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开。”
符丽挥手。
她身后的五人，瞬间向周围散开，形成一个半包围圈，慢慢地向屏风靠近。
“你过去。”
这次，很反常。
房间内安静过头了，符丽能听到身旁人的呼吸声。她处理过那么仙性消失的案例，无一例外，都是暴躁异常。
她盯着屏风，果断地从腰间抽出捆仙锁，在手里用力一抖，锁链上隐藏的倒刺，如狼龇牙般冒了出来。
她见娟子没有上前，眼神冰冷如淬了毒的箭，射向娟子。
后者，浑身一颤，周身寒毛炸起。
“丽姐，我...我符咒画的还不熟练。”娟子声音发怯，向符丽求饶。
“你最机灵。”
符丽见娟子还是不动，脸色变得阴沉。
在娟子害怕地低下头之际，她突然扬起左手，把傀儡符贴在了娟子身上。
“你...”
娟子声音戛然而止，随后房间里便响起，关节僵硬，身体发出的嘎巴嘎巴的声响，听得人浑身疼。
这一幕，看得楚鱼直摇头。
在娟子如僵硬的木偶，朝自己这边靠近时，楚鱼提着剑，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你究竟是谁？”
符丽直勾勾地盯着楚鱼，左手食指轻轻勾了一下，停住的娟子，转身横在楚鱼身前。
“我...”
楚鱼话到嘴边，愣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貌似知道自己牛逼的，都化成了灰，不对，还有一个付光火。
“我是你爹！”
装逼不成，楚鱼只好嘴上占了一句便宜。
“呵！好，很好！”符丽冷笑一声，手一挥，“上！”
剩下的四位黑仙会成员，朝楚鱼扑了过来。他们扬起手里的震魂符，纷纷拍向楚鱼。
符丽则后退几步，抖开手里那满是倒刺的捆仙锁，左手掐着诀，控制着娟子，也冲了上去。
“你很谨慎。”
楚鱼突然出现在符丽身前。
她瞳孔骤然扩大。
她想不明白，被五人围殴的楚鱼，如何又出现在自己身前。
寒光乍起，符丽感觉自己双臂发凉，随后听到脚下响起嘭嘭两声闷响。
余光下看，她感觉地上的东西有些熟悉。
手？
我的手！
“啊——”
符丽蹭蹭后退两步，痛苦哀嚎。
随着她的哀嚎，屏风前那五人，似乎被他一嗓子给嚎散架了，人头纷纷掉地。
呼！
楚鱼提膝，出腿，一脚把符丽踹到了墙边。
“鬼叫什么！”
楚鱼抠了抠耳朵，面露嫌弃。
符丽靠着墙，缓缓下坠，几经挣扎，也没有站起身来，只是一味眼神怨毒地看着楚鱼。
走到符丽身前，楚鱼持剑，剑尖抵在她眉心处。
他手轻轻一抖，剑尖顺着眉心，划到符丽的锁骨处。
划开的皮，像是衣服拉开了拉链，再也保不住里面鼓囊囊的东西，一颗大头随着皮缝挤了出来。
“不要不要不要......啊——”
楚鱼开了灯后，发现这是最为愚蠢的决定。
符丽皮下的那个大头，像是一张人脸的泰迪狗头，真是辣眼睛。
“喂，别嚎了，问你一个问题。”楚鱼用剑拍了拍符丽的毛脸，问道。
“像十三市总院这样的地方，你们有多少？”
楚鱼挥剑削了她一只耳朵。
“我说我说，你别杀我。”符丽身体抖得像筛子，“两个，还有两个。一个在西部沙市，是叫十一市总院，一个在边北，叫十二市总院。”
“没说谎？”楚鱼手一抖，又削了她一只耳朵。
“啊！我说的全是真的。”
“那你看我为什么那么怨毒？”
楚鱼不等她辩解，一剑洞穿她的左腿。
“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们黑仙会的会长是谁？”
“唔！”
符丽慌忙闭上嘴，不敢再惨叫，然后喘着粗气，回答楚鱼。
“咒法与虫术，正在角力，还没选出。目前暂时由三位副会长决策。”符丽快速回答道。
楚鱼想起被自己杀了的费纲那几人，问道：“李仙观是你们哪位副会长的住处？”
“李仙观？”符丽摇了摇头，“没有副会长住在那地方，那是会内长老葬仙山李家的别祠。”
“别祠？那是什么？”楚鱼用剑尖挑起符丽的下巴，注视着她的眼睛。
“家族内，成了仙的私生子的祠堂。除了黄鹤黄鹤矶倪家，还有像凤凰岭林家、龙渊郑家、隐雾山鲍家、琉璃镇黄家、镇海寺金家、白秀山付，都有别祠。叫法如李家都一样，比如林家叫林仙观。”
符丽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大口喘着粗气。
“不错！”楚鱼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这有监控系统吗？”
符丽听到这话，小圆眼突然睁得很大，一副活见鬼似得，躲还躲不及呢，上什么监控系统。
本想吐槽，看到楚鱼的剑，还在自己眼前时，她边摇头边说：“可不敢弄这些东西，要命的。”
“很好！放你一马！”
不等符丽感谢，楚鱼提剑，划过她的脖子。
好大一颗头，咕噜噜落地
她那双小圆眼，刚冒出的不可思议神色，在慢慢消散，而那嘴角微微上扬展现的高兴，却定格在了毛脸上。
楚鱼把这些人，连带看过的人皮档案和病历，堆在一起，扔出了一张真火符，便走出了房间。
火焰在他身后熊熊燃烧，把整个房间都照亮了。
楚鱼沿着楼梯，一楼层一楼层地又搜查了一遍。
每层楼的每个房间，都很干净，却都散发着浓郁的霉味。
楚鱼搜到第十层时，发现了自己先前遇到的那只白猫。
除了它，整个十层还有好多动物，不过，最多的还是红眼喜鹊。
白猫眼睛闪烁着红光，后退着，冲着楚鱼龇牙。
“不是雪球和兔子那样的造畜，应该是魂兽。”
楚鱼翻看着从十楼一个房间的档案柜里，翻出的人皮笔记，看着白猫，对比着上面的描述。
兽皮简单缝在人身叫造畜，经过献祭仪式的才叫魂兽。这种仪式，楚鱼在八一五化工厂家属院见过。
楚鱼没有手软，抓住魂兽白猫，像其他魂兽一样，扭断脖子，丢在一堆，一张真火符，把它们烧成了灰烬。
这些魂兽，或许是可怜的，但是不杀了，他们便是黑仙会的伥鬼。
从皇家大酒店走出来，天色已暗，楚鱼回身看了看亮彩光的招牌，有点感慨。
这黑仙会的水，比自己想的还要深，后续自己务必还得小心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