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半，林晓晓洗漱完毕，穿着女仆装坐在餐桌旁，刚喝完一碗清汤，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
她看着陈年，眼神中带着几分羞涩与感激：“谢谢大哥……我……”
她想说些什么，可陈年并未理会她的目光，放下筷子，冷声道：“别盯着我看。”
“你和你的猫去住隔壁那个房间，里面有厕所。”
他指了指客厅旁的一个次卧:“晚上睡觉后，没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他从抽屉里掏出一把沉甸甸的铁锁：“外边的门我锁上后，没钥匙是怎么也打不开的。如果你对此有异议，你就可以走了。”
“末世里我不信人，安全第一。”
林晓晓低头：“我没异议……你救了我和小黑的命，我听你的。谢谢大哥……”
她低头，眼神柔和：“能活下来，我已经知足了。”
“小黑……”她看向沙发边，黑猫蜷成一团睡着。
陈年催促道：“去吧，别磨蹭，晚上别乱跑，我锁门。”
林晓晓点头：“好。”
她起身，抱起小黑，踉跄走向次卧：“小黑，咱们有地方住了。”
她推开次卧门，屋内干净，床铺整洁，角落有个小厕所，空气温暖。
她将小黑放在床上:“累了好几天了睡吧，小黑。”
陈年站在阳台，低头望去，六楼以下的水面如一片死海，水上漂浮着家具碎片、塑料袋、腐烂的木板，偶尔露出半截人手或野狗的残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
末世里永远别小瞧人的生命力。
六号楼几个幸存者，用家具的木板打造了一个简陋的漂流木箱，长约两米，宽一米，木板拼凑得歪歪斜斜，用绳子捆紧，漂在水面上摇摇晃晃。
每天清晨，他们早出晚归，撑着木棒划水，冒着寒风出去寻找物资。
他盯着木箱，见一个瘦男人站在箱头，撑着根木棒，划向远处：“物资不好找了，超市全淹，只能往别的楼抢。”
七楼，一个男人划着木箱靠近：“八楼有人，去抢点吃的！”
另一个女人说道：“小心点，别翻了！”
木箱摇晃，水面荡起涟漪。
八楼窗口，一个男人探头，低吼：“滚开，八楼是我的！”
他扔下一块木板，砸在水面，水花四溅，木箱晃动，女人大叫：“操，什么你的，我抢到就是我的！”
抢与被抢，已成常态：“抢不到就饿死！”
窗外，温度不断下降，陈年从空间掏出一个室外温度计，挂在阳台：“测测看。”
指针缓缓下降：“零下五度了。”
他低头，水面已结上一层薄薄的冰层，边缘泛着微光：“开始结冰，极寒要来了。”
想了想:“前世暴雨停后，极寒接踵，最低零下四十度，这世也快了。”
回到沙发，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卫星信号虽弱，尚能联网，视频缓冲缓慢。
他翻到一个三天前的视频，标题模糊，点开一看，画面晃动，是门缝偷拍的视角。他皱眉：“啥玩意儿？”
视频中，昏暗的楼道湿漉漉，水淹脚踝，几个超级大的老鼠窜来窜去。
每只足有幼年小狗大小，半米长，毛发湿黏，眼睛猩红，爪子锋利，迅速穿梭，动作敏捷得像猎豹。
它们窜下水面，低吼着，从水下捞出腐烂的躯体，分不清是人还是动物，烂肉混着血水，散发恶臭。
一堆老鼠围上去，发出让人发麻的啃食声，咔嚓咔嚓，骨头被咬碎，肉块被撕扯，血水混着口水滴下，画面晃动，令人头皮发麻。
“这……”他盯着屏幕。
视频末尾，拍摄者似乎太害怕，不小心发出声音，老鼠群集体停下，猩红的眼睛转向声音处，低吼一声，画面剧烈晃动，随后黑屏，视频结束。
他疑惑道：“这就没了？”
陈年盯着黑屏思考良久：“难不成发生生化危机，老鼠变异了？”
他不由得陷入沉思：“前世没这迹象，末世里老鼠这么大？”
“难道是我重生引发的蝴蝶效应？”
他皱眉：“不应该啊，我重生影响身边人，张彪李倩的命变了，还能说得过去，可老鼠的命也变？”
“也不对，前世这时候，我紧衣缩食，手机早没电，哪知道外界？说不定前世这时候，老鼠已变异，我没看见。”
他摸着手背上空间印记：“真越来越有趣了，老鼠都能变异，比老鼠强的呢猫？比老鼠生命力更强的蟑螂？以及万物灵长，人？”
“会不会变得更厉害？末世进化开始了？看来躺平日子快结束了，得居安思危。”
他盯着壁炉：“极寒来了，等水面彻底冰封，我得出去看看。”
“末世进化，我不想被淘汰，这次无论如何他要活下去，而且是活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