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苏远枫出任丞相之位后,便与王商对王家势力展开有力制衡。在二人的强势打压之下,王家昔日煊赫之势渐呈颓态。往昔诸多依附王家、唯王家马首是瞻之官员,见此情形,纷纷转向中立。
大将军王凤心中犹如堵了一块大石头,颇为不爽。这苏远枫是绝不会与他王氏一族同流合污,日后必然会成为他王凤在朝堂上施展权势的绊脚石。
长乐宫。
王凤见到王政君后,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脸委屈地说道:
“妹妹啊,如今苏远枫出任丞相,这朝堂我王家已经做不了主了啊。”
王政君正端坐在主位上喝茶,见王凤如此模样,放下茶杯,皱了皱眉头问道:
“兄长,何事如此惊慌?慢慢道来。”
王凤急忙说道:
“妹妹,那苏远枫与我们王氏家族不合。他此番坐上丞相之位,已经联合王商开始打压我们王氏。
日后我们行事,怕是诸多掣肘啊。陛下也是,怎么就听了那些大臣的话,让苏远枫当了丞相呢?”
王政君轻抿了一口茶:
“兄长莫要如此急躁。陛下用人自有陛下的考量。你身为朝廷重臣,切不可因私人恩怨就对他人心生不满。”
王凤急得额头冒汗,继续说道:
“太后,我这也是为了我们王氏家族着想啊。王家在朝堂上树敌不少,他这一上台,说不定会翻出以往的旧账,到时候我们王氏家族恐会陷入麻烦之中。太后一定要为我们王氏做主啊。”
王政君沉思片刻,缓缓说道:
“你先起来吧。苏远枫在朝中威望甚高,就连先帝当初即便对他大怒,也并未将他下狱。暂且不能对付他,不过王商倒可以寻机而动。”
王凤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忙从地上起身,凑到王政君跟前,急切地问道:
“妹妹,您有何良策对付王商?”
王政君微微眯起眼睛,神情阴鸷地说道:“
王商在朝堂上一直与我们王氏作对,是个心腹大患。他平日里行事颇为谨慎,但总有疏忽之处。你可以派人暗中收集他的把柄,尤其是那些能让他身败名裂的罪证。
我再时常向陛下提及这些时期,时间久了就信了。”
王凤连忙跪地,说道:
“好,此次王商必定插翅难逃。”
王政君挥了挥手,说道:
“去吧,记住要谨慎行事。”
王凤领命,匆匆退下。自此而后,朝堂之上关于王商罪证之举报纷至沓来。
其中,耿定上书奏曰:
“王商秽乱纲常,竟与其父之婢私通。且其妹亦行止不端,与人淫乱于内室。其妹之奸夫为人所杀,此仆之举,或乃王商教唆使然也。”
言辞凿凿,直指王商之劣迹。此事很快传到了刘骜的耳中。
朝堂之上,刘骜眉头紧锁。
面对这些指控,他认为这些都是难以证实的小事,摇了摇头,严肃道:
“仅凭这些无根无据之事,如何能罢免御史大夫?不可因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而坏了朝廷纲纪。”
王凤岂会善罢甘休。他向前一步,拱手道:
“陛下,这些事关乎朝廷风化与丞相品行,不可不查。臣恳请将此事移交司隶校尉彻查,给天下一个交代。”
他言辞恳切,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狠厉。
数日后,就在王凤急忙搜集证据想要将王商定罪时候,天空突然出现日食,昏暗笼罩大地。
太中大夫张匡见此,为向王凤表忠,急忙上书:
“陛下,日食乃上天示警,必有奸佞当道。臣愿向近臣陈述日食发生之因。”
在陈述过程中,张匡趁机数落王商的种种“罪行”,言辞激烈,要求法办王商。
刘骜本就迷信天象,听了张匡之言,心中开始动摇。
王凤见状,继续施压,刘骜最终听信了他们的话。
他无奈地挥了挥手,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就依你们所言,彻查此事……”。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寂静,大臣们面面相觑,都明白这一决定将引发一场不小的波澜。
王凤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而其他大臣们则暗自摇头,为朝堂的这番争斗感到忧虑。
数日后,彻查结果出炉,王商由于妹妹的牵连被罢免职位。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王商身着朝服,虽被弹劾,但依旧神色镇定地站在朝堂中央。
王凤率先出列,拱手道:
“陛下,如今王商之罪已查明,其因妹妹之事有失察之责,依照律法,罢免其职,实乃公正之举。望陛下切莫再心慈手软,以免朝纲受损。”
苏远枫出列说道:
“陛下,王商在御史大夫之位多年,为朝廷也算尽心尽力。此次虽受妹妹牵连,但罪不至如此重罚。若仅因此便将其罢黜,恐寒了朝中大臣之心。”
王凤冷笑一声,反驳道:
“丞相此言差矣,王商身为御史大夫,理当以身作则,其妹妹如此行径,他竟未能约束,可见其治家不严,又如何能治理好国家?”
苏远枫正要再次说话,成帝摆了摆手,说道:
“此事朕已有定论。王商,朕念你往昔功劳,今降为御史中丞。望你此后恪尽职守,莫再因家事扰及朝堂。”
王商闻言,俯身拜道:
“陛下圣明,臣领罪。此后定当处理好家事,不负陛下恩典。”
王凤站在一旁,眉头微蹙,眼神中满是不甘。他本欲借此次事件将王商彻底扳倒,赶出朝堂,可如今刘骜已然发话,他纵然心中不满,却也不敢公然违抗圣意。
他强压下心中的愤懑,拱手道:
“陛下圣裁,臣等遵旨。望王中丞能如陛下所嘱,改过自新。”
话语间,隐隐还带着一丝警告。
苏远枫心中忧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长叹一声,退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