之前说，这些从地里‘长’出来的鬼，得跟同类互相残杀才能进化啊。”
“这就是另一种方式，慢，但是胜在稳定，不需要担心自己容易打不过其它同类。”
“那这个人是不是也没救了？”
素辉影蹲在男人身前，无论她怎么拍，掐，男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就好像一个木偶。
“有救，看你打算帮他把魂找回来，还是直接吞了这只鬼。”
“我们帮帮他？”
这只鬼的灵力值太低了，就算吞了经过一定的损耗后，转化得来的灵力也很少。
还不如做件好事。
说不定这个男人身上藏着什么支线任务。
......
在一通努力后，男人成功清醒了过来。
他看清了眼前画面的一瞬，脸颊通红，手足无措地呆坐着，不知道该遮掩还是该找衣服。
“看起来好呆啊，我们真的找齐灵魂了吗？”
素辉影伸出手掐了一下男人的手臂。
男人这才抖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忽然发现自己手臂上满是指甲印。
“哎呀，有点记不住数字，就稍微做了个记号。”
“走吧，他已经恢复了。”
李烟时出声道。
“等等......你们是谁？”
男人的话语顿时拦住了李烟时。
“我叫李烟时，李烟时的李，李烟时的烟时。你可以叫我李道长，这是我的名片。我乃流田镇第二届飞刀大赛冠军，禾净镇第一届掰手腕大赛冠军，灵植镇第五届抽毛衣线条大赛冠军，棋争镇第一届种田大赛亚军，井灰镇第四届斗蛐蛐大赛亚军，思皑镇第一届吃橘子大赛亚军，青棱镇第三届睡觉大赛亚军，木力镇第二届扫地比赛季军......遇到鬼怪随时可来找我，精通捉鬼杀鬼养鬼等业务，首次可享九九折优惠，连续下单五次，赠送一个神秘纪念品。还可办理年度会员卡，具有优先处理权，再也不用担心因为排队而错失了最佳付款时机，从而导致自己的身心健康受到鬼怪的影响。本人保证时刻细心耐心，一心一意，不随便敷衍对待，不冲顾客耍脸色，不临时反水。保证钱到位事必成，没把握不收钱。”
一连串的话语快速地从李烟时的嘴里蹦出来。
“跟捉鬼毫无关联的一堆奖项......”
一旁的素辉影的脸色有点僵硬。
而且怎么听都像是在哪个疙瘩角里举办的，生怕被参赛者找到。
要不是见到了李烟时这副模样，素辉影绝对想象不到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男人似乎被这些名头唬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双眼清澈。
“难道重组魂魄会刷新掉一个人原本的样子吗？”
素辉影总觉得眼前的男人只有一张脸和那晚见到的一样。
“正常，他魂魄受损太严重了，能装起来都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觉得他应该付我钱。”
“你还有过去的记忆吗？”
素辉影在男人眼前挥了挥手。
“没有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就重头开始，重新生活，好好做人。”
她拍了拍他的肩，认真地鼓励了下。
虽然听起来有点不太对劲。
像是在对刚接受过改造出来的人说的一样。
“我忘记我的名字了。你可以给我起个名字吗？”
“叫贺生？庆祝自己重获新生？”
“谢谢你......”
男人眨了眨眼。
素辉影没有多留，毕竟小镇还很大，她还有很多东西还没见到。
而且这个人身上也没有自己想要触发的任务。
待她转过身，与李烟时一起离开后。
一道纯净的灵力游动到了自己身边。
“怎么回事......”
她伸出手，捧着那道灵力。
灵力很快就转化了。
甚至没有任何损耗。
“其实他的魂魄伤成那样，完全没救了，你只是给了他最后一次清醒的机会。”
“不是我，是我们啊。”
喜欢钱的李道长这次做了件分币不赚甚至还倒贴时间精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