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树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随着睁眼动作蜂拥而至的就是他难以形容还羞耻的疼痛。
腰酸痛酸痛的。
菊花火辣辣的。
讲真,何树因为拍戏一直都有在认真健身,身体素质怎么着也比现在的薯片大学生硬朗吧?
但就是这么硬朗的他还是败给了段承寒这个上帝的宠儿,以前的何树一直以为“电动马达”和什么“打桩机”是小说里才会才出现的东西,真让他去体验了才知道那真是不求饶都不行。
因为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就跟霸总文里主角床戏过后冒出来的那句经典描写没两样,什么浑身散架啊,什么车轮碾过啊,等等等等。
总之,这下是真的菊花爆满山了…
所幸他现在身上疼归疼,但是里里外外都很清爽,没什么黏腻的感觉,床单被罩也被换过了。
段承寒不在床上,但是却有一股甜滋滋的红枣香从厨房飘了出来,何树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在滑溜溜的被子里回味他们两人昨日的疯狂。
仔细想想,何树对这场性爱的期待值真的很高,高到什么程度呢?就跟一颗陨石撞击地球的这种毁灭性的威力差不多吧。
因为他不光忍了两年,他更是求了两辈子,以前光流口水吃不上,后来即使在一起了也只是隔靴搔痒,甚至在他最爱段承寒的时候,段承寒又被他爸揪出国了,这下好了,两人一碰上就跟火柴碰上烟花线子似的,别的啥都还没有,光剩下“砰砰砰”了。
昨天晚上可真了不得……何树舔着嘴唇……
爹的……他俩一晚上就没停过,……
而且是他的错觉吗?他咋感觉自个儿在幻想的时候不止前面激动,后面也有点痒痒的……
这对吗?
他又不好意思自己挖自己,小说里写过,……
……
何树躺着纠结了一小会儿,想起来去浴室又浑身没劲儿,最后还是觉得身体健康比脸重要,于是扯着嗓子喊:“段承寒——”
半分钟都没过,穿着围裙的段承寒就推开门进来了,看着何树脖子上的青紫,暧昧地笑了笑,“醒了,身上难不难受?”
“我有什么好难受的,我很好啊,倒是你,起得挺早。”
何树故作平静的在被子里叉上胳膊,逼还没装完就扯着腰了,嘎嘣一声,“卧槽……”何树疼的连国粹都吐出来了。
段承寒憋着笑走过来,把他搂进怀里给他慢慢揉腰,“昨天不是挺坦率的吗,要个不停,今天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何树有点不好意思,昨天他表现的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狂野……
但那又怎么了?段承寒就不狂野吗?
何树闻着段承寒沾到身上的红枣味,在他锁骨上啃了一口,“还不是你这个骚男的错,故意引诱内向腼腆的我,说,你昨晚是不是没给我洗干净?”
段承寒蹭了蹭他的额头,“都洗干净了,还帮你涂了药,怎么,里面不舒服?”
何树把手伸进段承寒的衣服里摸肌肉,指头无聊的打着圈,他现在可不需要跟以前一样隔着衣服偷摸的了,“也不是……就是痒痒,感觉怪怪的。”
段承寒的呼吸明显乱了,忍了几秒后在他眼皮上重重地亲了一口,“我知道了,要不我现在帮你止止痒吧?”
何树忍不住笑了,仰起头在他嘴角亲了一口,“你个老色批想得真美。”
段承寒眼眸很亮,里面充斥着爱意,他低着头回吻上去,声音很轻,“我不想美,我想你,何树,好想你……每天都好想。”
本就是一点打趣的玩笑话,但是何树听了之后就是心口一揪,难受的慌,他伸手揽住段承寒的腰,正经回应他:“我知道,我也是……”
两人堪称温情地抱在一起,缓缓流动的空气里也泡满了他们对彼此无边无际的爱意……
他们争吵过,甜蜜过,连生离死别都感同身受过,但这些都没能让他们渐行渐远。
何树窝在他的颈侧,低声道:“段哥,让我看看你的伤,好不好?”
段承寒小声说:“不好看。”
“不好看我也要看。”
何树昨天晚上就想看了,但是段承寒一直没停过,好像有点逃避这些……
他见段承寒在犹豫,立刻拽着段承寒的衣服往上掀,段承寒怕他动来动去的又疼,只好自己把衣服脱了,只不过他在脱的时候垂着头,像个霜打的茄子,只露出自己的背部给何树。
他的伤,他曾经对着镜子自己看过,即使重新植了新的皮,也再难回到从前的细腻,如今的段承寒的背部十分粗糙,伤疤纵横,摸上去的手感也不好,坑坑洼洼的,有的地方凸起一点,有的地方就凹下去一点。
真的,特别丑。
他不想何树看到,也不想何树愧疚。
甚至还有点庆幸自己伤的是后背,因为他知道何树喜欢自己的脸。
而何树看着曾经不可一世还特别自恋的段承寒变成这样,只感觉浑身的血肉都要被撕碎了。
段承寒这只大孔雀可是从来都对自己的皮相特别满意的。
都是为了救他……
何树喉咙一哽,轻轻地抚摸着他的伤口,声音因为强忍着哭腔有点沙哑:“段哥……”
段承寒慢慢回头:“嗯?”
何树把眼角的泪擦干净,对着他的伤疤落下一吻,段承寒感受到了那一点温软,浑身一僵,不知所措。
何树说:“你是我见过最帅的人。”
“帅到我感觉我要爱你好几辈子了……你说怎么办?”
他的声音很软,还有点哭腔:“你要对我负责才行,谁让你恃靓行凶。”
被宽慰的段承寒嘴唇翕动,下一瞬就控制不住的回过去抱住何树,何树闭着眼睛,疯狂地回应上去。
两人放纵地亲吻交缠,他们一起红了眼眶,却任凭着泪水流下,只为品尝压抑对方藏在心中很久很久的咸湿。
“爱”这个字在何树和段承寒的心里太重了,里面夹杂着两人太多的伤,太多的不舍和思念。
段承寒不怕疼,也不怕自己没有以前好看,他只怕何树不喜欢他这个样子。
可何树说他是最帅的。
段承寒很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
正午的阳光洒在明亮的落地窗前,给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加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晕。
何树被段承寒吻着湿漉漉的睫毛,两人坚定地望着对方的眼眸。
他揉着段承寒的耳朵,笑道:“过几天,咱们两家是不是该一起见一面了?商量商量我娶你回我们老何家的事宜。”
段承寒低笑,“嗯,我等着过门呢,急死了。”
“那……”何树又用指尖抚过他浓密的眉毛,噘着嘴:“等过门之后再陪我去钓鱼吧,从高中的暑假开始我就邀请你陪我一起钓鱼了,你一直都没答应过……”
段承寒在他的微红鼻头上嘬了一口,“嗯,我可真是个大坏蛋,必须要钓很多鱼送给我宝贝儿才行,这样才能负鱼请罪。”
何树噗嗤一笑,“现在有觉悟了?早干嘛去了。”
段承寒笑的风流倜傥,“当时年纪小,误入歧途去当直男了,多亏了我何树老公的调教,现在已经喝中药调理好了。”
何树憋不住了,撇过头笑骂:“神经病……臭不要脸。”
“我不要脸,我就要你。”
两人在床上嘻嘻哈哈的笑闹起来,昨晚因为洗澡被段承寒放到桌上的对戒被阳光笼罩,昂贵的钻石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这道光芒永远落进了他们二人的心底。
两人郑重地牵起手,余生便不再孤单……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