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江宁身着盔甲,径直往宫外走去。
没走出多远,江宁便感受到,这身盔甲穿在身上着实沉重,自己还真有点吃不消。
来到宫外,李若琏瞧见一身盔甲的江宁,赶忙快步迎上前去,问道:“大人,这身盔甲可是陛下赏赐的?”
江宁点头回应:“没错,这是陛下特意命人依照当年祁阳王的盔甲样式为我打造的。”
李若琏满脸流露出羡慕之色,说道:“自太祖洪武爷和成祖永乐爷之后,大明至今已过去百年,都没有天子赏赐臣子盔甲的事例了。
大人您这份恩宠,当真是独一无二啊!
还有大人,您这蟒袍与盔甲,怎么是文武袖这般穿搭呀?”
江宁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这是皇上的安排,今后都得照这样穿。”
随后,江宁带着李若琏,在一众锦衣卫的护卫下返回府邸。
返回家后柳若烟和柳青烟姐妹俩,看到身着盔甲的江宁,顿时双眼放光。
满眼倾慕地称赞道:“夫君,您穿上这身盔甲,再以蟒袍文武袖搭配,真是尽显文武双全,英俊不凡呐!”
江宁一脸得意,说道:“你们夫君我啊,就算不穿这身盔甲和蟒袍,那也是天生英俊不凡。”
二女听了,顿时脸颊羞红。
随后,江宁招呼二女随自己进屋。
柳若烟和柳青烟虽不明就里,但还是乖乖跟着江宁进了屋。
只听江宁说道:“两位夫人,快来帮为夫卸下这身盔甲。”
柳若烟略带疑惑地说道:“夫君,您穿着这身盔甲多威风好看呀,怎么不多穿一会儿呢?”
江宁没好气地说道:“我的好夫人呐,这身盔甲足有几十斤重,我又不是真正的武将,这样穿一整天,谁受得了啊?”
柳青烟捂着小嘴,俏皮地笑道:“相公,您是不是最近晚上操劳过度,没休息好呀?”
江宁闻言,脸色微微一红,说道:“休要乱说,夫君我年轻力壮,怎么会累呢?
你们赶紧乖乖帮为夫卸甲,不然……不然为夫可就要‘卸’了你们的‘甲’。”
两女子闻言,顿时双颊绯红,娇羞不已,赶忙上前帮江宁卸下盔甲。
盔甲一脱,江宁顿感浑身轻松,忍不住感慨道:“看来真得节制些了,晚上得早早休息,好养精蓄锐。”
柳青烟调皮地眨眨眼,俏皮说道:“那夫君,要不您今晚就睡书房吧?”
江宁闻言,微微一怔,疑惑道:“这是为啥呀?
难不成家里连我容身之地都没了?”
柳若烟捂着小嘴,笑得眉眼弯弯,轻声说道:“夫君若是与妾身和妹妹同处,晚上妾身姐妹侍奉您的话,就怕您忍不住呀。”
江宁听了,老脸一红,略作思索后点了点头,说道:“行吧,那从今晚开始,我就睡书房。”
转眼,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江宁早早便起床洗漱。
在柳若烟和柳青烟的服侍下,他穿好盔甲,外面再罩上蟒袍,腰间挂上御赐宝剑。
与两位夫人依依惜别后,江宁领着李若琏以及一众锦衣卫,朝着军营进发。
抵达军营时,江宁便瞧见曹文昭与赵率教二人,身着甲胄,精神抖擞,已然准备妥当。
随军出征的将士们,更是整齐划一地排列在校场之上。
江宁登上点将台,俯瞰着眼前队列严整、盔甲鲜亮、气势如虹的大军,不禁心生感慨:“这,才是大明儿郎该有的气势!”
