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中的未央宫,一片庄严肃穆。汉景帝刘启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沉静却透着一股威严,扫视着殿下站列整齐的群臣。朝堂气氛略显凝重,一场关于藩王治理的讨论即将展开。
御史大夫晁错,率先出列,双手捧着笏板,高声说道:“陛下,如今各藩王势力渐大,其中赵王、楚王、胶西王多行不法之事,长此以往,恐成朝廷大患。”汉景帝微微皱眉,他本就有削藩之意,晁错的话正中他的心思,于是他示意晁错继续说下去。
晁错接着道:“赵王刘遂,在其封国内肆意妄为,无视朝廷律法。他纵容手下官吏欺压百姓,强征赋税,致使赵国百姓怨声载道。更有甚者,他暗中勾结匈奴,妄图借助外力扩充自己的势力,其心昭然若揭。”
汉景帝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赵王的这些行径他并非一无所知,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进行处理。晁错的话,无疑再次提醒了他。
“那楚王又有何过错?”汉景帝冷冷地问道。
晁错向前一步,言辞更加激昂:“陛下,楚王刘戊在薄太后国丧期间,不仅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悲痛和敬重,反而在宫中饮酒作乐,与宫女嬉戏打闹。此等行为,实乃亵渎皇室尊严,无视朝廷纲常。”
汉景帝听后,心中怒火中烧。国丧乃是国家大事,代表着对先人的敬重和对皇室权威的维护。楚王如此放肆,简直是不把朝廷的规矩放在眼里。
“胶西王呢?他又犯了何事?”汉景帝追问道。
晁错顿了顿,接着说道:“胶西王刘卬,公然违反朝廷律法,私自买卖官职。他以钱财为诱饵,将官职明码标价,使得官场乌烟瘴气。贤能之士难以上升,奸佞小人却得以横行。这不仅破坏了朝廷的选官制度,更严重损害了国家的利益。”
汉景帝的眉头紧紧皱起,这些藩王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朝廷的统治。他陷入了沉思,削藩之事,势在必行,但也必须谨慎行事,以免引发不必要的动荡。
“相国,对于此事,有何看法?”汉景帝看向苏昭均,问道。
苏昭均身着紫色的相国朝服,缓缓出列。他已年逾五旬,头发和胡须已经花白,向汉景帝行了一礼,说道:“陛下,晁大夫所言极是,藩王势力坐大,确为朝廷隐患。然而,削藩之事,关乎国家安危,不可操之过急。”
汉景帝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苏昭均接着道:“赵王、楚王、胶西王虽有过错,但贸然削藩,恐会引起其他藩王的恐慌,从而联合起来对抗朝廷。臣以为,可先派遣使者前往各藩国,可先对有过错的藩王进行警告。同时,加强朝廷对藩国的监管,限制藩王的权力。”
晁错听了,心中有些不悦,他向前一步说道:“相国所言,固然有道理。但藩王们野心勃勃,岂会轻易收敛?若不及时削藩,等他们势力进一步壮大,只怕朝廷将难以控制。”
苏昭均微微一笑,并不生气,他说道:“晁大夫心急了些,削藩如治病,需循序渐进。若用药过猛,只怕会适得其反。如今朝廷实力虽强,但藩王们联合起来也不容小觑。我们应先稳住局势,再寻找合适的时机,逐个击破。”
汉景帝听了两人的话,陷入了沉思。他知道,晁错的建议太过激进,而苏昭均的建议则更为稳妥,能够避免不必要的风险。
“那就相国所言,先派遣使者前往各藩国,传达朝廷的旨意,让他们改过自新。若有违抗者,再行削藩之事。”汉景帝说道。
苏昭均和晁错听了,都表示赞同,一场关于削藩的讨论暂时告一段落。
苏昭均回到相府后,并没有放松下来。他深知,此次朝堂上虽暂时定下了先遣使者传达旨意的策略,但削藩之事犹如暗流涌动的江河,表面平静之下实则暗藏汹涌。他刚踏入相府大门,管家便匆匆迎上,轻声说道:“大人,云王正在书房等着您。”
苏昭均点了点头,径直走向书房:“兄长,此次晁错提出削藩,来势汹汹。多亏了昭萱的提醒”。苏昭临起身,神情凝重道:“是啊,昭萱如今担任家族祭祀,乃是最接近父亲之人,能提前预知也不足为奇。此次晁错削藩急切,只怕会引发大乱。”
苏昭均皱着眉头坐下:“兄长所言极是,藩王们势力盘根错节,此时迫切削藩怕是会让他们狗急跳墙。我们得早做打算。”苏昭临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我让明澈利用王府的商队继续收集各藩国的消息。如今赵王、楚王、胶西王的恶行已被晁错揭露,其他藩王必定也人心惶惶,暗中可能已经开始勾结。”
苏昭均微微点头:“看来我们得想办法分化他们的联盟。现在朝廷决定先派使者警告,可藩王们未必会轻易就范。一旦使者传达旨意不顺利,晁错定会再次主张强硬削藩。”云王放下茶杯,语气严肃:“昭均,此次削藩关系到朝廷的安危。我们不能让晁错的激进之举引发大规模战争。你在朝堂上还需多周旋,尽量让陛下采取稳妥之策。”
苏昭均长叹一口气:“我明白,可晁错一心只为削藩,根本听不进不同意见。陛下虽觉得我的建议稳妥,但也有削藩的决心,只怕会在晁错的鼓动下改变主意。”云王拍了拍苏昭均的肩膀:“尽力而为吧。明澈那边会持续提供情报,根据藩王们的动向再做进一步打算。”
两人正说着,一名家仆匆匆进来,呈上一封书信。苏昭均拆开一看,脸色微变:“兄长,明澈传来消息,楚王已与吴王暗中接触,似有联合反抗朝廷之意。”云王眉头紧锁:“事情愈发棘手了,看来一场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