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的香江,潮湿闷热的空气犹如黏稠的蛛网,密不透风地笼罩着这座城市。街边的榕树枝繁叶茂,叶片却被热浪蒸得打了卷,在沉闷的风中有气无力地耷拉着,丝毫无法为行人驱散暑气。鼎兴茶楼所在的街区本就狭窄逼仄,此刻更是被嘈杂与喧嚣填满。老旧的黄包车在坑洼不平的路面上艰难颠簸,车夫们汗流浃背,一边费力地擦拭着额头豆大的汗珠,一边扯着沙哑的嗓子,声嘶力竭地吆喝揽客。
就在“靓坤”那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划破长空之际,整个街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凝固,随后又像炸开的锅一般喧闹起来。茶馆外,一位头发花白、身着洗得发白布衫的老者,手中刚从街边买来的鸟笼“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笼中的鸟儿受惊,扑腾着翅膀发出尖锐鸣叫。老者瞪大了浑浊的双眼,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这是造的什么孽哟!这世道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几个穿着吊带工装裤的年轻工人,原本正蹲在街边吃着简陋的盒饭,见状纷纷惊愕地站起身来,手中的筷子都忘了放下,其中一个满脸兴奋与紧张交织的青年,忍不住扯着嗓子叫嚷:“好家伙,这比电影里演的还离谱!”
带队的警队队长陈亨达,身着笔挺却略显陈旧的警服,帽檐下的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迅速转为冷峻。他身旁的警员们也都一脸惊愕,不知所措。陈亨达深知事态紧急,顾不上许多,大手一挥,高喊道:“都别愣着,跟我冲进去!”说罢,他率先拔腿朝着茶馆飞奔而去,身后的警员们赶忙跟上,脚步匆忙间带起地面的尘土。
他们冲进茶馆,只见里面一片狼藉,桌椅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破碎的茶具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和血腥味。“靓坤”的手下们有的呆立在原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有的则还在慌乱地逃窜。陈亨达目光如炬,迅速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大声吼道:“都不许动!警察!”警员们纷纷散开,试图控制住场面,然而现场混乱不堪,局面一时难以掌控。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闪出一个身影,正是歪嘴阿彪的手下阿发。阿发身形瘦弱得如同纸片人,仿佛一阵稍大的风就能将他吹倒,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几乎褪色的短袖衬衫和一条打着层层补丁的裤子,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与决绝,快步跑到警察面前,大声喊道:“警察同志,‘靓坤’是我扔下去的,跟其他人无关!”
陈亨达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得不像话的阿发,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他上下打量了阿发一番,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冷哼一声道:“你?就凭你这小身板,能把‘靓坤’那么个大块头扔下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好糊弄呢?说,到底是谁干的?”
陈亨达的话音刚落,歪嘴阿彪不紧不慢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身着一件黑色紧身t恤,将手臂上狰狞的纹身展露无遗,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狡黠。只见他从容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略显破旧的美金,熟练地数出1000美金,在手中轻轻拍了拍,然后走上前,一把将钱塞进陈亨达的手里,同时笑着说道:“陈队长,您看这事儿,可能就是阿发一时冲动,他年轻气盛,下手没轻没重的。您就高抬贵手,按他说的办呗。”
陈亨达的手刚触碰到那厚厚的一沓美金,脸上的表情瞬间起了变化。他原本严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迅速镇定下来,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咳咳,既然当事人都承认了,那就是阿飞扔下去的。都听好了,把阿飞给我带走!其他人,都散了散了!”
此时,歪嘴阿彪和他的手下们站在一旁,眼神犀利地扫视着周围。茶馆里,昏暗的灯光摇曳不定,那些原本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店员们,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粗布工作服,在感受到阿彪等人的目光后,心中一紧。其中一个年轻店员,眼神中满是恐惧,他偷偷看了看阿彪,又看了看地上痛苦呻吟的“靓坤”,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声说道:“对……对,就是阿发扔的,我看到了。”其他店员见状,也纷纷跟着附和,声音中带着颤抖:“没错,是阿发,我们都瞧见了。”
茶馆老板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满是汗珠,身上那件洗得发黄的衬衫已被汗水湿透。他深知在这混乱的江湖世道中,得罪了阿彪等人,自己这茶馆怕是再无安宁之日。于是,他也赶忙上前,赔着笑脸说道:“警察同志,确实是阿发,我这店里的人都看得真真儿的。”
而“靓坤”那些已经被吓得胆寒的小弟们,此刻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破旧的衣服,有的甚至还光着脚,看着阿彪等人,心中充满了恐惧,为了自保,也纷纷开口:“是阿发,我们当时也懵了,就看见阿发把老大扔下去了。”“对对,就是他,肯定没错。”
周围的路人看到这一幕,原本还在小声议论,此刻也被这整齐划一的“指认”惊得面面相觑。
一位刚来香江,戴着破旧毡帽的中年男子,眉头紧锁,忍不住低声对身旁的同伴说道:“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那阿发瘦得皮包骨头,怎么可能扔得动‘靓坤’,这背后肯定有猫腻。”他的同伴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别多嘴,男子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眼中满是愤懑。
一个涉世未深,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姑娘,气得满脸通红,小声嘟囔着:“这也太欺负人了,就没人能管管吗?”但声音很快被周围的嘈杂声淹没。街边的流浪猫被人群的喧闹吓得“喵喵”叫着,躲到了角落里,警惕地看着这一切。
然而,此事并未就此平息。第二天,香江各大媒体纷纷对此事进行报道。《东方日报》以醒目的标题《茶楼惊变:“靓坤”被神秘人扔下三楼》刊登了这则新闻,文中详细描述了事件发生的经过,还配上了现场混乱的照片,照片中,鼎兴茶楼一片狼藉,警察在现场忙碌,围观群众满脸惊愕。《星岛日报》则以《江湖纷争再起:“靓坤”遭遇不测,背后黑手是谁?》为题,对事件进行了深度剖析,猜测此次事件背后可能隐藏着复杂的江湖恩怨。街头巷尾,人们都在热议这一事件,报童们挥舞着报纸,扯着嗓子大声叫卖:“卖报啦卖报啦,鼎兴茶楼出大事啦,‘靓坤’被人扔下楼啦!”一时间,这起事件成为了香江街头巷尾的热门话题,人们对事件的真相充满了好奇与猜测,而何雨柱等人,也在这场风波之后,悄然成为了香江江湖中一段充满传奇色彩的谈资 。
与此同时,在福兴会的据点里,“靓坤”的亲信们围坐在一起,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怒吼道:“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必须把那个敢动老大的人找出来,碎尸万段!”另一个戴着墨镜的瘦高个也阴沉着脸说道:“没错,还有那个歪嘴阿彪,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这次咱们一定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福兴会的复仇之火,在悄然间熊熊燃起,而何雨柱和阿彪等人,似乎还未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机正一步步逼近。
人群逐渐散去,何雨柱和歪嘴阿彪站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何雨柱神色凝重,小声问歪嘴阿彪:“阿飞的安家费给足了没有?”歪嘴阿彪拍了下胸脯,语气笃定:“我阿彪从来不会亏待自己兄弟,给的是行价的双倍。”何雨柱闻言,微微点头,沉声道:“再翻3倍,这钱我单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