没过多久,只听见营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动。
紧接着,便见一队腾骧四卫的士兵进入大营,还有锦衣卫,打着明黄龙旗的队伍。
江宁知道,这是朱由校前来为自己等人饯行了。
他赶忙领着曹文昭、赵率教二人,快步向营外迎去。
只见朱由校身着龙袍,身后紧跟着内阁六部大臣,信王朱由检与魏忠贤也在其中。
江宁、曹文昭、赵率教三人上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朱由校同样以庄重的军礼回敬。
随后,在江宁的陪同下,朱由校登上点将台。
在场的所有士兵,看到身穿明黄龙袍的朱由校登上点将台,皆是激动不已。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皇上竟然会亲自前来为他们送行。
只听朱由校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大明的儿郎们!
今日,你们即将踏上征程,前去平定叛乱。
朕今天特意来送送你们。
你们都是我大明的精锐之师,此去务必让那些叛贼清楚,大明天威,不容侵犯!
也要让天下人明白,但凡敢与我大明作对,天兵一到,必将他们打得灰飞烟灭!”
在场的众将士听闻,个个面色涨红,神情激昂。
紧接着,朱由校将右手握拳,坚定地放在胸前,高呼:“明军威武!”
刹那间,在场所有士兵神情振奋,整齐划一地右手握拳放在胸前,齐声高呼:“明军威武!
皇上威武!
皇上万岁”
江宁等人也是神情激动,跟着高呼“明军威武”,皇上威武!皇上万岁!
那气势直冲云霄,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
这时,紧跟在朱由校身旁的内阁首辅孙承宗与次辅袁可立二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过惊讶之色。
他们二人皆是深谙军事之道,自然明白,眼前的这支军队,是实打实的精锐之师,只需送上战场,稍加磨砺,必定能成为百战之师。
紧接着,朱由校高高举起手,台下的士兵们全体肃静,全都目光炽热地注视着点将台。
朱由校高声喊道:“我大明如今内忧外患,辽东有建奴肆意作乱,沿海倭寇频繁骚扰百姓,而今西南土司叛乱,更有甚者传出我大名将士不堪一击的混账话!
朕听闻之后,怒发冲冠!
想我大明,自太祖洪武爷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创建大明基业。
历经两百五十三载,我大明儿郎个个铮铮铁骨,面对敌人从未有过丝毫屈服。
哪怕当年英宗皇帝不幸被俘,我大明也绝不向敌人低头妥协!
如今,朕要你们让天下人再次见识我大明儿郎的英勇无畏!
朕原本打算与你们一同御驾亲征,可满朝文武皆劝朕,身为大明天子,应以天下万民为重,不可轻易涉险。
所以,朕虽满心遗憾,不能随你们一同出征,但朕的心,始终与你们紧紧相连!
待到你们凯旋回朝之日,朕必亲自为你们设宴庆功,论功行赏!
若是你们不幸战死沙场,你们的妻儿老小,朕定会替你们悉心照顾。
你们的灵位,将会永远供奉在大明英烈祠,朕每年都会率领文武大臣亲自前往祭奠,后世之君亦会如此。
只要大明江山永在,便永远不会有人忘记你们这些为大明抛头颅、洒热血的英勇儿郎!”
听着朱由校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在场的士兵们无不为之神情激动,不少人眼眶泛红,热泪夺眶而出。
江宁也是一脸庄重严肃。
这时,户部尚书郭允厚悄悄挪到江宁身旁,小声嘀咕道:“江大人,您和皇上制定的将士阵亡之后,其家属免20年赋税,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呀?
老夫看,免十年也就够了。”
江宁闻言,冷哼一声,说道:“老郭,你可真是‘英勇’啊!
要不你去替皇上讲几句,把这事跟台下的将士们商量商量,看看皇上会不会当场砍了你的脑袋给三军祭旗?
再看看台下这些将士,他们会不会当场把你剁成肉酱?”
郭允厚听闻,瞧了瞧台下那群神情激动的精锐将士,不禁打了个冷战,赶忙小声说道:“老夫觉得20年就挺好的,20年一点也不多。”
江宁又是一声冷哼,心中暗自骂道:“这个老抠,走到哪儿都只惦记着银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这不纯粹没事找抽嘛!”
此时,朱由校再度高声开口:“诸位将士!
