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南王李安邦虽然心里对南国不屑一顾,但是,既然成元帝和顾汉阳似有事相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等着吧。
临出门的时候王妃就嘱咐他了,让他少说话,多喝茶。
那他就多喝茶好了,反正他是最听自己王妃的话了。
祁南王坐在一旁,慢慢的喝着茶不再言语。
成元帝和顾汉阳此时心情却都有些沉重。
顾汉阳说的不错,如果那南国光明正大真刀真枪的和他们大晋打,他们当然不怕。
怕就怕那南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汉阳,你觉得——他们会从哪里下手?”成元帝问道。
“陛下——”顾汉阳稍有沉思……
“陛下——”顾汉阳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祁南王李安邦。
“嗯——”成元帝满意的点头。
这顾汉阳果然如当年的顾老侯爷一样,心思缜密,眼光毒辣。
“汉阳,如此——你就多多留意着些。”成元帝又说道。
“是。”顾汉阳起身抱拳应下。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祁南王终于可以畅所欲言。
先说了他家的鹦鹉多么多么的聪明,又说了他家京巴多么多么的乖巧,又说了他家的锦鲤多么多么的肥美……
成元帝和顾汉阳默默听着,眼里毫无意外的都是满满的羡慕。
成元帝羡慕祁南王李安邦活的自由潇洒,顾汉阳同样羡慕自己大哥顾晴川如祁南王一样的无拘无束……
等二人出了御书房,走在出宫的路上。
热心肠的祁南王又开口了。
“汉阳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了吧?”祁南王说的语重心长,那长辈的谱儿摆得很像那么回事儿。
“汉阳啊,你哥咱不指望了,你可得好好的啊,要不然——你爹在九泉之下都不安心呢。”祁南王背着手,目露关切。
“是,汉阳记下了。”顾汉阳赶紧回答。
他可太知道祁南王有多么的健谈。
“哎,好孩子。比你那个榆木脑袋的大哥强多了。”
“我家霁雪多么好的姑娘,你哥还挑三拣四的,切!要不是为了你爹,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那个混小子。”
祁南王一想到顾晴川,气就不打一处来。
“是是是,王爷息怒,都是我大哥辜负了王爷和郡主的心意,实属不该,汉阳代大哥给王爷赔个不是。”
顾汉阳可不想再惹得这老顽童,继续抓着他讨论他的终身大事,于是赶紧的赔礼道歉。
“嗯——你小子——比你哥强多了。”祁南王又满意了。
祁南王说到顾晴川就有气,原本他想着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他,结果呢?那个顾晴川还不答应。
不答应就不答应吧,他还又偷偷的跑了。
他都不介意顾晴川老,那顾晴川还介意他宝贝女儿年轻。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幸好,他现在这个女婿也很不错。
嘴甜,会来事儿,对他和王妃尊敬,对他儿子关心,对自己女儿也体贴。
虽然身份差了那么一些,可是那有什么?
他祁南王就不是捧高踩低的势利小人。
再说了,他那好女婿可是入赘他祁南王府,谁敢瞧不起?
谁瞧不起,他就去好好说道说道。
自己家的女婿自己家疼,外人敢说个不是?
哼!他祁南王可不是吃素的。
还有顾晴川那个混小子,他不娶他家霁雪是他的损失。
顾晴川那个榆木疙瘩,最好一辈子打光棍儿吧!
祁南王再想想,好像也不行。
为了已故老侯爷的面子,他就大人大量的不诅咒顾晴川打光棍儿了。
他家王妃都说了,要以理服人以德服人。
他家王妃说什么都是对的,他就听他家王妃的话。
“王爷,王府赏花宴那日,宾客众多,王爷可有什么安排?”
“安排?安排什么?”祁南王一脸茫然的反问。
“最近南国蠢蠢欲动,京里又来了不少南国人——”顾汉阳点到为止。
“啊——怎么了?”祁南王还是一脸懵逼。
顾汉阳看看祁南王,先是叹息又是羡慕。
随后又是对成元帝深深的同情。
这祁南王能安稳活到这个年纪也是不容易啊,成元帝费心了……
“汉阳啊,你究竟想说什么啊?”祁南王催促。
“王爷,汉阳的意思是,赏花宴那日,王爷还是多准备些人手。”
“毕竟人多嘈杂,万一有什么居心叵测的人趁机作乱就不好了。”
“老子看谁敢!”祁南王一听顾汉阳的话,火爆脾气又来了。
“王爷息怒,以防万一,以防万一。”顾汉阳又赶紧安抚。
这祁南王,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臭。
真不知道祁南王妃怎么忍得了他,那祁南王妃可是当年京城的第一美人啊。
“汉阳放心,如果真有人敢在本王的赏花宴上闹事,本王饶不了他。”
祁南王气鼓鼓的模样,顾汉阳没看出威严,倒是感觉到了童心未泯。
顾汉阳目送祁南王坐上马车走远,自己也坐上马车准备回忠义侯府。
马车慢慢悠悠的行驶着,顾汉阳正在闭着眼睛休息。
突然一个颠簸,马车停了下来。
“啊——”是一声女子的惊呼声。
顾汉阳撩开车帘望去——
对面车厢里,一个身姿柔弱的女子,仿若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枝。
待那女子抬起头来,眼中还满是慌乱与无措。
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胸口,似乎想要按住那颗因惊吓而剧烈跳动的心。
她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娇弱的双肩也跟着轻轻耸动。
精致的眉紧紧蹙起,如一抹轻愁凝结……
顾汉阳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楚楚可怜的画面……
那女子眼神游离,仿佛还未从那突如其来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鹿,惹人怜惜……
鬼使神差的,顾汉阳下了马车,并且来到了那女子的马车前。
“小姐可有受伤?刚刚让小姐受惊了,对不住。”
顾汉阳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一向不是个重色之人,今日怎么就这么孟浪轻浮了起来?
“不碍事。”已经放好车帘的车厢内,传来一声女子温婉的声音。