将来有朝一日,朕必定要与你们并肩作战,到时,朕要与你们一同马踏敌营、血战沙场,让我大明子孙永享太平,免受战乱之苦!”
紧接着,朱由校猛地转身,一把从江宁腰间拔出宝剑,高高举剑指天,高呼:“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
明军威武,大明万岁!”
台下一众将士见状,纷纷举起手中长枪、腰刀、火枪,齐齐指向天空,高呼:“杀!杀!杀!”
三声高呼过后,浓烈的杀气扑面而来。
江宁看在眼里,知道只要朱由校此刻一声令下,眼前这些士兵定会毫不犹豫地为他摧毁任何敌人。
随着朱由校手臂缓缓落下,在场士兵即刻神情严肃,严阵以待。
紧接着,方正化走上前来,宣读圣旨:册封江宁为四省总督,总理云贵川、湖广四省军政大权,并赐予尚方宝剑。
同时,册封信王朱由检为钦差大臣,司礼监掌印、东厂提督魏忠贤为钦差副使,随军出征。
江宁等人跪地谢恩之后,朱由校便率领内阁六部大臣先行离去。
这时,江宁看向曹文昭和赵率教,开口问道:“老曹、老赵,大军出征都有些什么讲究?”
曹文昭、赵率教齐声答道:“回大人,以往大军开拔出征,惯例是要斩杀死囚祭旗。”
江宁闻言点了点头,问道:“那死囚准备好了吗?”
曹文昭、赵率教两人面露疑惑,说道:“大人,这死囚不应该是您来准备吗?”
江宁顿时满脸尴尬,赶忙转身对李若琏说道:“老李,去诏狱提一名死囚过来,斩了祭旗。”
李若琏刚要转身,曹文昭赶忙喊道:“大人,一个不够呀!”
江宁一脸疑惑,赵率教赶忙解释道:“大人,此次随军出征,将士众多,有神机营左右卫、三千营左右卫,还有五军营中卫等各军,都要斩杀死囚祭旗。”
江宁赶忙转头对李若琏说道:“老李,多提几个,用不完再送回去。”
李若琏得令,赶忙快马离去。
这时,朱由检走上前来,笑着对江宁说道:“江大人,本王此次可是把两千“皇明卫”全部带来了。
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要您开口,本王绝不含糊。”
江宁听朱由检这么说,笑着答道:“既然如此,那臣便多谢殿下了。”
老魏也笑着说道:“江大人,咱家这次带了东厂两千番子一同前往,一来是为了保卫信王殿下安全,二来嘛,想着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揪出些贪官污吏。”
江宁刚要回应老魏,朱由检抢先开口说道:“魏大伴,到了四川之后,你让手底下人去查,查完之后告知本王,到时本王亲自抓人。”
老魏一听,脸色瞬间一变,心中暗自思忖:这信王殿下要是把人抓了,那这功劳岂不是没我老魏的份了?
谁知,就在这时,朱由检接着说道:“到时候人交给你来处置。”
听到这话,老魏顿时满脸笑意,说道:“殿下放心,老奴保证把他们一网打尽。”
看着眼前这俩人,江宁一阵无语,心想这俩人在历史上本是闹得不可开交,这会儿却是如此相亲相爱。
没过多久,李若琏便领着锦衣卫押来几十名死囚。
一进入大营,各营主将便分别带人将死囚领走。
随后,李若琏领着一名死囚来到江宁面前,江宁领着曹文昭、赵率教两人迎上前去。
忽然,江宁觉得这人有些面熟,转头问李若琏:“老李,这人是谁?
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李若琏思索了一下,说道:“大人,这是钱谦益啊!”
江宁听完,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个老家伙居然还活着。
李若琏显然看出江宁的疑虑,开口解释道:“大人,您忘了?
当时薛阁老他们从江南办案回来之后,您向皇上请旨,留钱谦益一命,说要继续深挖江南案情。
但卑职和老田审了许久,这钱谦益交代的东西也就那些,实在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卑职想着,便拉来给大军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